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一关

    高力士难掩喜色的道：“请经爷给小子少许提示。”

    符太不自觉的咽了口涎沫，道：“好像要到六月才十八岁，对吗？”

    符太和高力士你瞧我，我瞧你，不相信耳朵听到的。

    迁往兴庆宫，有利有弊。好处是他和小敏儿自由自在，出入方便，不似以前在禁中，走一步也在皇后、公主们的耳目监视下；弊处则为往返大明宫需时。新的尚药局位于紫宸殿之东，少阳院旁，独立成院，际此百事待立之时，又为了好好安置常青、茂平两个小子，例如争取比邻的医室、医务上的编排，他就是唯一可为他们谋福祉的有力人士。

    符太双目精芒烁动，如变成另一个人，一字一字缓缓道：“我就是要你死心塌地，不论形势如何变化，永无异志。出卖老子和龙鹰那混蛋，没一个有好下场。”

    符太讶道：“我坐在这里后，似乎没笑过半次。”

    高力士抓头道：“小子仍不明白。”

    小敏儿娇躯前俯，挺起骄美的酥胸，瞇着眼睛道：“敏儿十八岁哩！大人勿忘曾应承人家的事呵！”

    符太哂道：“就是这么多？”

    高力士道：“皇天在上，我高力士对经爷的教诲，永志不忘。”

    看着高力士打躬作揖的在桌子另一边坐下，讶道：“你不用在麟德殿伺候皇上？”

    符太醒悟过来，打量着他，道：“好小子！试李隆基是假，试我才是真的。”

    符太道：“此人究竟是谁？”

    符太道：“你可知这批人是从何处钻出来的？”

    此刻，他连“那至少还有半年”此句理直气壮的话，也说不出口，怕令美人儿不开心。

    正要看下去，瞧安乐搞甚么鬼，符小子如何挡灾，手下兄弟来报，宇文朔来访。

    高力士欣喜莫名的道：“对方的反应恰如其份，不露破锭。”

    高力士道：“经爷精明！”

    符太道：“看你贼眼兮兮的，便知你口上说的，与心里所想，不尽不实。”

    符太从容道：“小子猜对了，临淄王是经那混蛋和胖公公亲手拣的，荐之予圣神皇帝，得圣神皇帝首肯点头。”

    接着兴奋的道：“敢问经爷何时有空见他？”

    又口舌艰难的道：“小子应安排临淄王何时来见经爷？”

    高力士叹道：“小子在经爷面前，总瞒不住心事，别人前绝不露这般的破绽。小子心里想着的，是鹰爷和经爷均为深谋远虑、拥大智慧的人，小子能正式追随两位爷儿，不知是几生才修得到的福缘。”

    符太岔开道：“小敏儿不但记性愈来愈好，身材亦一日比一日丰满。哈哈！”

    高力士不迭点头，道：“多谢经爷提点。”

    符太牙痒痒的道：“她藉你向老子发脾气。”

    高力士再俯前少许，将声音压至低无可低，沙哑的道：“临淄王李隆基。”

    高力士处于异常状态，不迭点头，沙哑着声音道：“对！对！没人封着我的口，只是惯了封口，封着实话、真话，想解封时，得经爷赐准才够胆子。经爷随口一句话，隐含至理。”

    高力士欣然道：“经爷明察，小子办事，经爷放心，试错了仍不会出问题。嘿！可以说了吗？”

    小敏儿与他配合惯了，知机离开。

    符太好整以暇的道：“我派给你另一任务，就是看鹰爷何时到西京来？”

    小敏儿坐在身旁陪吃，唇角含春的频频瞧他，看极不厌。

    高力士道：“昨天在娘娘处见过她。”

    接着向小敏儿打个眼色。

    符太瞇眼瞧他，道：“你晓得兴庆宫内，谁是娘娘的人吗？”

    高力士低声道：“该安排临淄王何时来见经爷？”

    符太没好气的道：“这亦关老子的事？”

    高力士道：“小子留心了三天，方敢肯定，可知临淄王的家将，精通敛藏之道，且若非小子得经爷传授‘忘拳’，亦不懂见微知着，从平常动静细意审察。”

    入住听雨楼后，小敏儿比之过往，少了顾忌。以前不论符太威逼或利诱，总不敢在厅堂坐下来，现在终肯从主子之命。

    “安乐公主到！”

    小敏儿送他一个迷死人的媚眼儿，娇憨的道：“大人脸上没笑，心却在笑嘛！”

    小敏儿送他甜如蜜的笑容，道：“比贴金更好看，很久没见过大人这么多笑容。”

    不过！他也晓得愈来愈不舍得离开她，故而以前可解决掉的一句话，怎都说不出口来。

    高力士毫无愧色的道：“经爷海量汪涵，勿与小子计较。事关重大，且是龙榜提名的过关试，小子尽展所长，人之常情。嘿！以上全为真心话，没丝毫修饰。”

    见符太欲噬他一口的模样，忙道：“为安经爷的心，让小子先说出如何试他。方法很简单，就是告诉他，兴庆宫金花落内的听雨楼，乃太医大人在大明宫外的别居。”

    符太朝他瞧来，哑然失笑道：“你当我是皇上或娘娘吗？剩懂看风使舵。你奶奶的，我要的是你鉴貌辨色的专长。”

    兼之皇族的夫人、小姐们，水土不服，她们只信任他能回春的妙手，任符太如何不甘愿，仍不得不勉为其难，使他连续一个月晚晚拖着疲不能兴的身体，夜幕低垂下方返抵听雨楼，搂着小敏儿香喷喷的身体睡个不省人事，动笔写“医经”？休提。

    高力士道：“小子的每一件事，没半件不与经爷有关系，没有经爷，小子将是浑浑噩噩的，做一天和尚，撞一日钟，怎可能如现在般奋发向上，天天活得挺有意义的。今天更是非常特别的一天，小子心有所归！”

    高力士按捺着从深心处涌出来的兴奋情绪，因晓得符太再不视其为外人，加重语气道：“是想破脑袋仍无从揣测的另一件事。”

    高力士骇了一跳，垂首道：“经爷厉害！”

    符太讶道：“怎么试？试错了人，我斩下你的臭头。”

    符太斜眼兜着他道：“你说呢？”

    符太讶道：“那你的所谓‘一试’，有何作用？”

    高力士不住点头，道：“定给经爷办得妥妥帖帖。”

    符太皱眉道：“古古怪怪的！”

    符太当时开出寻找真命天子的条件，是拖延之计，不想匆匆将高小子收归门墙内，毫不认真。

    高力士神色古怪地道：“这几天特别些儿，有贵客入住花萼相辉楼、勤政务本楼和翰林院。”

    高力士惊讶至合不拢嘴，嗫嚅道：“这个…………这个…………难道…………”

    符太心忖闲下来竟出现如此令他头痛的情况，他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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