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洞庭战云

的千里灵，能飞翔于船与船间，虽在船上，仍可接收陆上和海上的讯息，故能对形势了如指掌。

    因其欠缺楼船“居高临下”之势，护墙还开设“弩窗”和“弓孔”，便于以远程武器攻击敌人。

    风行烈愕然指着自己失声道：“门主？”

    孔明借东风，就是为了这缘故。

    这时怒蛟帮的舰上一片忙碌。

    怒蛟号和三十多艘较大型的战船，则居中册应。

    上官鹰道：“湘水那方形势怎样了？”

    凌战天补充道：“护板和船身均重新包上生牛皮，又涂了‘防火药’，足可应付敌人的火箭和火弹。”

    敌人虽比他早了点动身，可是他并不担心，无论那甄夫人手下有些什么擅于追踪的专材，可是总要花时间在某一范围内搜查，何况水柔晶亦是追踪方面的行家，当有自保的能力。

    四大护法之首，亦是年纪最大的“定天棍”郑光颜道：“厉门主既把丈二红枪交付门主，显已重收门主于座下，门主亦不忍心看着厉门主经营多年的基业，尽付东流吧！”

    战船无论装上防护的铁板，又或像怒蛟战船般在船头装尖铁，仍是以木质为主，且须以桐油浸涂，以延长在水中使用的时间，却颇易着火。兼之船上的篷、索、帆、板等物，无一不是亦易燃烧，所以当年陈友谅虽舳舻连接，旌旗蔽江，仍扺不住朱元璋在上官飞之助下的火攻，致全军覆没，奠定了朱元璋的帝业。

    七大坞主之一的“火霹雳”洛马山连叩三个响头道：“我们亦明白门主踌躇的原因，怕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来找门主前，我们早写下血书一封，誓言格守门主订下的法规，只求门主率领邪异门为厉门主报仇雪恨，事成后是否仍要解散我们，任由门主定夺。”

    自宋代开始，水师战船多以泥浆和药物，涂在船身楼墙上，以作防火，可是泥涂不易持久，故又有各式各样的防火药，又称“蓬索药”。

    它们基本上只是较小的“斗舰”、轻便灵活，其中海鳅之得名，是因左右舷均置浮板，形如双翅，增大浮力和利于平衡，即管在大风浪里，亦无倾侧之虞。

    捺不住好奇心，暗忖看看应不会费多少工夫，连忙赶去。

    上官鹰色变道：“若我们照原定计划赶上湘水去，岂非给人顺江而下迎头痛击？”

    凌翟两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左翼是以飞蛟为主的三十艘战船，由梁秋末指挥；右翼是水蛟为主的战船，由经验丰富的老将庞过之负责。

    凌战天打断他道：“大哥和我在老帮主领导下，转战江湖，哪次不是以少胜多，战争总是有风险的了。”

    怕只怕水柔晶避了到别处去，那就连戚长征教下的联络手法亦不管用，而他又势不能在那里呆等，那才真是左右为难呢！

    当年战国时代，吴楚之争中，吴国从未打过一场胜利的水仗，道理便是楚人居江上游，所以吴国每战必败。

    这种船船体大，火力强，对敌人又能生出威慑的作用。

    战争之要，在于情报。

    翟雨时吁了一口气，抹掉额角的汗水道：“报告帮主，一切预备妥当。”

    为了应付不同的战争需求，船舰因着形势大小装备而分门别类，各有其特别用途。

    风吼涛涌，破浪如飞。

    若遇顺风顺水、只要全速进压，遇上较小的船只时，有若车碾螳螂，斗船力而不用斗人力。

    素香已死，他再不容厄运发生在他心爱的妻婢或战友的爱人身上。

    所以水战之道，首要在防火。

    倏然间风行烈来至岗顶。

    要知水战不外拦截、撞击、火烧三种战术，而其中火烧一项，最是厉害，焚敌莫如火，往往可藉此决定胜负。

    风行烈再无疑问，这确是邪异门的独有通讯手法，加速往上攀去。

    若能把邪异门收掌过来，对付甄妖女的实力将大大增强，可是自己对门主的责任和地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何况这批人乃黑道强徒，没有一个人是善男信女，若驾驭不了他们，任其四处作恶，他岂非成了罪人。

    其次是风向，无论射箭、船速、火攻，当然亦是顺风者占天时之利。

    除这三艘主舰外，较次一级的是二十五艘“斗舰级”大船，主要用作冲锋破敌，船身比三艘长达三十丈的主舰短上十丈，照样在两边船舷建护墙，因船身较矮，掣棹孔就开在护墙底，可伸桨操舟。

    风行烈一呆道：“什么？”

    岗上卓立着的是邪异门的二十名领袖人物，包括了四大护法和七大坞主，都是面容肃穆，似在等待着某个人。

    船尾两侧不设“掣棹孔”，改为安装了四个巨轮，由尾舱的人踩脚踏动，以轮激水，其行如飞。

    邪异门仇家遍地，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没有了厉若海这棵遮荫的大树，兼又各散东西，那种每天都怕人寻上门来的生活，岂是好过，他们的欣悦，是有实际理由的。

    众人齐现喜色，一齐下跪，叫道：“门主！下属找得你好苦。”

    怒蛟帮在主舰“怒蛟”、“水蛟”、“飞蛟”的带头下，近百艘、横过洞庭，朝怒蛟岛扬帆而去。

    上官鹰卓立怒蛟号甲板上第二层的望垂处，观察着在星夜中船队前进的情势。

    当下另一护法，被称为“智囊”的石无遗向他扼要解释了洞庭的形势。

    风行烈心头一阵激动，接过血书，大喝道：“好！你们站起来，由今天开始我风行烈继恩师之后，成为邪异门门主。”

    这就若一场竞赛，谁先找到水柔晶，那个就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