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石三鸟

    香怪双目又现狂野之色，大喝道：“各兄弟这么关心我的事，我怎可令你们失望。”

    众人一齐起哄，议论纷纷，更有人献计出主意，闹得声震工场，惹得更多人来看发生了甚么大事，乱糟糟的，充满活力，生趣盎盎。

    当皇甫长雄发觉“范轻舟”搬出来有西京户籍的“大老板”，竟然是香怪，不大吃一惊才怪。

    香怪干笑道：“我惯了顶不住时，倒头就睡，无分昼夜，去到哪里睡到哪里。”

    想到这里，符太猛然记起高力士说过的一句话，掌握到一石三鸟其中的一鸟。

    郑居中的声音传来道：“好计！”

    他的心情，龙鹰是明白的。

    又道：“我们的复仇大计，是本着无所不用其极的精神，从各方面反击皇甫长雄，不容他有喘息之地，只要老板肯登场，招摇过市，足令他睡不安寝，因记起自己做过何等伤天害理的事。今回到青楼去，正是要强化他这个感觉。老板愈神气，皇甫长雄愈失意，叫‘我长彼消’。而没有一件事，胜过纪梦近老板而远皇甫长雄。”

    现在盲的也看得出来，没人看好香怪。

    符太讶道：“三鸟？”

    有人问道：“谁见过纪梦？是否人如其名，长得如出水芙蓉，美至能滴出水来？”

    龙鹰头皮发麻，终明白到霜荞说过有关纪梦的话，要香怪去追求纪梦，与皇甫长雄争风呷醋，属不可能的任务，即使自己亲自出手，极可能一样赔进去。

    何凡康老脸一红，道：“我只是趁她到东大庙上香时，在庙门外她下车的一刻，看她两眼。”

    李趣道：“人不可以貌相，小何表面老老实实，想不到竟这般风流，且有见到纪梦的资格。”

    龙鹰坐入椅内，趁有点时间，啃多几页，同时恭候陆石夫。

    龙鹰本是没话找话来说，不知自己在说甚么。闻之愕然道：“好在哪里？”

    府门外聚集大批御卫，还看到宇文破从府门走出来，步下台阶。

    香怪听到复仇两字，双目放光，放下安装工程，道：“说来听听！”

    录》自成一体的连续性。

    郑居中来到他身边，道：“老板能否青楼得意，言之尙早。”

    人人屛息静气，聚精会神的听着。

    符太道：“你忘掉老子是谁，皇上见汤公公病情严重，第一个想起的人是谁？”

    最后一句，惹来群起攻之的笑骂。

    一边是夫妻情重的韦后，另一边是自幼相依的汤公公，重感情、凭喜恶的李显，在此等情况下，表现出人性光辉的一面。

    接着拍额道：“穷则变，我们改变方针，来个蓄意捣乱如何？设法与皇甫长雄在秦淮楼碰个正着，向他下第一道战书。”

    荣公公道：“他确是病了，不过却非皇上目睹的那般严重，是将病就病，一石三鸟。”宫内确没半个人是简单的。

    龙鹰道：“没有艰难，得来容易，何来乐趣？”

    荣公公领他进入内堂的范围，这里没有御卫，方便说话，他却不敢轻疏，传音道：“太少可向皇上拍胸保证，可治愈公公。”

    汤公公竟是诈病。用“诈病”来形容不够精确，该是诈作快病死了，针对的是汤公公心中的昏庸之主。

    宇文破急步朝他们赶过来。

    香怪不论身心，在久历苦难后，安顿下来，从颓唐失落，变得奋发有为，一切在掌握之内。要他离开这个避风避难的安乐窝，走入风雨里，直面力不从心的事，是个艰难的决定。但正如龙鹰指出的，这是能打击、威胁皇甫长雄，立竿见影，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复仇大计绝妙之着。

    龙鹰直入工场，香怪在何凡康、李趣等四、五个兄弟协助下，正设置一套似炼丹多过制合香的工具。此时工场又有新面貌，像个大膳厨。

    龙鹰充盈欢愉的感觉，混熟后，郑居中再非板起脸孔的竹花帮堂主，变得说话风趣，主动提意见。

    龙鹰突如其来、妙想天开的复仇大计，际此同心合力，为创业奋斗的当儿，注进新的活力和意义。

    众人忍俊不住，齐声狂笑，不知多么兴高采烈。

    尙未到大宫监府，符太隔远看到李显的皇舆。

    龙鹰欣然道：“最新消息，皇甫长雄迷上了北里秦淮楼的纪梦，我们今晚就去探路，摸清楚秦淮楼的情况。”

    但他又有点不想见到他-怕破坏了《实录》似描述另一天地的动人滋味，也破坏《实

    宇文破一手抓着符太手臂，向高力士道：“神医就交给本将。”

    何凡康帮腔道：“万事有范爷撑腰，师父抱着去坏皇甫长雄的好事之心，可无往而不利，见到纪梦，就大功告成。”

    郑居中竖起拇指赞道：“对！肯定自此皇甫长雄没觉好睡的。”

    鼓掌喝采声震场爆开。

    香怪绝不是泡青楼的料子，制香没人胜过他，但风花雪月嘛！根本不是那回事。

    符太道：“去干甚么？”

    步入通往后院的绕园半廊，十步一卫，个个太阳穴鼓起，精满神足，无一庸手。

    郑居中言外之意，就是香怪连纪梦的裙角也无沾到之缘。

    暗叹一口气，龙鹰掏出《实录》。

    荣公公迎上来，像宇文破从高力士手上接收他般，今次由宇文破手上接收丑神医。

    香怪苦笑道：“不用说得那般客气，我有自知之明。”

    又道：“公公近来和娘娘不大咬弦，不过娘娘一向行之有效的招数，嘿！就是搬弄是非，用在公公身上完全失效，皇上还因娘娘说公公的不是，大发脾气，骇得娘娘再不敢乱说公公的坏话。”

    符太心忖在这方面，李显确有本心和良知。

    李趣提议道：“由范爷代老板出马，可收同样效果。”

    何凡康嗫嚅道：“我见过她一次。”

    郑居中道：“都是一句说话，说得好听些，心会舒服点。”

    宇文破不以为意，苦笑道：“该是去探访公主们吧！”

    没人说得出话来。

    皇甫长雄当已收到点风声，知有“范轻舟”牵涉其中，令他夺铺梦碎，且因运来三船香料，令他感到“范轻舟”和竹花帮冲着他而来，故昨天派人来摸他们底细。

    人人开怀大笑。

    由于运货者是北帮的人，故武的不成来文的，从地契入手，又提出户籍的问题。可肯定皇甫长雄正动用他人事的影响力，无隙不窥地打击他们。

    室内隐隐传来汤公公低沉撕哑、若断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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