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色魔香

    仰头朝龙鹰瞧过来，道：“我要制出来的，是如含苞待放的少女般年轻、天眞、活泼的气息，能同时激动味觉、嗅觉和感情，勾起失去了的回忆，宛若春梦重临。”

    香怪道：“在对付皇甫长雄的事上，我希望能全盘指挥。”

    小敏儿红晕泛脸，娇躯不住升温，一双秀眸不知费多大意志、力气，方勉强睁开，处子情动的诱人模样，不须借助任何媚功，足教任何正人君子有欺暗室之举，何况符太？

    同时想到自己刚才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似龙鹰多过似自己，且愈说愈有兴致，愈说愈过瘾。难道这才是眞正的自己，或是因惯了信口雌黄，培养出这方面的才具来？

    龙鹰一呆道：“谁死了？”

    龙鹰叹道：“有你香怪当我们的大老阅，我们的香铺肯定是赢家。”

    香怪一震下往他瞧来，目光逐渐聚焦，最后认出是他，颤声道：“七色春梦！”

    他的语调平静至使人心悸，是立下永不改变的决定后的平静，对比起他刚才疯狂的语调，予人的感觉特别强烈。

    香怪道：“我是老板，对吧！”

    龙鹰也不明白有何好笑的，但就是笑得呛出泪水，人生光怪陆离，在某个情况下，本不好笑的事，却可使人笑破肚皮。，

    龙鹰已习惯了他这种想到甚么，说甚么，跳跃式的说话作风，不以为异，点头表示明白，鼓励他说下去。

    小敏儿摇头道：“半句都不相信。”

    龙鹰点头道：“确是古怪，就像你在他身旁盯着似的。”

    香怪傲然道：“皇甫长雄以为我香怪除制香外，没一方面及得上他。哼！他错了！我仍有东西是他及不上的，就是我的脑袋，可想到他作梦仍想不到的事。”

    接着一字一字，缓缓地道：“这是向他报复的第一步。”

    香怪双目又露出狂热，自言自语的道：“上次我之所以失败，皆因没法掌握皇甫长雄的行止，致功败垂成。”

    香怪一呆道：“杀他于范爷来说，是否举手之劳？”

    符太道：“小敏儿有所不知了，你这个关口，是老子仍能守得住的最后边防，一旦被破掉，而小敏儿仍是那般的皮光肉滑，没不住的动手抓痒，本太医立即大祸临头，从太医大幅降格为男宠，成为安乐的玩物。哈！小敏儿不用担心，情况是不会永恒不变的，待老子站稳阵脚，关防破了仍可重夺回来，但须给王某一点时间。明白吗？”

    香怪沉声道：“此奸出身于破落世族，他的爹娘须变卖田产方能维持生活，故皇甫长雄从不放过往上攀的机会，终给他凭好看的外表和几分才华，赢得独孤家二小姐独孤倩美的芳心，成为独孤家的快婿，一登龙门，身价百倍。”

    他的解释根本不是解释，只有疯子接受，幸好香怪至少是半个疯子。如香怪般的人，怕没多少人受得了，遑论明白他。但龙鹰却知他确是制香的天才，在这方面的想法异乎任何人，独到深刻。没有他，改由自己披甲上阵，肯定差一大截。

    龙鹰微笑道：“他根本算不上是个人，哈！不是人便好办，我们就当他不是人的来对付。”

    香怪俯首吟道：“去如春梦了无痕，不过我们的合香，却每次都能令绅士、淑女们春梦重温，每色不同，清淡里隐含化不开的浓烈，七色春梦！”

    “报复！”

    龙鹰拍腿叫道：“你奶奶的，就叫‘春梦’如何？老板你怎么看？”

    沉声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如她一心挑逗，他变得脆弱不堪的堤防，不全面崩颓才怪。

    符太干咳一声，道：“先答本太医一个问题，娘娘有否着小敏儿，如失身给本太医，须立即报上？”

    龙鹰还以为他指自己是懂动脑筋的人，不干不自量力的蠢事。

    香怪似没听到他在说甚么，沉浸在自己一手炮制出来的奇异情绪中，如果不是工场尙未准备好，肯定香怪将不顾一切，全情投入，夜以继日地使他的“七色春梦”尽快面世。

    龙鹰不愿他伤情，岔开道：“老板现在正是去将失去的夺回来，皇甫长雄着紧甚么，我们就夺他娘的甚么。嘿！我忽然有个想法，是香气的其中一个功用，就是香气可扩大每一个人的存在，伸张我们影响力的范围。”

    香怪一怔后，与龙鹰交换个眼神，两人同时捧腹大笑。

    香怪一呆道：“老板！”

    符太虽明白她感怜身世，却没多大感觉，因自己比她更惨，一点不知出身来历，且早习惯了。道：“没关系！就当今天吧！由今日开始，小敏儿十七岁生日，在另一个生日前，本太医……”

    忽然间，皇甫长雄变得重要起来。

    符太拉开她的襟口看进去，笑嘻嘻道：“本太医送的护身符戴在小敏儿身上眞美。”

    符太发觉在她一双明眸注视下，很难再睁大眼说鬼话，美宫娥在深宫内培养出其观人之道，大家日夕相对，鬼话、人话怎瞒得过她。必须祭出新点子，方有可能将她“打发”。

    符太故作惊奇道：“这就怪了，难道小敏儿不晓得本太医余毒未消，生人勿近吗？凭王某数十年行医经验，此等热毒最忌与女子交好，至少有七至八成机会将毒素传播，轻则奇痒不止，重则全身皮肤溃烂。勿看本太医现在没事人一个，事实上全赖以无上玄功压制之，不知多么辛苦劳累，你笑甚么？”

    龙鹰猜测道：“你去行刺皇甫长雄？”

    龙鹰知他忆起自身的遭遇，像香怪般高傲自负的人，尤为深刻难忘。

    龙鹰探手抓着他双肩，道：“现在是报恨雪耻的时刻，不是伤心落泪的时候。”

    龙鹰道：“只有香大师成了大老板，方可重振昔日雄风，因大权在握也。小弟虽可提供意见，负责所有粗重的事，但决定权仍在老板手上，可以自行其是。”

    香怪道：“刚才我的弟子何凡康闻风寻到铺子来，告诉我西京盛传我们的铺子有城卫关照，明言任何人敢找我们麻烦，不管是谁，以后休想在西京混下去。”

    “她死了！”

    香怪道：“独孤倩美在上个月过世，肯定是被皇甫长雄气死。在家里，皇甫长雄是个人人害怕的暴君，他所有作为都是对的，不容质疑，稍违他意者，没一个有好下场。”

    龙鹰心想世族的千金小姐，竟向一个寒门大数丈夫的不是，可想象独孤倩美对丈夫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是彻底的绝望。

    香怪双目射出悲痛的神色，颤声道：“范爷可知人世间最惨痛的事是甚么？”

    符太暗叹一口气，心忖也有今朝一日，在劫难逃。

    龙鹰道：“可以这么看。然则，世上大多数的事，均非杀人放火可以解决，更是没有乐趣。待小弟弄清楚皇甫长雄的虚实，回来报上给老板知道，再由老板亲自决定对付他的行动。”

    香怪道：“别人这么说，我会认为是信口开河，我却知范爷字字属实。”

    如眞能制造出如香怪形容的七种合香，可分开来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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