第四章 虚空夜月

往天上，喃喃说了几句话后，平望往韩柏，剑尖一指韩柏道：“你用什么兵器，只要说出来，府内又有的话，定送到你的手上。”

    为何那背影如此眼熟，但绝不是白芳华。且自己敢打赌应是首次见到她，奇怪总有种非常亲切熟悉的感觉。

    其中一幅山水虽是寥寥数笔，但笔精墨妙，气韵生动，有种难以言喻的夺人神釆，却没有署名，只盖了个刻着“莫问出处”四个小字的闲章，带着点禅味见。

    他感到对方对他没有动半点男女之情，只是把他视为一个好的敌手或玩物而已。

    韩柏心中苦笑，即管换了赤尊信来，恐怕亦不知应如何应付这只能被打，不得还手的一仗。

    金梅见他信口胡诌，气得差点断了气，就要抢前痛惩这蒙头臭小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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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四周十多把火炬的照耀下，一位穿着紧身男装白色细银边劲服，头结男儿髻的绝色美女，落到金梅之旁，还伸出一手似若无力地按在她肩上，神情带着一种天生自然讨好的骄傲。她一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潭，内里藏着数不清的甜梦。

    虚夜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为你未来的亡魂祈祷，望你死后莫要来找我讨命。”

    此曲在宋代非常流行，苏东坡曾以“清风终日自开帘，明月今宵独挂帘”的诗句来拟比此曲的意境，但出自怜秀秀的筝音，这意境却更上一层楼，感情更深入，透着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落寞。

    韩柏搔头道：“你刚才举剑向天说什么？”

    他师兄妹间洋溢着一种真挚的兄妹之情，令人绝不会涉及遐想。

    琴音倏止，意却未尽。

    范良极神色凝重道：“我敢打赌发现我们的应是你的未来岳父，去吧！记得运功改变声音。”

    范良极的声音在韩柏耳旁怪笑道：“这女娃好玩得紧呢！你要努力！嘿，努力逃命，我会为你制造机会的。”

    韩柏气得两眼一瞪，道：“你好像未听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似的。”

    韩柏暗忖梦瑶曾说自己不容易爱上人，为何在虚夜月的“色|诱”下如此不济事呢？哑然失笑，走到兵器架旁，看似随意地拿起一对流星锤，挥了两下，满意地道：“这两个锤是杭州兵坊的出品，难怪握上手这么娘的舒服。”

    虚夜月一振手中剑，催道：“快点！人家等得不耐烦了。”

    秦梦瑶的美丽是超尘出世的。

    虚夜月美丽的小嘴逸出一丝笑意，轻柔地道：“当然听过，也想看看你是否天外的天，人外的人。噢！真好玩，你看他们跑得多快。”

    可是韩柏却知她实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京城的男人怎会给她耍得团团转。只看现在她对付师兄的手法，已教人叹服了。

    韩柏装出不懂武功的样子，学一般人那样鸡手鸭脚爬出窗外，来到三人面前十多步处站定，嘻嘻笑道：“这里虽是王府，但鬼王始终是武林前辈，故应恪守江湖崇高的法规，一个对一个，多半个亦算犯规。”

    鬼王府的人一直在战争中长大，人人悍勇无伦，即管建国以后，每有特别任务，又或刺探江湖或外族情报之时，朱元璋都会向虚若无要人来用，所以鬼王府差点等若官府里的官府，连朱元璋亦表面要对鬼王无比尊重。

    她的美丽是秘不可测地动魄惊心的。

    尤其是眉眼间那丝幽然无奈，真是使人我见犹怜。

    她的确是美艳绝伦。

    俏丽的花朵儿毫不惊慌，撒娇地扭动娇躯道：“小姐心情不佳，花朵儿不用小姐吩咐也要找地方躲起来。”

    不知谁人如此不知情趣，硬是要来见怜秀秀呢？

    剑光倏起，忽然间漫天剑影，反映着四周点点火光，像天上的艳阳，分裂成万千火点，来到了韩柏眼前处。

    他一边运功挥发掉身上的水湿，顺道欣赏挂在壁上的几幅画轴，就像位被恭请前来的客人那样。

    范良极的传音此时传来道：“这是鬼王的关门弟子，叫‘小鬼王’荆城冷，得鬼王真传，绝不能小觑。也不要以为虚夜月好惹，她除了家学外，另外还有三个有实无名的师傅，铁青衣就是其中之一。保重了！大侠柏！”

    浪翻云一震醒来，赞叹不已。

    浪翻云一听便知正有另一艘艇驶近花舫，不禁眉头大皱。

    韩柏微愕然后大模厮样站了起来，在窗前伸了个懒腰，向外面瞪着他的鬼王府人道：“要割手指的自己来动手吧！”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却是非常好听。

    来之前又不见他说得这么详尽，分明是在陷害自己。

    浪翻云潜过船底，由怜秀秀登上花舫的另一边翻到船上去，闪入了底层的船舱里。

    怜秀秀仰起俏脸，闭上眼睛，出了一会神，才再张开美目，伸手按在筝弦上，指尖轻摇，一串清滑轻脆的筝音立时填满厅内的空间。

    “叮咚”之声响彻厅内。

    怜秀秀调弦的手停了下来，向花朵儿有好气没好气道：“除了庞斑和浪翻云，我连皇帝都不要见，包括你在内，还不给我出去。”

    只有虚空里的夜月才可比拟。

    这鬼王确是厉害，一眼即看穿了自己是谁。

    船上虽有几名守护的大汉，但这时注意力都集中在怜秀秀登船的方向，更察觉不到浪翻云迅快的动作。

    韩柏心中诅咒。

    虚夜月嗔道：“哪来这么多废话，看剑！”

    韩柏叹了一口气，传音往范良极道：“你看！我又给你害了，好吧！让我出去大闹一场，你给我押阵，在适当时机制造点混乱，方便我逃走。”

    一阵清甜娇美的声音越空而至，像一朵白云般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