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年之约

    符太道：“很简单，当鄙人将五采石送入夫人玉手的一刻，夫人在鄙人提供的两句说话选择其一，毫不含糊的清楚表白，就是这般简单。”

    妲玛道：“如果五采石由我取得，那又如何？”

    符太苦笑道：“可以告诉夫人的，是鹰爷可在任何一个地方。”

    符太点头应是。

    岔开道：“好吧！算你有道理，讲出尙未说完的提议吧！”

    符太恍然道：“夫人是否感应到田上渊五采石随身？”

    圣神皇帝“在世”之时，身为女帝爱将的混蛋，与当朝权贵、名臣、猛将，多少有点关系，丑神医不过其中之一，较特别点的是，那混蛋的兄弟符太，追随丑神医习医术，且曾徒代师职，似模似样，赢得口碑，顿令疑心重者，也难怀疑丑神医和符太的师徒关系，纯属幌子。

    符太毕恭毕敬的道：“夫人明察，我的提议说了上半截，而最精采的地方，在下半截。哈哈！”

    不理须冒多大的险，说服她是首要之务。假若看错她，算自己和那混蛋运背吧！

    以符太的性情，若田上渊是好吃的，早找上田上渊，将他撕作几块，可是在翠翘楼见过田上渊后，他的《实录》里，没显示有丝毫这方面的冲动和意图，反沉着气，来个合纵连横，说动宇文朔，又千叮万嘱宇文朔须有耐性。

    妲玛白他一眼，含意清晰，就是狗口怎长得出象牙来。道：“你可以有何好话呢？省回给自己吧！若你再提不出象样些的建议，人家再不理睬你。”

    符太嘻皮笑脸的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夫人总是不肯听眞情。嘻嘻！看！现在有多好，不再被奸贼影响夫人的心情。”

    正容道：“假设田上渊和他的北帮是条恶龙，虽在江湖里搞风搞雨，但露出水面的，只是恶龙的头，龙爪、龙尾全隐没在浊水里，于这个时候去犯它，实属不智。必须待它离开水面，眞人露相，我们才择肥而噬之，直至它遍体鳞伤，方取其狗命。”

    符太心忖你奸我诈，扮作为之一怔，接着喜动颜色，道：“既不是那样子，是怎样子？”

    接着挺直娇躯，双目异采涟涟，神态动人的瞪着符太，道：“太含糊了，妲玛要太医大人多透露一些。”

    符太叹道：“夫人还不明白？徒弟的事，就是师父的事，我们师徒的事，就是鹰爷的事。”

    符太知她是虚声恫吓，好令自己方寸大乱，让她乘虚而入，探听得多一点。

    微笑道：“鄙人正是鹰爷的前锋大将，专责保住皇上的龙体。”

    妲玛浅叹一口气，道：“好吧！不再逼大人哩！事关重大呵！人家是逼不得已，怕错过机会。”

    想是这么想，亦知她在逼自己揭开底牌，让她清楚丑神医非是信口开河。

    他奶奶的，眞想立即找上田上渊，看他厉害至何等程度。

    机会出现了，妲玛毫不犹豫，立即对目标出手，铩羽而回。

    妲玛不解道：“两句说话？”

    过去的几年，妲玛在宫禁内并非养尊处优，而是默默耕耘，武功不住精进，准备十足的等候机会来临，就此已可看出妲玛坚毅不拔的性格。

    自己移情别恋好、薄幸无情也好，与妲玛的关系，比之与柔夫人更迷人。

    妲玛秀眉轻蹙，轻描淡写的道：“鹰爷和你的徒弟，均远赴南诏，不知何年何月回来，纵然在三年内回来，可以干甚么，揭竿起义？西京虽大，却容纳不了他们两兄弟。”

    妲玛出奇地没直斥其非，不瘟不火的道：“大人可知妲玛等若一个自幼修行的入道者？”

    唉！后天便抵西京，还怕没有和这邪恶之徒在各方面周旋交手的机会？

    妲玛“噗喃”娇笑，横他娇媚的一眼，欣然道：“还说不可泄露，现在不正是泄露天机了？”

    符太长身而起，道：“夫人考虑后，请予鄙人一个肯定的答案。”

    接着现出心灰意冷的神情，苦涩的道：“太医大人的三年之期，是在哄人家，可是我眞的不怪你，至少弄清楚了那奸贼的身分，而大人亦是一番好意。”

    符太心忖在过去的几年，妲玛等若天天在宫内被培训，学懂诸般在宫内生存之道的伎俩，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令她深谙套人说话口风的手段。

    他不是因妲玛负伤，令他对田上渊作出新的评估，因那要看妲玛是在甚么情况下受创，例如田上渊一方不止他一个人。

    妲玛嗔道：“明知人家心情坏透，仍在插科打译。”

    妲玛道：“勿岔开去，鹰爷现时身在何处？如大人能安排妲玛与他见个面，胜过你再说千言万语。”

    符太欣然道：“好处大哩！鄙人可以手刃田上渊，并从他的尸身捡出五采石，物归原主。”

    符太道：“请恕小人用错词语，妥当点的说法，是鄙人乃深进敌后的神奇探子，可将敌阵内的风吹草动，一句不漏的传返大后方的帅帐内，并拥有将在外，不受军令约束的自由和方便，可随机应变。作用有多大，就是能令夫人认清楚敌友，又可策动关中世族，站在鄙人和夫人的同一阵线上。”

    妲玛微嗔道：“可是你总须告诉人家，眼前有何可做的事。”

    龙鹰吃惊的是妲玛的态度。

    现在妲玛正是要先弄清楚此点，方肯听符太建议的下半截。

    又烦困的道：“你在使手段。”

    十多年前，田上渊的邪功已超逾当时大明尊教的第一高手捷颐津，现在又如何？

    他奶奶！怎担心得这么多，烦恼还嫌少？

    符太从容道：“那鄙人惟有怨自己命苦，爱错了夫人。”

    诸般想法，涌上心头。

    说毕告辞离开。

    符太心呼上当，可是又甜滋滋的，清冷自持的美女，竟与自己打情骂俏的，不晕其大浪才怪。

    唯一可高兴的事，是妲玛不但开始信任丑神医，且不无爱意，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如妲玛般身分的美丽女子，一向不对男性假以辞色，明知丑神医对她“心怀不轨”，仍然不避嫌的主动找丑神医帮她的忙，不是对丑神医有好感，鬼才相信。

    妲玛苦恼道：“人家在听呢！却要岔开去。若为对付田上渊，我乐意去做，你看着办吧！快说！”

    妲玛显然心情转好，仍忍俊不住，笑意盈盈的道：“甚么‘时辰到’，随口杜撰，亏你临时想得出来。你说的话，没多少句是眞的，不过姑念你尙有几句较老实的话，本夫人才对你有点耐性。”

    又不怀好意，阴恻恻的笑道：“当然！这两句话，只在五采石到手那一刻，方起这样的作用，不可提早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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