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无选择

    沛然莫测的真气由对方手上传来，与戚长征决战所受的内伤，迅快痊愈着。

    孟青青心头一阵激动，涌起对尊敬的长者孺慕之情，赧然垂首道：“魔师夸赞了，青青平庸得很哩！”

    庞斑和里赤媚两人悠闲地在巨宅的大花园内慢步。

    燕王把三十多个随从高手，留在外面，独自进金石藏书堂去见鬼王。

    贴着秦梦瑶的仙体，看着虚夜月和庄青霜两女操舟，韩柏哪还知人间何世，但出奇地心中没有半丝绮念，只觉这样已满足幸福得要命。

    再叹一口气，把脸颊侧枕到韩柏的宽肩上，软弱地道：“韩郎！梦瑶终于明白了师傅拣选朱元璋时的心情了。”

    凌战天唏嘘道：“战争实在太可怕了，那时年纪还小，只要能喂饱肚子便满足快乐。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时是多么凄凉，真不希望再见到这种可怕的灾难出现在我们下一辈的身上。”

    韩柏亦是心中一震，探手搂紧她的香肩道：“梦瑶何出此言？”

    步声在后方小路响起。

    韩柏步出金石藏书堂，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虚夜月和庄青霜大喜迎上来，分在两边挽紧了他。

    凌战天哈哈一笑道：“今晚将会好戏连场，不过先让我们找间馆子吃他一大顿吧。”

    两女大喜。

    鬼王的说话一浪比一浪惊人，燕王剧震下往他望去，不能置信地叫出来道：“什么？”

    鬼王虚若无叹道：“若你真的杀了韩柏，月儿恐怕亦活不了。虚某受此打击，必败于里赤媚手下，你也只好等着几时蛊发惨死。我们更发觉不到白芳华原来是天命教两大护法的其中之一。可见你是如何不智莽撞。”

    两女见他脸色凝重，满肚子的怨言顿时烟悄云散，知道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再叹道：“你还得多谢韩柏这不记仇的人，若不是他，连我都会被盈散花骗了，此女狡猾多智，竟懂利用秀色布施肉身，为她制造出荡|女艳名，使你在毫无戒心下着了道儿。现在天下间只有三个人能解你身上的艳蛊，一个是盈散花，另一个就是身具魔种的韩柏，至于第三个人，当然是庞斑了。”

    这时月楼在望。

    浪翻云搭上他的肩头，走下桥去，欣然道：“不会的！水月大宗的目标若不是鬼王，自然就是浪某人。他送上门来给我试剑后，包保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所以只会有一个‘水月大宗’，而不会有两个之多。”

    凌战天眼中射出不胜缅怀的神色，吁出一口气道：“很久了，在被帮主收养前，一直都是大哥照顾我，找到了东西大哥先让我吃，给人欺负时大哥用身体护着我，每天都在逃避战难，若非遇上大哥，凌战天早饿死了。”

    燕王遍体生寒，骇然叫道：“什么？”

    庞斑微笑道：“不要继续追问，这类精神的感应最是微妙难言，总之要谨记切戒贪妄之念，应退则退，保持元气才是最重要的头等大事。事情日后无论往那一个方向发展，赤媚亦应当感到此行不虚。”

    ※※※

    燕王想不到鬼王如此不留情面，立时汗流浃背，跪了下来，叩头道：“朱棣知罪了！”

    凌战天失笑道：“过了今晚，希望形势会清楚一点。”

    燕王吓了一跳，愕然道：“先生指的是那方面的事？”

    秦梦瑶爱怜地道：“韩郎和姐姐怎会不着紧霜儿的家人，只是要找到适当的机会，才提醒他们罢了！假若允炆得势，给个天地作胆亦不敢动八派的人。问题只在除田桐外，八派还有多少人给单玉如收买了。”

    孟青青一对柔荑被这天下第一高手握在温暖的大手里，娇躯掠过奇妙无匹的舒畅宁和及深远无尽的感觉。

    忽然间，凶险的斗争亦无关痛痒，整个人轻松起来，心神倏地提升，才醒觉到自秀色死讯传来，心内魔障重重，精神跌至前所未有的低点，始会生出惊惧、颓丧种种负面的情绪，这刻见到秦梦瑶，受她道胎的影响，才把自己解放出来。

    里赤媚一震道：“什么？”

    “玉步摇”孟青青娇甜的声音响起道：“孟青青谨代表女真族向魔师请安问好！”

    里赤媚微笑摇头道：“当然不会。那就像你不肯放过水月大宗和浪翻云。否则生命是多么乏味和没趣。”顿了顿再问道：“我们的计划可说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能逆转过来，为何魔师仍不乐观呢？”

    鬼王两眼神光闪闪，盯着他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际紧要关头，仍不收起色心，如何才能成霸业。你可知盈散花乃蓝玉特别请来对付你的高句丽无花王的后人？‘散花’两字正暗含无花王朝消散之意。”

    浪翻云苦笑道：“你想得太远了，不过那段浪荡乡野街头，奋力求生的日子确是既凄酸又动人，为了生存，我们学晓了别人一生都学不到那么多的东西。”

    燕王一生最佩服的就是虚若无，刻下被鬼王以攻心之术，连串地施以无情的打击，利欲熏心的神智蓦地觉醒，坐到鬼王下首，汗颜道：“小棣这次是真心羞愧，再不敢忘记先生的教诲。”

    浪翻云笑道：“你真知我的心意，唯一把单玉如迫出来的方法，就是诈作刺杀允炆，看来我要扮作水月大宗才行了。”

    不过他亦喜有两女在旁相伴，笑道：“好了！不要耍把戏了，我带着你们两个去玩儿吧！”

    三人见到秦梦瑶，同时呆了起来。

    韩柏知道两女不见了他半天一夜，定然不肯放过他。

    虚若无一声长叹，语气转为温和，喟然道：“元璋诸子中，我只看得起你一个，一直刻意栽培你，又传你兵法武功，足当你半个师傅有余。”

    秦梦瑶淡淡一笑道：“韩郎是否有事要告诉梦瑶呢？不若我们边走边说好吗？”

    ※※※

    秦梦瑶笑着迎来。

    庞斑双目精芒一闪道：“先不说我们能否分出人手助他，若蓝玉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了，哪还有争霸天下的资格？”

    浪翻云和凌战天并肩立在落花桥头，默默看着桥下潺潺的流水。

    秦梦瑶刚好步出楼来。

    鬼王虚若无脸色一寒道：“你竟斗胆派人行刺我的好女婿，你和我本已恩情义绝，若我要毁掉你，在现在这情势下，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待会你父皇会来见我，只要虚某点一下头，你会发觉燕王府外全是禁卫和东厂的高手，所有地道均被堵死。大军同时开入你的领地，朱棣啊！你仍非是朱元璋的敌手。”

    秦梦瑶平静无波地听着，到关键处才问上两句，听完整件事后，已远离了鬼王府，到了秦淮河旁，虚夜月“游兴”大发，找了艘小艇来，由她和庄青霜负责操舟，韩柏和秦梦瑶同坐船尾处。

    嘻！谁比我“浪子”韩柏更能享到如此仙福呢？

    虚若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看你眼肚气色灰黯，显然中了盈散花高明之极的奼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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