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运约会

，刚好路经此地，顺道来看能否见着范兄。”

    龙鹰称善，谦虚问道：“另外的铺子，我大致的想法，是前铺后室。铺是用来卖‘红袖’和‘洛神’两香，室是会客室，专用来招呼如青楼大少或八公主一类贵客，老板有何好点子？”

    符太道：“他着我告诉你，不可以疏忽太平，不只与杨清仁愈走愈近，且在不动声息下，势力膨胀。”

    兄弟来报，有客到。

    符太两眼放光的道：“开始有信心哩！”

    首先，是可继续和无瑕玩虚情假意的爱的游戏；另一得是令台勒虚云不敢对大江的江舟隆和竹花帮轻举妄动。

    略一试探，立知自己的“秘密”，非是由台勒虚云转告之，大可能是由霜乔通传，因霜乔是大江联掌管讯息往来的最高负责人。

    龙鹰心忖须列一张送香名单，以免出现漏失。开罪人易，讨好人难。

    回到七色馆，给郑居中等架了去再次为牌匾提字，书的当然是“七色馆”而非“寻一阁”，不是“七色春梦”而是“七色彩梦”，还顺手写了“红袖”和“洛神”两个合香的名字，一边听众人七嘴八舌描述今早清韵偕纪梦来访的动人情况。反是香怪默默工作，没有说话，与其他人的兴奋莫名，成强烈对比。

    他奶奶的！此恨必报。

    郑居中问起铺子开张的事，龙鹰头痛起来，忽又灵机一触，道：“求人不如求己，斗装潢，定斗不过香安庄，时间亦不容许，所以来个以拙胜巧，以实力胜花俏，以新胜旧。”

    符太失声道：“你奶奶的！这么有把握！若她后天便回大明宫，否则无家可归，肯定找我来出气，你在她眼里从此不值一文。”

    若所料无误，无瑕已将昨夜自己显示诚意的“秘密”，转告予他，间接看出无瑕对自己不但毫无诚意可言，且视他们间的“秘密协议”如无物，遑论对“范轻舟”生出爱念。

    龙鹰恭敬应道：“谢老板点头首肯。”

    龙鹰心里一动，忖想难道这才是杨清仁神态异样的原因，而非因从无瑕处晓得自己的“秘密”，自己错怪无瑕。

    龙鹰探手抓他肩膊，道：“回去告诉美人儿，这是个她和命运的约会。”

    龙鹰欣然道：“这还不是托河间王的鸿福吗？”

    香怪道：“琳琅满目，有利有弊。好处是可令人目不暇给，坏处是无所适从，所以我们须再分类，香膏、香饼、香粉、香脂、香丸、香油、香炷依类分柜，还要列明使用的方法，例如涂敷、内服、佩带、焚烧，又或作为菜肴、酒酿的佐料，如此方可令贵客们买得安心。”

    符太决绝的道：“你奶奶的，说出来和写出来是两回事。今早我见过李隆基。”

    龙鹰道：“他有甚么话说？”

    龙鹰指示道：“两个大铺堂，只开一间半来做铺面生意，一间专卖作主力的‘七色彩梦’，于两边设高上铺梁的壁柜，大格小格的，放满大小不同、包装各异、式式俱备的彩梦合香。彩瓶、木盒，本身就是最好的装饰，当成千上百的陈列出来，将营造出七彩缤纷的空间效果，令人如置身彩虹中，胜过我们说上千言万语。”

    他描述的太平，再不是龙鹰认识的太平，变得很有城府，即使对杨清仁，亦有保留，不随便让杨清仁看穿她心意。

    在朝廷，不到你不暂时和最讨厌的武奸鬼同流合污，否则根本没法在西京混下去，不得已下为之。

    符太苦笑道：“事关重大，我希望可像你般轻松，最怕令美人儿失望，因她对你信心十足。勿说我患得患失，当你提到老天爷，我担心田上渊根本不出现。”

    香怪道：“壁柜的材料更不能轻疏随便，须选沉香木，敷以红粉，才衬得起我们七色馆的派势。在西京，不能不讲门面。”

    又如无瑕，以为可突破她稳如铁桶的爱情防线，岂知竟给她反算一着，套去了秘密，虽说是将计就计，总是不自在，后果难料。也肯定令台勒虚云改变对“范轻舟”的态度。

    郑居中兴奋的道：“我立即去选木料。”

    杨清仁微笑道：“是否难找，见仁见智，昨天娘娘晨早发出寻人的口谕，可是直至午时，方找得着你老哥。”

    问道：“她为何要见小弟？”

    情况一如当日杨清仁赶来证实自己是“龙鹰”还是“范轻舟”，他和台勒虚云、无瑕心态上的分别，乃台勒虚云和无瑕一意证实“范轻舟”为“龙鹰”，杨清仁则渴望“范轻舟”非“龙鹰”，故此敷衍了事。

    符太欣然道：“算你这小子有点办法，凭空构想出‘两大老妖夺石之计’，大有疯狂嬉玩的味儿，又切实可行。”

    龙鹰约束声音，含糊的道：“河间王知否小可汗来找小弟说话？”

    符太道：“太平就是杨清仁，杨清仁就是太平，故而太平可做到以前办不到的事。据临淄王的分析，张柬之等五人给罢相后，权力集中到韦、武手上，似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却只是表象，内里充满暗涌急流。可以这么说，在极度黑暗的政治里，以前站在张柬之一方的臣将，在太平身上看到希望。唉！他奶奶的，朝廷现在乌烟瘴气，怎都说不清，请范爷你用心去读本太医的旷世巨着，胜过我向你说足三天三夜。”

    来的是杨清仁，在大圆桌两边坐下后，杨清仁赞叹道：“范兄到哪里去，都是万众瞩目。来西京不过六天，已打响名堂，群小退避。”

    龙鹰道：“全托赖河间王之福，不知今次来找小弟，所为何事？”

    符太道：“有点道理！”

    龙鹰顺口问道：“你和小敏儿情况如何？”

    暗里，龙鹰恨得牙痒痒，又是无可奈何。

    不知如何，今次见到杨清仁，总感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与前有别，或许因他较前客气，令双方间的关系拉远，不像上次见他时，至少在表面上推心置腹。

    符太没好气道：“你当是孩童的戏言吗？从开始本太医就是认真的，得她下嫁，又能手刃田上渊，天下间岂还有更爽的事。”

    幸好有得有失，虽被逼泄出秘密，却有两得。

    杨清仁停下来，道：“范兄见过闵天女，对吗？”

    见龙鹰期待着，续下去道：“主要是告诉他有关范爷的最新情况，皇甫长雄那个倒霉家伙的事，夺石的事一字不提，愈少人知道愈好，对吗？”

    龙鹰道：“其次是行刺的时间，现在是最佳时机，陆大哥遇刺身亡，可将各大势力全拖下水，包括范某人在内，在这样的乱局里，对谁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