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色魔香

开来用，又可合起来嗅，毫无疑问是全新的体验，何忧人们不趋之若鹜？

    坦言之，不论皇甫长雄在西京如何得势霸道，岂被他放在眼内，可是能以“香”对“香”，于龙鹰却是有大乐趣的新鲜事，也关乎到他在西京立足的问题。

    提议道：“人尽其才，制香的事，小弟大概帮不上忙，只能帮手嗅嗅，岂非变得投闲置散？这样吧！如老板批准，我会无微不至的去掌握皇甫长雄的情况，甚至偷进他府内探听敌情，掌握他的破绽弱点，又绝不打草惊蛇，这方面小弟会给老板办得妥妥当当。”

    怎样可令她心甘情愿，暂放他一马？

    说到这里，香怪扬起双手，仿佛在释放满手的彩，以近乎呻|吟梦呓的语调接下去，

    香怪用神打量他好一会儿后，道：“范爷是个很特别的人，想法新鲜。很古怪！觉得自己是老板后，本来模糊不清的事，忽被一扫而空。”

    符太见成功分她心神，再接再厉道：“到长安再说，小敏儿生于何日？”

    小敏儿神情一黯道：“不知道呵！”

    龙鹰摊手笑道：“因我比你更疯。”

    符太若无其事的直入书斋，坐入伴他不知消磨了多少个晚夜的太师椅，小敏儿一脸幽怨的坐到腿上来，道：“大人呵！今天是交易日呀！”

    他熟知小敏儿性情，最怕受苦受难，更怕的是生不如死，这方面打开始没隐瞒过。

    符太拿她没法，硬着头皮道：“小敏儿仍认为本太医会弃你而不顾吗？放心！本太医绝不容别的男人碰你。”

    怕香怪想过了头，为分他心神，问道：“老板因何故给人关进牢子里去？”

    香怪一副脱胎换骨的神气，双目闪动着兴奋的芒光，道：“三天内，可开始炼制我们独家的合香。”

    小敏儿大喜道：“那敏儿是大人的女人哩！对吗？敏儿要大人亲口说出来。”

    香怪双目射出复杂的神色，叹道：“在我被皇甫长雄烧掉工场和仓库的翌日早上，我扑到皇甫长雄的府第找他理论，给他使手下乱棍扫出府外，回家后……噢……”

    龙鹰试探道：“你要杀他？”

    龙鹰欣然道：“老板怎晓得的？”

    符太一怔道：“你不相信吗？”

    香怪摇首道：“太便宜他了，以前我只能朝如何可令他生不如死的方向去筹谋用计，失败了，只好了此残生。就在我求死不能的当儿，范爷来了，是老天赐我香怪的另一个机会。”

    龙鹰道：“这个当然。”

    龙鹰暗自惊心，开始怕他有疯狂之举，又不得不应和，道：“老板吩咐！”

    小敏儿撒娇道：“敏儿给大人说得糊涂了。”

    龙鹰道：“眞正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二香怪道：“你不奇怪我为何知得这么清楚？，”

    龙鹰放下心事，学高力士的说话道：“老板精明！”

    香怪定神看他好一阵子，眼内的伤感逐渐消退，冷冷道：“皇甫长雄有两副脸孔，一副是对外的，一副对内。”

    龙鹰收好《实录》，站起来迎接香怪，请他坐在身侧。

    龙鹰心忖，皇甫长雄该就是独孤倩然的姊夫。

    道：“就像春梦般能扰乱人们平静的生活，是愉悦的惊喜，令人着迷不已，心醉神驰，至乎迷惑、不安，却也深深感动。”

    龙鹰道：“因为在香料这行，没人比老板你更具才华，皇甫长雄根本斗不过你，于是凭旁门左道的手段将你扳倒。他奶奶的！说到旁门左道，我范轻舟比他更行。所以老板再不用担心这方面，万事有我。”

    龙鹰分享着香怪的感受。

    接着朝龙鹰望来，道：“在西京，没多少人敢开罪皇甫长雄，范爷为何助我？”

    这个想法仍未过去，香怪眼神燃烧起来，射出狂热的神色，望往屋梁，看得专注入神，似看见龙鹰瞧不到的东西，道：“我要制作七种合香，合而成香味的彩虹，可分可合，充满矛盾的感觉。既安详、舒适，又是神秘、危险，能召唤人心底的向往和热情，如丹药般令人沉迷陷溺，暗自偷|欢。表面雍容华贵，可是底子里却总有犯险、破戒的滋味。合香有七色，合起来就是一道彩虹，任何一种，均可在一嗅里引人入胜，但又是弥久弥新，持久永恒，仿如春梦。”

    龙鹰嚷道：“我的娘！此名字必须保密，限于老板和小弟之间。”

    香怪举袖抹掉苦泪，瞬即复常，道：“青莲见我伤成那个样子，心绞痛发作，没捱到天明便走了。尙未办好后事，独孤倩美在妹子陪伴下，到来向我赔钱，我香怪当然拒不接受，再多钱也没法将我失去的买回来。独孤倩美一时感触下，向我吐露辛酸，才让我晓得皇甫长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龙鹰见他现在说话有纹有路，心忖不谈香料时，他如自己般正常。

    小敏儿没好气的道：“这是当然的事，大人该比人家更清楚，偏要在此时此刻来问，根本是拖延之计。敏儿不依呵！”

    龙鹰道：“老板拿主意，我们依你老人家的意思行事。”

    小敏儿骇然道：“岂非还要多等一年？”

    小敏儿再亲个嘴，方将俏脸重现他眼前，媚眼如丝的道：“不论后果如何，小敏儿决定慷慨赴义，以身事主。”

    小敏儿喜孜孜地任他窥看襟口内挂着念珠串的“奇景”，道：“大人比喻生动，它确是敏儿的守护天神。”

    又问道：“我眞的可话事吗？”

    香怪道：“关中剑派是他到长安闯的最佳踏脚石，凭此建立起人脉关系，故对剑术下过一轮苦功。在对外的交际，没人说他半句不是，能面面倶圆，生意做大后又肯疏财仗义，他掩饰得很好。”

    问道：“听说他懂得两下子？”

    香怪指指脑瓜。

    香怪看着他道：“就是至爱被夺。”

    香怪道：“现在甚么都不做，全力炼制‘七色春梦’，唯一须做的，是保密。香虽无法复制，但由我亲手设计的盛器，皇甫长雄可轻易模仿，故绝不能外发出去做。只要能保密，我香怪敢保证，可在一日之间，将西京的香料市场重夺手上，‘七色春梦’将风行一时，势对皇甫长雄造成沉重的打击。”

    他尙未说到一半，小敏儿早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伏入他怀内，一双玉手缠上他肩颈，湿润灼热的香唇吻在他耳朵处。

    “七色春梦”虽尙未制作出来，他已可想象是如何超脱尘俗、充满魔力，令西京仕女为香气如痴若狂，无能抗拒其诱惑。能否报复皇甫长雄，将变得不关痛痒，最重要是香怪能创造出其梦寐以求的东西。

    虽在逼不得已下，不得不说出来安慰她狗急跳墙的话，但至少有七、八分来自眞心。不知不觉里，符太和眼前的宫内绝色，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和感情，要符太眼睁睁瞧着她重陷苦海，万万不可以。

    龙鹰爽脆保证，道：“你是大老板嘛！”

    符太“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