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庙拜神

能发现。”

    龙鹰心忖竟有此事，不由不佩服女帝的高瞻远瞩，亦明白了郭元振当年因何这般有把握，可让方均出镇西塞。

    荒原舞欣然道：“一切尽在大帅算中。对突厥人历来南侵的路线、战略，大帅下了苦功，巨细无遗。突厥人不来则已，来则肯定中计。大帅的定计，是针对突厥人避开幽州而设，故此由我们出手，因大帅必须坐镇幽州，此计方能奏效。”

    荒原舞笑道：“武瞾早有鉴及此，禅让时下了数道李显必须遵守的遗命，大部分与国防有关。其中一项，是举凡边疆大臣以红漆封印、红绸包装的密奏，可不经兵部直达贵皇，而贵皇必须立即启阅，并于三天内批核。”

    龙鹰讶道：“她现在甚得皇上宠爱，权势与日俱增，王大人有何担心？”

    龙鹰道：“小弟如何配合？”

    龙鹰送客。

    怔道：“对你表妹，王大人是否过度的悲观？”

    荒原舞道：“大帅准备上书皇上，虽短小，却精简，大意是默啜已破突骑施，南来犯我，指日可至，必须加强边防，而唯一之计，是任命张仁愿为朔方大总管，大帅愿为此背负军令状，否则只要突厥大军避过幽州，中土大祸即至。”

    道：“她如何反应？”

    龙鹰心忖如非得郭元振在北疆主持大局，后果不堪想象。中土幅员广阔，北疆长达万里，突厥人南来，只要避强击弱，可轻易突破，可说防无可防。唯一办法，是枕重兵于大河南岸，待敌人渡河现踪，加以拦截。可是敌人是有备而来，己方仓卒应战，故没一次不吃大亏，反予敌方歼灭己军主力的良机。像今次般先一步掌握对方进犯路线，绝无仅有，实千载一时的良机，错过了永不回头。如若成功，可令默啜在未来一段长时期，不敢再来。

    “遮弩被默啜杀了！”

    王昱道：“她没作声。依我瞧，她听不进我的话。”

    龙鹰心忖由此可知，调走郭元振是多么愚蠢，如守幽州的是长败的武攸宜，默啜不用想的先破幽州，然后长驱直入，锋指洛阳，即使攻不下，可是对中土造成的损害，将永难弥补。

    龙鹰失声道：“祭狼神？”

    郑居中道：“他自称姓方，虽然操流利汉语，外貌亦像我们中土人，但我总感到他言行举止似外来人，是个非常特别的人。”

    王昱默然片刻，道：“有一事想求鹰爷。”

    龙鹰欣然道：“正好我也想见她，愈快愈好，因有另一件紧急的事，须借助她对皇上的影响力。”

    龙鹰大喜道：“他奶奶的，明白了。这座狼山，对突厥人肯定是吉兆祥瑞，认为他们的南侵，得狼神庇佑，遂在石山下秘处建石庙祭祀狼神。故而每次南犯，渡河前其主帅必先到此庙祭祀狼神，以求旗开得胜，而结果确每战皆胜，从此入庙祭神，变成渡河前的必然动作，惟恐不如此做，触怒狼神，得不到庇佑。”

    见郑居中一脸惊异神色，放开他，拍他肩头道：“反攻北帮的机会终于出现，迟些和你说。留意王昱或来找我，可请他到房间来见面。郑堂主清楚王昱是谁吗？”

    荒原舞微笑道：“说完公事，到说私事的时候哩！”

    龙鹰兴致盎然的聆听。

    龙鹰笑道：“有兴趣吗？有便先送你一盒，让王大人品评。”

    龙鹰怒道：“竟有此事！岂有此理。”

    王昱道：“我想请鹰爷不论在何等情况下，都保着婉儿表妹。”

    郑居中迎上来，扯着他衣袖朝内进走，低声道：“有客从幽州来。”

    龙鹰

    郑居中道：“绝对是高手，长得很俊，但最特别的，是他一举一动，均潇洒好看，我不知该怎样去形容。他又有种衷心真诚的味儿，令人愿意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若他说的是王昱，龙鹰不以为异，可是幽州来客，却想破脑袋仍猜不到。

    又道：“默啜灭突骑施后，西塞各族噤若寒蝉。尤可虑者，回纥之主独解支忽然发病，西塞群龙无首，令默啜更肆无忌惮。幸而清除突骑施残部需时，突厥人仍算收敛。不过，据郭大帅的分析，不出半年，默啜必然南犯中土。”

    龙鹰欢欣如狂，本因诸事四面来袭，又事事关系重大，以致沉重至难负荷的脑袋，忽然释下所有重负，宛如飘然云端。

    王昱痛心的道：“我很担心婉儿表妹。”

    龙鹰知他满腹牢骚，道：“吐蕃王之所以与我们反目，是因武三思那奸贼鲁莽拒婚，令吐蕃王以为我们不想与他修好，暗怀讨伐之心。‘解钤还须系铃人’，故解决之法，须由和亲入手，现在却未是适当时机。”

    荒原舞续道：“大帅调校好时间，我知会鹰爷后，立即去通知送密奏的小将，以让鹰爷运用影响力，促成此事。”

    龙鹰道：“你见过郭元振？”

    荒原舞现出笑意，点头道：“是入庙拜神。”

    终于踏入馆门。

    荒原舞含笑点头，道：“她诞下了女的小龙鹰。”

    荒原舞道：“大帅这些年在贵土北疆，培养出不少杰出的人才，其中一个叫张仁愿者，特别出色，立下无数功劳，积功为大将。大帅遂使他统率一支仿效我们精兵旅的精锐部队，贵精不贵多，原本只有七百多人，但因田归道的千骑飞骑御卫来投，增加至一千二百人，大帅保证在张仁愿的悉心操练下，绝对是精兵里的精兵。”

    王昱哈哈一笑，登车去也。

    虽然晓得此事早晚发生，消息入耳，龙鹰仍感震骇。

    龙鹰大奇道：“有可能吗？”

    王昱欣慰的道：“自在大江碰上鹰爷，每遇危难，鹰爷总可想出没人可想出来的奇谋妙计，化解危机。今次‘能战而后能和’之计，更是妙绝一时。”

    王昱叹道：“表面的风光，掩不住内里的凶险。昨天我曾向她指出：‘武氏，天之所废，不可兴也。现在表妹附于三思，若武氏子弟一旦出事，势受牵连，此灭族诛家之道。’请她三思。”

    荒原舞沉声道：“探子发现了一座密藏林内的狼神庙。”

    荒原舞道：“恐怕突厥人才清楚，不过，有个可信的传闻，乃此人为拓跋斛罗的嫡传弟子，故能得默啜重用。”

    接着双目闪闪发亮，盯着龙鹰道：“现时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掩饰鹰爷身份的方法。”

    龙鹰遂说出郭元振对付突厥入侵的大计，因必须通过王昱去让上官婉儿晓得事情的严重。结语道：“看似天南地北的两起事，却密切关连，如不能同时化解，极可能使大唐由盛转衰。内忧已不可免，可是，至少在应付外患上，我们可以尽一点力。”

    龙鹰断然道：“这个包在我身上，岂到李显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