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洞庭之战

    这十多个大小岛屿，乃通往小怒蛟最方便快捷的水道。若由华容河经雷公峡而来，则至少要多用上半个月的时间，齐泰怎负担得起这时间上的错失。

    来到最高的燕翔崖时，眼界广阔，洞庭湖无边无际地往西南方延展开去，薄雾里，天上隐见星光，覆罩着荡漾着微光的湖面。

    唯一的缺陷就是摸不清那一艘是齐泰的帅舰。

    在众女目送下，两人消失在洞口外。

    各人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忍得非常辛苦。

    夷姬和翠碧都紧张起来，瑟缩在韩柏身后，看着怒蛟帮十多名炮手忙碌地调较炮口的方向和搬运火药。

    洞口的十多名怒蛟帮炮手，连忙点燃火引。

    韩柏赖皮地道：“寒大掌门能拿我怎样哩！”

    庄青霜赧然责道：“月儿啊！你真是近朱者赤，说得这么难听。”

    风行烈出身水道起家的邪异门，当然知道答案，沉声道：“当然是有利无害，一来他们不熟悉形势，二来这里处处险滩礁石，发生事时，船只互相碰撞，又不能熄掉灯火，在那种情况下想想都知道有怎么样的后果了。”回头望来，见到韩柏和众女抱作一团，哑然失笑道：“小柏你真是艳福齐天。”

    韩柏对水战一窍不通，向风行烈请教道：“大雾对我们有利还是有害呢？”

    火箭和由投石机发出的巨石，雨点般由各岛往靠近岸边的战船击去。

    由于这十八岛水域分布在这湖区方圆达二十多里的距离，带头的战船还未越过湖区的中途线。

    今趟连谷姿仙都对翟雨时失了信心。

    长江的主流由西而来，在洞庭湖北方流过，于道人矶和城陵矶这两个岳州西北的大镇处。接连着通往洞庭的主水道。故岳州府实紧扼着长江往洞庭的咽喉，今趟怒蛟帮勇夺岳州府，实是致胜的关键，齐泰亦势不能坐视不理。

    果然到了次日清晨，再收到消息，齐泰改变航线，改朝小怒蛟驶来。

    寒碧翠更无还击之力，但却是喜盈眉梢，赧然垂首。

    韩柏另一手伸出把身后的翠碧接到身旁来，问道：“害怕吗？”

    凌战天道：“若依齐泰组队的速度，三更时分应可抵达此处，不过也们定会等天亮看清楚环境后，才会进入这洞庭十八岛的区域。我们不若到营帐内稍息吧！”言罢领着众人下山去了。

    众人至此对翟雨时料敌如神的智慧，无不叹服。

    范良极低声道：“不过我们比他更阴险，装了个死亡陷阱来陷害他。”

    诸女无不俏脸飞红，一阵娇嗔。

    韩柏愕然半晌，颓然点头道：“你说得对。但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也没有法子了。”

    擒贼先擒王。

    韩柏精神大振道：“若齐泰在这近百条船的其中一艘就好了，我真对他看不顺眼。”

    若能打一开始先击沉对方的旗舰，对敌人的军心和指挥便可造成无可弥补的打击。

    翠碧还是首次与韩柏这么亲热，又羞又喜地微一点头。

    “轰隆！隆！”驰过了岛湖区的数十艘战船亦有多艘离奇起火爆炸，看来是中了由水底发射的水中雷了。

    范良极忽然失声道：“不好！”

    上官鹰、翟雨时、戚长征等这些怒蛟帮的领袖，与邪异门的各大护法、坞主和山城的老杰、赵翼等人，均各自回到指定的战斗岗位，准备应付即临的大战。

    只见愈趋浓密的大雾中，远处出现了点点灯火，逐渐迫近。

    范良极咬牙切齿道：“那就更不妙，我们怎知那一组船有齐泰在，你们看每组均有数艘楼船级巨舰，又没有特别升起帅旗，唉！这回有得翟雨时头痛了。”

    众人摸不着头脑时，范良极嘿然道：“小柏儿你只要有办法躲到齐泰船上找野女人鬼混，保证月儿会炸掉了齐泰的旗舰。”

    当晚船队在小怒蛟西南的岛屿群间与上官鹰的二十二艘战船会师，借岛屿险滩藏身，等候齐泰的水师踏进陷阱内。

    但假若在两边的岛屿各置一门神武大炮，那整条水道都在射程之内了。

    说话间，船舰五艘一组地驰了十多组进水域内，声势浩大。

    风行烈看着左右把他手臂挽个结实的小玲珑和谷倩莲，点头道：“我紧张得差点忘了。”

    风行烈微笑道：“齐泰只是小心吧！换了任何人，都绝不会蠢得全师驶进这等险地，必是分批通过，使敌人最多只能攻击其中的一组。”

    寒碧翠气得不理他，旋又笑了出来。

    风行烈那边的谷倩莲笑骂道：“你这小子半点羞耻都欠奉，翠姊不要饶他。”

    韩柏挨着韩宁芷的香肩，涎着脸向这位女掌门笑道：“这句叫得并不冤枉，大掌门有了吗？”

    三十八艘大小舰船，由武昌逆流直赴岳州府，在到达嘉鱼东北方气势磅磅的赤壁山前，已经过了汉阳、金日鎱、东江、新滩等十多个沿江大镇。

    “砰！”在众人瞪目结舌中，敌方一艘巨舰处冲天升起了一枝烟花讯号箭，在天上爆出一蓬血红的芒花，再雨点般洒下来，在浓霾笼罩的黑夜里，既惊心夺目，又是诡异非常。

    风行烈低呼道：“来了！”

    虚夜月等全掩着耳朵。

    炮声震天。火焰刮空里，敌舰纷纷中弹，溃不成军。

    途中接到消息，齐泰尽起水师，大小三百艘战船，往岳州府开去。

    巡察了近一个时辰后，敌舰显然发觉不到任何疑点，十艘穿岛而过，在十八岛的内围布防，其它则停泊在岛与岛间的战略位置里，等候齐泰的来临。

    谷倩莲跳了起来，大叫道：“快！齐泰的贼船，原来布置了卧底，这着真厉害。”

    敌舰乱成一团，乱闯突围，一些撞上了礁石险滩，一些则互相撞作一堆。

    众岛亦同时火光闪现，炮声隆隆，炮弹雨点般往困在诸岛间的敌舰投去。

    风行烈失声道：“原来你这小子躲在一旁偷听！”

    风行烈到了谷姿仙旁，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虚夜月、庄青霜、寒碧翠、韩宁芷等无不露出艳羡之色。

    看着正担心得嘟长了嘴巴的虚夜月，韩柏笑道：“韩五小姐此言虽是有理，却不知道修习上乘武功者亦有高下之别。若是真正高手，精气收发由心，否则怎会有我的好月儿、好霜儿、寒大掌门等钻了出来，我也不能令七──嘿！没有什么：总之我乃生孩子的第一流高手，要谁生孩子便谁要生孩。不信过十天八天时间再问霜儿月儿五小姐她们，看看我有没有吹大气，大掌门和小莲最紧要巴结我，请我向尊夫传授心得，否则莫怪我藏私。”

    他早料到敌人或有此一着，更知道在黑夜时分，敌人不敢冒险登岸，故不虞会被悉破岛上的布置。

    他尚未说完，早给风戚两人的哄然狂笑打断，众女更是羞得想打个地洞钻进去，避了这些不堪入耳的粗话。

    首尾各有十多艘敌船中弹起火焚烧。照得敌船更是无所遁形。

    翟雨时作出判断，估量敌人是要趁黑进入十八岛的湖区。以保证水道的安全，连忙下令所有战船驶往更远的另一小岛隐藏，同时拆掉岛上所有旧帐，人员则躲入密林里。

    翟雨时特别由岳州府和黄州府运来俘获的四十多门大炮，加上四尊神武大炮和本身的十多台火炮，于此发挥出骇人的威力。

    寒碧翠咦道：“好吧！以后我叫浪大侠作大叔，称呼你老人家作范伯好了。”

    韩柏拔出鹰刀，回头向各女道：“打仗不同一般江湖比武，应是我们男儿家的事，各位贤妻──嘿！我是同时代表行烈和长征说话，请留守这里，等候我们凯旋而回的光辉时刻。”

    两天后，舰队和留守岳州的战船汇合，增至七十艘，开往洞庭，趁着黑夜，朝小怒蛟驶去。

    虚夜月红着脸道：“小莲那用巴结你，人家的夫君不行吗？”

    众人往下望去，只见余下的百多艘战船，在最外围的小岛外停了下来，分布成三组。

    韩柏煞有介事道：“敌人中计了！”

    “轰！”的一声，炮弹在夜空里划出一道使人目眩神迷似流星急坠般的火线，往最外围的敌舰投去。

    齐泰今趟确是倾巢而来，若以平均每艘船二百人计，总兵力达至六万人之众，加上船上的火烟和弹石机一类的攻坚武器，实有着摧毁怒蛟帮的力量。

    范良极惨被击中要害。陪笑道：“翠妹何须这么认真，还是像叫柏哥哥般叫我做范哥儿好了。”

    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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