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组劲旅

言。我们是打仗兼寻宝，人人满载而归，家肥屋润，一世无忧。”

    丁伏民道：“我们大部分人，不是家在幽州便是在附近的州县，即使返回远方的家乡，每隔一段时间便到幽州来叙旧。有个兄弟说，当毎天起来，都不知干甚么好时，忍不住回幽州找各兄弟，说说也好！那真是人生最值得珍惜回味的岁月，大家都认为这么的活着才有意思。饱暖思淫欲的日子过多了便平平无奇，味同嚼蜡。所以听到鹰爷决定重组，手足们不知多么踊跃。”

    龙鹰向李隆基和田归道道：“看！这就是长期作战下培养出来的默契，对成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龙鹰拍腿道：“就这么决定。”

    龙鹰有感而发的道：“就像我爱上了草原和大漠，在那里时急着走，离开后方发觉不知多么怀念当时视之为苦难的地域。”

    龙鹰苦笑道：“希望台勒虚云不会有宽公这样的思路。”

    稍顿续道：“虽然，很多事仍要看未来的发展，可是聪明的怎可甚么事都不做的坐着来看？那将陷于被动，任事情牵着鼻子走，故必须对未来作出预测和规划，厘定力所能及的目标。”

    商豫天真的伸出舌头，表示因原来如此，故吃了一惊。

    田归道道：“归道和各手足誓死追随鹰爷。”

    龙鹰心忖这个人就是李隆基，当然不可坦诚相告，由此可看出李隆基和郭元振关系良好，合作愉快。

    李隆基道：“伏民和归道不太清楚重组劲旅的目的和作用、须注意的地方，有待鹰爷亲自解说。”

    龙鹰道：“现在最有趣味的情况来哩！告诉我，台勒虚云究竟希望北帮独霸天下，还是人亡帮灭呢？”

    李隆基叹道：“这番话由鹰爷的金口说出来，掷地有声，令人感动。”

    他们乃职业军人，以战场为家，马革裹尸为最高荣誉，龙鹰语调肯定铿锵的一番话，激起他们心内那圑热火。

    龙鹰现出思索之色，好半晌方道：“要掌握首个战争目标，须先掌握北方未来的形势。”

    田归道道：“当惯了兵，做起其他事总索然无味，归道看着办好了，尽量不让他们中有人感到厚此薄彼，有特别任务时抽调精锐应付。”

    虽得三百人，可是其战力的强大，却是天下难寻，长期作战下培养出来的默契和信任固毋庸多言，更可贵是投放在他们身上的训练和所经历的实战，想重复一次绝不可能。

    问道：“山海关好玩吗？”

    丁伏民道：“北帮崛起后，别的我不清楚，可是在北疆一带，以前黄河帮的地盘，确被北帮取而代之。”

    又哑然失笑道：“小弟是在首次卖关子时，反给人将了一军，临淄王厉害。”

    李隆基应道：“清楚！所以鹰爷打开始就强调是奇兵。”

    宽玉笑道：“大的方向说了，现在该谈细节哩！”

    宽玉仰首望上繁星点点的美丽夜空，缓缓道：“在中土生活了这么久，又是在风光明媚的洞庭湖和大江，令我心不由主的对这片辽阔的土地和于其上安居乐业的人生出感情。这是个不经意的变化，到今天须离开中土，即使只是一年半载，我才从心里依依不舍之情，察觉到对中土感觉上的变化。”

    龙鹰在圆桌一边坐下后，商豫不待他吩咐，退出厅外，让他们说密话。由于事关机密，其他无关者，全避往远处。

    龙鹰道：“如此省了我很多唇舌。”

    宽玉转过身来，在对面另一块石坐下，道：“我怀疑你的身份，却绝不怀疑鹰爷的诚意。‘范轻舟’的身份肯定对鹰爷非常重要，可是鹰爷为了我们，不惜冒泄密之险，令宽某很感动。”

    丁伏民不用说，田归道虽只曾与龙鹰在神都宫城之役共抗强敌，可是龙鹰见招拆招的惊天手段，早令他佩服至五体投地。以战士为终身事业的田归道，能效忠明主，追随无敌雄帅，夫复何求？

    见三人均露出全神倾听的神态，龙鹰续下去道：“对现时北帮的真正实力，我近乎一无所知，不过很快便可看到。但在知己知彼方面，我们占上大便宜，只要不让他们晓得我们有一支奇兵便成。”

    李隆基沉吟道：“这问题真不易答，首先须弄清楚武三思和宗楚客间的关系。

    龙鹰道：“那叫作心魔，就像我在谷内看星空，以为是全部，要到谷外看时，方晓得自己错得多么厉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么的一个峡谷，就看你能否超越。”

    宽玉一呆道：“鹰爷这个说法异常奇特，我从未想过，自有种难以驳斥的道理。”

    又道：“事成在即，实不用急在一时。”

    丁伏民感受甚深的道：“博真、虎义和管轶夫到幽州来找我，晓得鹰爷的重组计划，大家不知多么雀跃激动。唉！以前没钱时，以为有钱万事足，可是当有钱后，方知完全非是想象的那回事，还多了因钱财而来意想不到的烦恼。当然！我们亦享受钱财带来的好处，但大家说起来时，总怀念那段追随鹰爷出生入死、危机四伏的珍贵日子，痛苦是真的痛苦，快乐来自深心，有血有汗，是无与伦比的冒险和历奇，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

    李隆基向龙鹰道：“鹰爷怎么看？”

    商豫兴奋的道：“昨天临淄王带我们到关口开眼界，还到关外骑马走了个大圈，真开心！如果穆飞也在这里，就更好呵！我想场主也爱到这里来，县城内的人表面凶巴巴的，但说话都很客气。”

    龙鹰向田归道道：“人心多变，难一概而论，我对这支未来劲旅的要求，远高于在宫城内当飞骑御卫，更有些时候不晓得在干甚么，必须有钢铁般的意志。能在田将军的兄弟里挑出五十到一百人，已非常理想，要符合我先前提出的所有条件。有少许怀疑，绝不可选用。”

    宽玉道：“那不是局外人感受得到的，在幽州为你主事的人，是非比寻常之辈，将种种混淆耳目的手段耍得淋漓尽致，我们即管全体忽然消失，台勒虚云的人仍觉察不到。兼且各大屯田区的保安大幅加强，闯禁地者会被扣查，更令敌人没法掌握真实的情况。”

    路途上，他和商豫多次深谈，又指点她武功，知她沉醉于武技如昔，又得李隆基视她如亲妹，使他放下又一件心事。

    龙鹰从容道：“是助你争天下的奇兵，不扯远了。北帮表面看是田上渊在主事，查实背后还有宗楚客和武三思，随此两人权势日盛，北帮水涨船高，乃必然的事，在有官方做强大后盾下，首当其冲的黄河帮，败亡是早晚的事，然后轮到以神都为根据地的洛阳帮。形势比人强下，我们不可能在大江北面的地域挑战北帮的威权，勉力为之，事倍功半，伤亡难免，是智者不取的事。”

    宽玉道：“最大的漏洞，是你必然可行的信心，那是不合情理的，没可能有这样的信心，除非是圣神皇帝，亦只有圣神皇帝，方使得动杨玄机、方均般的军中大将。到幽州后，更见分明。”

    龙鹰问道：“有挂着他吗？”

    鹰爷可知两人是亲戚？”

    龙鹰讶道：“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