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京师夜行

    一般来说，年轻女子都较同龄的男子早熟，庄青霜年虽十八，但见惯场面，兼之修习玄门正宗心法，又艳色摄人，很少男子敢和她对望。岂知韩柏身具魔种，在魔种成长的过程里，发展出吸引女性的魅力，又怎会怕她庄青霜呢。

    低头含羞道：“好吧！”

    庄青霜毫不领情，冷冷道：“你再和我这样说话，青霜立即回家。”

    庄青霜奇道：“大人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正想以眼神向虚夜月示威，耳边响起虚夜月那娇滴滴的温声软语道：“专使大人，若你不过来向夜月请安问好，我便大叫三声韩柏。”

    庄青霜朝他瞧来，冷冷盯着他。

    打个照脸，两位天之骄女目光一触即收，都装作看不到对方，那情景确是微妙之极。

    韩柏暗忖高句丽大或小关你的鸟事，嘻皮笑脸道：“夜月小姐既不怕在公开场合谈私事，小使便直说吧！刚才我见到白小姐，她说你爹想你──”

    韩柏大方地向众人施礼后，向巧笑倩兮，得意扬扬的虚夜月低声下气道：“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虚夜月气得瓜子小脸胀个通红，嗔道：“你给我滚回去！”今次受不了的是庄青霜，倏地立起道：“不识好人心，专使我们走吧！”

    在天上的月色和远处河岸灯火的映照下，庄青霜的目光既大胆又直接，可是那冷若霜雪的表情，绝不会教韩柏误会她对自己有何意思。

    庄青霜的冷若冰霜，对他的吸引力绝不会逊于虚夜月。若能使这冰雪美人变得热情如火，对男人来说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立时有人在树丛暗处喝道：“谁？”

    她的美丽绝对有异于虚夜月。

    韩柏忙以目光回敬。

    她不知回家了没有呢？

    自己真不争气，和美女在一起时，什么伪装都会忘了。

    上官鹰决然道：“我立即要走了，甄夫人和官府定尽起人手，追捕我们。”

    庄青霜听他冲口说了“韩”字时，娇躯一颤，往他望来。

    上官鹰在黑暗的房子醒了过来。屋外雨声淅沥，间中传来低沉的雷鸣。

    乾虹青骇然望向他。

    韩柏的肚子叫了起来。

    韩柏摊手道：“那说还是不说呢？”

    韩柏魂飞魄散，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移步到了虚夜月那一台处。

    “咕！”

    闹哄哄的饺子店里，凭着庄青霜的面子，两人占到二楼临窗的一张好桌子，饺子送来后，韩柏以所能扮出最文雅的吃相，大吃大喝起来。

    韩柏一震下，眼光往她射去，傻兮兮摇头道：“京师究竟是处怎么样的地方呢？为何我的所有行动，好像人人都知道了的样子？”

    乾虹青欢喜地再吻了他一口，轻叹道：“我们纵能忘记过去，但别的人能忘记吗？你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之主，必须为帮众竖立典模，冷静点吧！虹青仍是深爱着你的。你若想要我的身体，虹青什么时候都肯给你。”

    趁守在暗处的人一愕间，彩蝶般腾空飞起，足尖点在一个凉亭的尖顶处，如鸟升起，几个起落，越墙去了。

    韩柏知她听不清楚，暗叫侥幸，顺口开河道：“那是我高句丽话的名字，一时冲口而出，嘿！真不好意思。”

    两岸的灯火都花艇的彩灯，正争妍斗丽，一片热闹。

    庄青霜雪般晢白的玉脸微微一红，佯怒道：“不准和我说这种轻薄话儿。”

    庄青霜大感吃不消。

    上官鹰涌起难以遏止的冲动，探手搂着她的香肩道：“让我们忘掉过往的一切，再生活在一起好吗？”

    韩柏故作神秘传声道：“那疑人亦在留心虚夜月，要不要警告她一声呢？你是女孩子，由女孩子和女孩子说，嘿！怕是较好一点吧！”心中却在祈祷她千万不要答应。

    两人一先一后掠进万花园。

    这群公子哥儿谁不识西宁派这大美人，只是碍着虚夜月，不敢打招呼，却不时偷看过来，气氛怪怪的。

    庄青霜忍不住失声浅笑，怒气全消。

    韩柏呆了一呆。

    虚夜月的声音又在他耳旁道：“现在夜月开始数三声，一、二──”

    乾虹青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道：“帮主好了点吗？”

    话犹未已，凌战天推门冲了进来，沉声道：“有高手来了！我们立即走，虹青亦要跟来。”

    庄青霜半信半疑打量了他一会后，拔身而起，淡淡道：“走吧！”

    ※※※

    越过屋脊，韩柏猛地停下。

    庄青霜怎知他是胡诌，不过这样接受一个男子的邀约，乃破题见第一遭的事。

    韩柏抚着肚子坐了起来，尴尬地道：“我忘了今晚尚未吃饭，不若我们找间夜档店吃顿痛快的。我看薛明玉今晚绝不敢来了。”

    虚夜月仍是那笑吟吟的样子，不望韩柏，反向她望来。

    众人差点鼓起掌来，更有人嘲道：“大人不是要谈国家机密吧？你高句丽这么小，能说出来的怕都不会是什么大事吧！”众人一阵起哄附和。

    蒙人入侵中原前，民间的风气比较开放，但在异族统治下，正经人家的女子都足不出户，以免给喇嘛僧或蒙人看上，飞来厄运。明代开国后，这种风气仍残延下来。

    韩柏这无赖见她粉脸绯红，哪还把她的疾言厉色放在心上。笑道：“小姐切勿见怪，我这人心想什么，嘴就说什么。嘿！多笑一次给我看好吗？”

    庄青霜见他瞪视着自己的眼神清澈澄明，芳心大讶。生平所遇男子里，谁见到她时不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韩柏轻松地道：“若你不准我说轻薄话儿，我怎能答你这问题？”

    韩柏同情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庄宗主是疼你和为你着想，你这样做，会令他担心的。”

    庄青霜借着望往秦淮河，收回了目光，一颗芳心不争气地跃动着，暗叫完了，心跳得这么大声，怎瞒得过这充满侵略性的男人。

    庄青霜才步入馆子，立时吸引了全场目光。认得她或不认识她的男子，都对随在她身后的韩柏既羡且妒，暗里议论纷纷，猜测这幸运儿是何方人物。

    庄青霜涌起一阵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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