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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战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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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命薄!

    晨早的太阳升上了湖面,照得言静庵丝质白衣银芒烁闪,玉容辉映着圣洁的光彩,与这俗世再无半点关系。

    言静庵回复了她那不染一丝俗尘的雅淡神情,秀目闪动着前所未见的神采,柔声道:“浪翻云怎会是任从摆布的人,更不须我言静庵激励斗志。惜惜之死,将会把你推上庞斑所定的同一道路,有一天路尽之时,你们将在那一点上相遇,再也不感孤独。”

    看罢第十二章后,言静庵忽把剑典阖上,移坐到长桌之侧,托着下颔深深凝注着他。

    除了庞斑外,再没有人可予他同样的刺|激和启发。

    浪翻云微微一笑,在惜惜耳边轻轻道:“不要说话和动气,一切交给我好了。”

    庞斑眼中光芒闪动,注视了她好一会后,眼光才转回剑典之上,点头道:“言斋主说得好,剑典上所载法,虽是玄奥无匹,但却与庞某无缘,不看也罢。”

    言静庵现出了罕有充盈着女儿家味道的甜美笑容,欣然道:“浪兄终忍不住说出这教人喘不过气来的迫人说话了。”

    言静庵凄然笑道:“爱上了又如何呢?我们选择了的道路,是注定了必须孤独一生。那是逆流而上的艰苦旅程,只要稍有松懈,立即会被奔腾的狂流卷冲而下,永远沉沦在物欲那无边苦海的下游里。”

    当他得到这结论的一刻,言静庵来到他身旁,柔声道:“当静庵听到惜惜染恙的消息,立即兼程赶来,想凭着医道上一点心得,稍尽绵力,想不到还是来迟了三天。”

    眼前一暗,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没在湖水之下。

    浪翻云召来伙计,故意为她添了个大汤碗,一边斟酒边笑道:“斋主不是打算再不见我吗?为何又不远千里移驾来此?”

    韩柏等人聚集在看台上,瞧着预示朝阳即将冒出湖面的霞光云采,默然无语。

    言静庵缓缓移前,来到他左侧处,幽幽一叹道:“上趟静庵来与浪兄相见,本再有一事相求,但终没有说出来,现在浪兄想知道吗?”

    ※※※

    浪翻云对怜秀秀苦笑道:“为何人人好像大难临头的样子,真教人费心。”

    纪惜借星眸半闭,娇柔地挨入浪翻云怀里,那种须人保护爱怜的感觉,激起了浪翻云的豪情壮气,一声长啸,覆雨剑离鞘而出,灵动巧妙,不见丝毫斧凿痕迹。

    铁青衣的长衫首先与覆雨剑交触,全力的一击,立时劲道全消,不但伤不了马儿,连变招的后继攻击力也失去了,大吃一惊时,一股无可抗御的力道扯着长衫,把他带得顺势由马头前往横飞跌。

    言静庵微微叹息,幽幽看了他一眼后,眸光投进晶莹的高梁酒去,以平静得令人心颤的语调一字一字缓缓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再来见你呢?静庵怕也不太明白自己,或者是因浪翻云已心有所属,所以言静庵才不是那么怕见他吧!”

    浪翻云这一着实在行险之极,但在战略上却是在这情况下的最佳选择。

    浪翻云默然下来,茫然地看着那碗酒。

    那晚他带着纪惜惜,连夜离京,但终被朱元璋得到讯息,请出鬼王率领高手来对付他,在京师西南五十里的京南驿把他截着。

    想到这里,一声低吟,俯头吻了怜秀秀的脸蛋后,出房去了。

    天色明媚。

    来到指挥台上时,梁秋末道:“许多大门派的人亦想到来观战,还正式向我作了知会。”

    造化弄人!

    虚若无一见对方出手,立时动容,一言不发,鬼魅般冲天而起,往浪翻云头顶飞掠过来。

    当他匆匆赶返怒蛟岛会见爱妻时,途中先遇上厉若海,接着就是一直深藏在心底里的言静庵了。

    那并非在乎有多少人在你身旁,而是心的问题。

    浪翻云举杯一饮而尽,畅然道:“好!想不到拦江之战前,我浪翻云仍可得此红颜知己。”

    几个人横掠过来,不但有梁秋末,还有韩柏和范良极,连小鬼王荆城冷都来了。

    回忆中的朝日忽化作了快沉下水面的夕阳。

    鬼王一声长笑,鬼王鞭化作漫天鞭影,向下方的浪翻云罩去,鞭风劲气,威力惊人。

    怜秀秀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纪惜惜,那种不矫情虚饰,于温柔中显得直接和洒脱的这行尤为神肖,只要是爱上了的,再无反顾。

    浪翻云深深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言斋主是否想藉请我对付即将出关的庞斑,好激起我的豪情壮志?”

    庞斑倚栏看着西山上像巨轮般下沉着的夕阳,身后的言静庵道:“庞兄想和静庵下一局棋吗?”

    庞斑忽然涌起对言静庵强烈的思念。

    浪翻云好整以暇地微笑这:“虚兄过誉了,但若让惜惜离开本人怀里,那无论胜败,惜惜也难以和浪某比翼离去。”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难怪庞斑斗你不过,浪某也要甘拜下风。”

    烟花般的光点,在纪惜惜眼前爆开,接着马头前和右侧尽是光点和嗤嗤剑气,令人目眩神迷。

    铁青衣终是高手,立即松手放开长衫,同时凌空飞起一脚,往健马咽喉踢去。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范豹你何时变得如此拖泥带水,最紧要放好那两坛清溪流泉,若我没酒喝,会回来找你算账。”

    有利必有害,怀里有位千娇百媚的俏佳人,他只能全采守势,所以若马儿不保,他将失去了机动力,要陷于苦战之局了。

    鬼王退了寻丈后,仍是负手傲立,双目神光迸射,紧罩着浪翻云,防他弃马挟美逃生。

    他坐到床沿处,为她牵好被子。

    鬼王一声长笑,打断她道:“惜惜小姐非是不明事理的人,当知现实的残酷,只为浪翻云身属叛逆,虚某便难让他活着离去。若换了是其它人,说不定虚某会为小姐网开一面,放他一马,只把小姐带回京师算了。”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他与庞斑决战拦江的大日子了。自惜惜死后,他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早在庞斑向他送出战书前,他已决定了要对这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达六十年的超卓人物挑战。

    这动人的时刻,在眼前的太阳再度落下时将会翩然而至。

    怒蛟帮的帅船上,凌战天、上官鹰、翟雨时等在指挥大局。他们的心情,比要收复怒蛟岛还更紧张。

    浪翻云由回忆醒觉过来时,鬼王虚若无这三句话仍像在耳际萦绕未去。

    忽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再没有人有兴趣说话。

    虚若无眼中掠过惊异之色时,铁青衣和碧天雁两人分左右冲上,布衫和双拐来到手中,斜掠而起,朝浪翻云两人一骑迎去。

    鬼王冷哼一声,沉声道:“浪兄何不先与怀内美人下马,好让虚某予你公平决斗的机会,尝闻覆雨剑法能夺天地之造化,有鬼神莫测之威,今日道左相逢,实是平生快事。”

    到第十招他便击杀了这不可一世的黑榜高手。

    只有在生死决战的时刻,面对生死,他方可体悟出生命的真义。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虚某先向惜惜小姐问好。”如电的双目转到潇洒自若的浪翻云身上,冷然道:“浪翻云你好应自豪,虚某这十年来除了对付蒙人,从不亲自出手,但听得是你浪翻云,仍忍不住心动手痒地赶来。”

    楼船缓缓滑破水面,往拦江岛满帆驶去。

    长衫改横飞为直上,飕的一声竟朝迎头像流星赶月般掠来的鬼王疾射而去,时间角度则巧妙地拿捏得全无破绽可寻。

    怒蛟帮战船云集于拦江岛附近的海域,来回梭巡,实施封锁。

    任他有通天之能,仍绝不能在正面交锋,毫无缓冲的情况下抵挡有鬼王在内的三大高手联合一击,但这个险却不能不冒。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了。

    凌战天看着十里外藏在云雾中的拦江岛,苦笑道:“他们以为在这样的距离,仍可看到他两人交手吗?”

    万顷碧波,在巨舟边沿下数丈处的湖面无穷无尽地延伸开去,云霞冉冉,粼粼湖水反映着夕照的余晖,澎湃回流,激荡着无数人的心湖。

    言静庵望上怒蛟岛繁星密布的夜空,轻轻道:“这么夜了!酒铺都关门了。”话是这么说,脚步却紧跟着浪翻云。

    这时铁青衣给挑得脱手的长衫刚迎上鬼王,衣内蓄着铁青衣和浪翻云两人的内劲。以鬼王的自负,亦不敢硬接,冷哼一声,凌空翻了个筋斗,长衫呼一声在身下险险飞过。同时名震天下的鬼王鞭由他衣袖飞出,往正策骑飞驰的浪翻云头顶点去。

    铁青衣的长衫像一片云般扫向马颈,若给带上,保证马首立和躯体分家。

    她一身雪白宽阔的丝袍,只在腰间束上两寸宽的丝带,隐约表露出她无限优美的身段线条,有种说不出的娇柔纤弱。

    浪翻云反口问道:“斋主是否爱上了庞斑?”

    浪翻云轻描淡写地道:“那为何斋主仍要三次来见浪某人,不怕愈陷愈深吗?”

    言静庵嫣然一笑道:“想不到庞兄会有焦灼的情绪,刚才若静庵出手,不知会否教庞兄栽个大筋斗呢?”

    言静庵脸庞回复了冰雪般的莹洁无瑕,静如止水般淡淡道:“修道的路是最孤寂的。终有一天,浪兄也会变得像我一般孤独,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纪惜惜娇嗔道:“威武王,此事是惜惜甘心情愿──”

    明月高挂天幕之上,浪翻云端坐舟心,漫不经意地操控着小风帆,身后是像驼峰灵龟般冒出水面的十八湖岛的阴影。

    浪翻云想起当日面对鬼王,纪惜惜蜷伏入怀的动人情景,心中怜意大生,点头道:“浪翻云哪敢不从命。”

    他等了足有一年。

    八月十五终于来了。

    言静庵蹙紧黛眉,看着那一碗等于三碗的烈酒,微嗔这:“这算否借取巧来陷害静庵呢?”

    范豹低着头,一声不作匆匆走了。

    浪翻云从令人心碎的回忆中醒觉过来,像刚被利刃在心里剜了深深的一刀。

    方夜羽恭敬地道:“夜羽谨遵师尊训示。”

    浪翻云击桌叹道:“现在我才明白庞斑为何要退隐二十年了。”

    三天来,浪翻云首次移动脚步,离开新坟,沉声道:“斋主有没有兴趣再陪浪某去喝酒?”

    浪翻云想不到她如此直接,一震下别过头来,看着她侧面优雅纤秀的轮廓,愕然道:“斋主知否如此暴露弱点,实属不智,假若浪某把心一横,务要得到斋主,那斋主过往的坚持和努力,岂非尽付东流吗?”

    湖风拂来,两人联袂飘飞,猎猎作响。

    怜秀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大半年是秀秀一生人最快乐的日子,浪郎放心去吧!秀秀懂得照顾自己的了。”

    纪惜惜反成了他的护身盾牌,使对方投鼠忌器,不能发挥全部威力。

    一夹马腹,战马放开四蹄,发方向以虚若无为首的三人冲刺过去。

    言静庵转回身去,目光投往水天交接处,轻柔地道:“初会庞班时,静庵还可说是措手不及。但那趟在黄山古县见你浪翻云时,早有准备,仍是道心失守。故别时才有后会也许无期之言。岂知找到借口,又忍不住再来见你。三次相见,要数第二次最不可原谅。”

    浪翻云理所当然地道:“浪某正想灌醉斋主,看看烈酒能否破掉斋主的心有灵犀?”

    首先,鬼王乃英雄了得的人,绝不肯与家将连手围攻。

    言静庵叹了一口气,轻柔得像蜻蜓触水似地道:“那便让静庵斗胆问魔师一句大元仍有可为吗?”

    方夜羽来到挺立在船头的庞斑身后,躬身道:“大船立即启航,可于明天入黑前到达拦江岛。”

    自那夜之后,他每晚伴她睡好,便另行打坐入静。这是长期以来的习惯,冥坐对他就若一般人的睡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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