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庙拜神

    王昱苦笑道：“甚么大唐复辟，然复辟成这般的烂摊子，不要也罢！皇上登位才年许光景，已是这个正事不理、政治黑暗、危机处处的局面，真不知如何捱下去？鹰爷…………”

    然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原来突厥人每次挥军南下，主帅都会先到某处祭狼神。”

    龙鹰道：“这家伙本身武功如何？”

    又道：“现时四个铺子、工场、内进、外进，处处是人，我只好安排他到我的房间去。”

    龙鹰道：“多年兄弟，你老哥该晓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很多事心照不宣。”

    王昱叹道：“恳请鹰爷应承。”

    龙鹰心忖，惟有王昱和上官婉儿的亲族关系，方可以说得这般直接坦白。

    荒原舞道：“我是应方均之托，走一趟幽州，向大帅提出警告。郭大帅确知兵之将，竟不惊反喜，认为此乃狠挫默啜的良机，关键是鹰爷能否抽身帮忙，再组劲旅。”

    郑居中兴奋的道：“当然知道！”

    龙鹰道：“大帅有何定计？”

    龙鹰赞叹道：“看似简单的预测，其中包含多大的思量和智能。向以神出鬼没著称的突厥狼军，竟被人掌握了进军的大致路线和时间。”

    龙鹰在中进和内进间的天井止步，问道：“甚么等级？”

    龙鹰向王昱说出“先帝报梦”和“才女献计”之策，道：“这招是对皇上的左右夹击，觑准皇上的破绽弱点，不愁皇上不同意。微妙处，乃谅武三思不会反对，否则就是推武攸宜入火坑，更令他武氏子弟失掉在京城的军权。”

    荒原舞道：“此正是大帅下苦功的最大收成。”

    龙鹰一把扯着他继续走，大喜道：“我的娘！竟是老荒来了。他姓荒而不是方，是荒山野岭的‘荒’，确是自家兄弟。唔！此事必须保密，待我想清楚再决定。”

    门外有车马兵卫候驾，连串事件后，大官重臣出入，保安上一丝不苟。

    久别相逢，大家非常欢喜，稍叙离情后，转入正题。

    荒原舞道：“此计须贵朝配合，方有机会成事。大帅预测，不取幽州，另一最利于突厥行军的路线，将为朔方，因着默啜只顾忌郭元振一人，又以为鹰爷远赴南诏，没道理舍易取难，不经朔方而采其他路线。”

    王昱讶道：“何事迫切至此？”

    龙鹰奇道：“大家兄弟，何用这般客气，只要办得到，绝不教你老哥失望。”

    王昱试探道：“鹰爷当不坐视，对吗？”

    王昱道：“我现在立即回去见表妹，看怎样安排。鹰爷最好留在馆内。”

    此时龙鹰已返回卧室，在自己的房间接待老朋友。

    荒原舞道：“此战以匐俱为主帅，一个叫凌宇当雄的年轻将领为副，据传此人由金狼军大统领莫哥全力推荐，智勇双全。军功虽尽归小可汗匐俱，但人人晓得实因有此人从中策划，遮弩的首级便是由凌宇当雄割下来的。”

    荒原舞欣然道：“大帅的看法，与鹰爷相同。”

    王昱笑道：“真没想过，范爷到西京来，大做合香的生意，听说你的‘七色彩梦’，未开卖已红遍西京。”

    龙鹰道：“突厥人锋锐正盛，恐非那么容易吃，最怕他们避开幽州，令我们有力难施。”

    七色馆的招牌横匾高悬铺门上，以红纸包起来，等待四天后面世的大日子，准备的工作火热进行。在这里，一切异于平常，别人累月才办得妥的事，于此只花几天的工夫。忙碌着的，除本馆增至一百五十人的兄弟外，还多了逾百工匠、艺匠，大半是闻风来帮忙的城内能手。

    荒原舞叹道：“秀美后继有人矣！”

    只要想想花秀美得女的喜悦，龙鹰似连胜百仗的充满成就的感觉。即使与花秀美相隔万水千山，他们的女儿，仍将他们紧密地连系在-起。

    荒原舞微笑道：“不是大致，而是精确的路线，至乎时间。”

    荒原舞续道：“圣神皇帝驾崩、鹰爷离国的消息传至默啜，准备充足，正蠢蠢欲动的突厥狼军，立即通过拿达斯要塞，先收复失陷于回纥人的土地，使其西进之路通行无阻，势如破竹的攻陷弓月城，遮弩仓皇逃往碎叶城，岂知遇上早布置途上的埋伏，当场战死，突骑施从此再不存在。整场歼灭战，只花半年时间，令默啜声威大振。”

    道：“大帅有何奇谋妙计？”

    王登道：“表妹想见你。”

    龙鹰关切的道：“秀美？”

    郑居中不迭点头，道：“对！对！确像舞蹈，没更好的形容了。”

    龙鹰肯定的道：“你老哥可以放心，我龙鹰有一口气在，定保着她。”

    龙鹰大讶道：“是谁？”

    龙鹰截住他，道：“一切待应付过眼前危机再说。”

    龙鹰深悉战事发生的地理环境，咋舌道：“这么快！遮弩骁勇善战，突骑施人亦以悍勇见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接着解释道：“大帅从捜集回来的资料，发现突厥人每次大举渡过大河前，总会在大河北岸勾留一、二天，然后渡河。可是，依其行军和渡河的路线，这样的勾留，非但没必要，且为延误，于理不合。遂派人遍捜其勾留位置数百里的范围，终有大发现。”

    龙鹰道：“她不是听不到你苦口婆心的忠告，而是很难向你解释皇朝现今的复杂形势。你表妹伺候女帝多年，比任何人更清楚李显是多么烂。你表妹亦非只得武奸鬼作倚赖，不过，可依附谁呢？在朝廷，即使韦后，谁不是身不由己？”

    龙鹰恍然道：“确是天大的发现，教人难以相信。”

    龙鹰苦恼道：“大帅的奏本，肯定给宗楚客那奸贼压着不放。”

    又沉吟道：“但与吐蕃交恶，始终不是办法，且予正虎视眈眈的突厥人可乘之机。唉！鹰爷可知在这么重要的国防会议上，竟没人肯讨论默啜的威胁，似如不存在般，随意迁调边防大将。”

    拍拍龙鹰肩头，道：“我去办事。晚上回来，再与你商讨行事的细节。”

    王昱道：“表妹告诉我，遇上重大决定，皇上不时会问表妹意见。嘿！不是问她的意见，而是问表妹关于圣神皇帝以前惯用的手段，特别在国防上。所以宗楚客那奸贼数次要将郭大帅调返京师，皇上均不予批准，否则恐怕北疆早崩掉。”

    荒原舞去后，王昱来了。

    龙鹰心中一动，道：“是否舞蹈的感觉？”

    荒原舞道：“在朔方大河北岸，有座山叫狼山，山顶怪石嶙峋，形似仰天嗥叫的恶狼，旅人遂称之为狼山，就在此山南坡的一座密林内，突厥人建起一座石庙，非常隐蔽，如非有心搜寻，不可能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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