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独孤血案

    符太道：“纯为感觉，如果是则天大圣皇后指示的，她根本没问我的闲情。若我是则天大圣皇后，要杀就杀李……嘿！即是现在的皇上，何用打草惊蛇？”

    宇文朔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宇文朔步步紧逼的道：“谁能从中获利？”

    符太道：“独孤善明因何如此富有？”

    符太道：“那老弟将问的事，当与大明尊教有关系。说吧！不过！你坦白，我也坦白！世上并没有‘知无不言’这回事，只可挑些可以说出来的回答你。”

    宇文朔别过头来，用神打量他半晌，道：“神医还想知道有关独孤善明哪方面的事？”

    好关系。可是对杨清仁或洞玄子，绝无这种优待。

    要对付独孤善明，须自己亲自出马才成，但仍非有十足把握。若独孤善明没受毒害，肯定能突围逃走，故整件事充塞难解的疑团，不像表面般的简单。

    符太不满意的咕哝道：“就这么多？”

    符太低声道：“你晓得邀请夫人内里的情由吗？”

    符太轻描淡写的道：“默啜！”

    符太愕然道：“谁是德静郡王？”

    宇文朔回复常态，道：“神医凭甚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龙鹰打开《实录》。

    符太讶道：“为何这么看得起我王庭经？”

    符太点头道：“老弟指的该是独孤善明，一夜之间，府内二百二十人全遭毒手的事。可以告诉你的，是符太与此事没半点关系。”

    符太道：“蠢就是蠢，神仙难变。不好意思，鄙人须立即赶去接夫人。”

    杀独孤善明者，田上渊是也。策略一如行刺陶宏之弟陶过，剪除前路的障碍。亦明白了妲玛之所以肯见田上渊的原因，台勒虚云亦在怀疑田上渊。

    宇文朔现出怵然之色，面容一黯，语气仍保持平静，道：“在接着的十天，每天我都到那里找寻蛛丝马迹，只恨没想过混毒之法，致茫无头绪。”

    符太将声音压至低无可低，沙哑着道：“老弟怕要先行一步，因鄙人另有重任，须去接妲玛夫人赴宴。”

    符太道：“只因符太那小子曾是鄙人的不肖徒。则天大圣皇后和胖公公问起那小子关于大明尊教时，鄙人亲耳旁听。天下间，惟有默啜使得动大明尊教和秘族的高手，大明尊教到中土来，更存报复之心，不可不察。凭此点，已知他们不可能与则天大圣皇后善罢。”

    符太道：“当然是准备最充足的人。”

    符太道：“恐怕须亲临其地，我方可以就这方面说多点。咦！老弟有没有留意府内所植花草树木，又或嗅到特别的香味？”

    宇文朔道：“然而事情并没朝这个方向发展，针对皇上的阴谋，被彻底粉碎。”

    符太拍腿道：“这就是了，此花名‘满天星’，产自大漠西北，生命力特强，能在半干旱的土地生长茁壮，单独入药，有宁神壮气的作用，嗅之亦能提神。独孤善明既懂香料，当知此为配制香料的良材，岂知正中贼子之计。唔！这些贼子，对独孤善明下过苦功，不似是万水千山到中土来行事之徒。”

    符太冷然道：“混毒！”

    符太道：“老弟出席今夜的翠翘沧浪夜宴吗？”

    宇文朔深思道：“神医说得对，确不似是阔别中土近百年，初来甫到，人生路不熟的大明尊教妖人办得来的事，如他们是奉默啜之命而来，更不会碰无关的人，我怀疑默啜从未听过独孤善明之名。”

    事实上，宇文朔提供的资料，使符太重新思索本教的人被骗来中土，招致灭教之祸的原因和始末。就他所知，要对付如宇文朔所描述独孤善明般的高明人物，当时到中土来行事的人里，没一个有此斤两。一般的混毒手段，绝奈何不了独孤善明，至乎被他早一步察觉。

    符太耸肩道：“杀不了非是问题，嫁祸成功足可达致目标，就是愈乱愈好，这样方可从中得利。”

    符太叹道：“有分别吗？，”

    宇文朔不解道：“如对方的目标，眞的是皇上，不又是打草惊蛇吗？”

    又期待的盯着符太道：“世上有这么可怕的施毒手段吗？事后受害者又没有丝毫中毒的征象。”

    宇文朔大喜道：“多谢神医，在下代表关中独孤家和宇文家衷心感激。”

    符太心中叫妙，这样愈发令宇文朔晓得自己不是胡诌。冲口道：“主布局大致完成，只须‘毒引’，这方面的手法可层出不穷，最彻底有效的是在水里下毒，又或以偷龙转凤的方法，将膳房调味的材料如油、盐、酱、醋，添加毒引，改变被施毒者对‘满天星’的反应，毒发的征状因人而异，即使武功高强者，也会出现反应迟钝的情况。如对方里有与独孤善明相埒的高手，猝不及防下，独孤善明绝捱不过十招之数，这就是混毒的威力。”

    宇文朔欣然道：“在下刚想说这件事，何不一起赴会，在下还有一些事，想向神医请益。”

    符太道：“老弟自己又怎么看？”

    宇文朔点头表示明白。

    自己该采何种态度？

    宇文朔道：“德静郡王是梁王降爵后的称号，现在武攸宜成息国公，武懿宗为管国公。唉！改个爵号又如何？其他一切不变。张柬之等枉做小人。”

    宇文朔皱眉道：“不是大江联？”

    宇文朔道：“依德静郡王的说法，是田上渊对夫人心仪已久，但求一见，亦知夫人应邀的可能性，近乎不存在，岂知竟得她答应，至于神医被邀出席的原因，在下没有深究，皆因谁不想与神医攀交情？”

    符太道：“没问题，帮得上忙，我是义不容辞。”

    符太好奇心起，讶道：“那怀疑甚么呢？”

    宇文朔连忙起立，陪他走到门外去，已坐入御者位置的高力士扬声道：“太医大人请登车。”

    符太拍拍宇文朔的宽肩，心忖世上如他般魁梧英伟者，找不出多少个来，塞外具此体型的人较多一点。道：“鄙人晓得老弟意犹未尽，不过最好隔一段时日才好来找我，稳妥些通过宇文大将军知会我，到哪里见都成。首要保密。”

    宇文朔道：“究竟关于哪方面呢？”

    宇文朔沉吟片刻，道：“正因太明显了，反使我感到栽赃嫁祸的味道。现在武则天已去，神医如肯赐告眞相，我们非常感激。”

    宇文朔现出凝重神色，点头道：“给神医提醒，也是在血案前拜访独孤善明比较深印象的，是在府内的中园见到带着红、黄、紫三色的白花，小如拇指头，可是当数以千计的小花杂生草树之间，确蔚为奇观，且香气飘逸。当时我问独孤善明，因此花我从未见过或听过……”

    宇文朔一怔道：“神医晓得很多我们闻所未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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