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石二鸟

，更使他目眩神迷，也像两人间本来僵持不下的关系，因而忽然解冻。

    情况似旧，像驶离宫禁后一直没下过车，只是妲玛的俏脸仍深藏重纱之内。

    掌握田上渊的玄虚。

    香霸哈哈笑道：“各位听懂河间王的弦外之音吗？是猜出来而不是算出来。”

    香霸哂道：“何用担心，神医当然有解毒之法，否则今天就没法在这里道出经历。”

    宇文朔道：“神医说的，非常感人，也令在下忆起少年时代，一些早被遗忘的情景，感受甚深。”

    他奶奶的！

    田上渊此人本性之劣，可以犲狼来形容，为己身的利益，泯灭人性，不择手段。

    龙鹰看得笑起来。

    武三思苦笑道：“神医究竟在赞我？还是糗我？”

    符太欣然道：“鄙人给它改了个名字，叫‘时辰到’。”

    武三思与香霸的关系肯定空前良好，立即帮腔道：“荣老板玲珑剔透，看穿河间王胸有成竹，智珠在握，我们都在洗耳恭聆呵！”

    符太笑嘻嘻道：“鄙人不惯隔着两层纱说话，夫人见谅。”

    蹄起蹄落，好一段路后，妲玛打破静默，轻轻道：“大人刚才说的故事，是随口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众人的目光移往符太。

    符太给足他面子，道：“纪大人有命，鄙人岂敢有违。”

    不过田上渊和宗楚客的一唱一和，确把猜谜的气氛推上高峰。

    美丽女剑手尙是首次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倚赖符太之心，可见今夜于她的冲击有多大。符太忍不住挨过去，肩碰肩，斩钉截铁的道：“若于此事上有半句谎言，教我万箭穿心而亡。”

    符太叹道：“田当家有所不知，‘时辰到’的剧毒已入侵鄙人的五脏六腑，在内视之下，心、肝、脾、肺、肾同时肿胀发痒，神仙难救。”

    田上渊故意冒犯本教的天条，眞正原因何在，怕他本人方清楚，然而能窃夺修明玉功有成的女子的元阴，该对他有难以估计的天大好处，使他可弃原子之位。

    香霸道：“幸好神医仍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谈笑自若，使我们晓得神医没有服毒自尽。”

    今天终于“时辰到”，田上渊活生生现身眼前，那一刻的惊喜，令他忍不住狂笑难止。

    妲玛黛眉浅蹙，道：“我不明白。如果是胡说八道，何来眞情？”

    众皆莞尔。

    这叫一人让一步。

    田上渊目光投往杨清仁，笑道：“猜谜遇上难关，须我们猜谜的第一高手出马，否则将难以为继。”

    自此以后，神医曾“误服毒草”一事，势深入人心。

    妲玛的面纱轻颤一下，显示她也在留心膀听，并有反应。

    符太答非所问的道：“鄙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何不找间夜店，祭祭五脏庙。”

    他的话语带相关，登时惹起另一阵笑声。笑得最厉害的是武三思，此人表面装出宽容大度，实则心胸狭窄，田上渊等若给他报了刚才符太的一箭之仇。

    轻松的道：“鄙人正是符太那小子的现任师尊。”

    符太犹有余悸的道：“刚好相反，鄙人苦忍着毒痒，就地采药，连吃十多个含剧毒的羊角果，岂知愈吃愈爽，竟在以毒攻毒下，将‘时辰到’压制下去，且能重新运行眞气，将大部分毒素排出肤外。痒止的一刻，鄙人就像刚才般放声狂笑。哈哈哈！咦！夫人要走了吗？”

    宇文朔道：“以神医的尝尽百草，仍禁受不起，其他人误服，肯定立即‘时辰到’。”连绮终是女子，担心的道：“那怎办好？‘”

    亏他想得出来。

    田上渊道：“非常精采，神医是否就地采药自救？”

    在众人的期待下，符太悠然道：“稀有的草药，宛如寻宝，所以每次上山采药，鄙人总抱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之心情，随遇而安。”

    毕竟两人间并没有互信的基础，弄不清对方的身分、位置，只能在不断试探、摸索下去发展关系。

    符太于十三年上再加两年，是将他到大食，也是原波斯皇朝所在地的旅程，计算在内。

    捷颐津当时应不在教坛内，到他晓得继承人干出叛教恶行，勃然大怒下亲身追杀田上渊，当中发生过甚么事，两方胜败如何，遂成谜团。由于田上渊再无现身，教内诸人，包括符太在内，均以为捷颐津成功清理门户，干掉田上渊。岂知败的极可能是师父。

    宗晋卿问道：“药草何名？”

    杨清仁仍是那副从容自若、气定神闲的模样，含笑道：“清仁也希望可算出来，然而于术家者言，欲偷窃天意，有诸多禁忌，等闲不会用，致徒损心力寿元，请田当家和尙书大人明鉴。”

    龙鹰大赞符太这小子随机应变的急智，一石二鸟，既为无端大笑的行为作出解释，又乘机将无中生有的“误服毒草”，编制成有说服力的故事。

    朝她望去。

    武三思现出思索的神色，点头道：“神医说出谜底了吗？”

    气氛僵硬。

    妲玛默然片刻，苦恼的道：“在此事上，千万勿要骗妲玛呵！”

    众人忙静下来，趣味盎然的听他说话。

    符太坐得规规矩矩，出奇地沉默。伴妲玛离开沧浪轩，他一直没说话，特异处是妲玛于人前人后，均不反对他是当然的陪伴。

    接着叹道：“可是，如果是你的，不论你如何横冲直撞，仍要遇上，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没人能改变，绝对的宿命。”

    此亦为符太一生人最大遗憾，纵然学得一身本领，恨未能手刃大仇。

    众人听得不寒而栗，说不出话来。

    符太双目射出梦回般的神情，以梦呓的语气追思道：“高崖上的药草，虽高高在上，却传来阵阵香气，所以当我在十多年后的那天，忽然在山野里嗅到同样的气味，这种气味就像投进鄙人记忆深处的巨石，惹起翻腾的激浪，整个少年时代的回忆被引发，宛若回到当时随家父上山采药的一刻。”

    一阵子后，妲玛浅叹一口气，举手解掉轻纱。

    符太今年二十五岁，田上渊逞凶时他十二岁，距今十三年，假设他所料无误，田上渊返教坛是有计划，有所恃，根本不怕被师父捷颐津追杀，那田上渊便该在此之前，远赴大食，从大明教处盗取某一经典或宝物，可令他的武功突破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