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陷迷雾

    韦后决定将丑神医推上有去无回的不归路后，据高力士的情报，先找来宗楚客密斟近半个时辰，才召高力士去说话。

    湘夫人道：“玉姑娘不在。”

    比较而言，高力士乃各方均能接受的人物，但却非各人心内“正选”，顶多是“副选”，也因如此，其实最没机会升正的，恰是高小子。

    须知大宫监之位，总揽宫内大小事务，于宫闱斗争关系重大，故成各方势力觊觎的大肥肉，人人有其属意的人，各自推荐人选，成争持不下之局。

    想法虽然荒诞，却非无稽，而是得更深刻的道理支持。

    香怪去了秦淮楼，尚未回来。

    龙鹰见过武奸鬼后，赶到兴庆宫，与符太共进晚膳，高力士和李隆基亦有参与，吃得兴高采烈。

    高力士将结果上报韦后，并指出符太决定捧完“好朋友”七色馆开张的场后，当夜离开。韦后果然中计，此时她至少视高力士为半个亲信，着高力士向符太提议，可坐“好朋友”范轻舟的便船。

    湘夫人负责训练直属大江联的女将，柔夫人负起匡助香家之责。难怪香霸懂得善待旗下美女，原来有柔夫人在出力。

    小楼上层是宅内唯一灯火掩映的地方，该只得柔夫人独居，适合她爱清静的性情。从首次在大江联总坛与柔夫人的接触，她已予龙鹰这个印象，似能由内在的天地里，得到所需的一切。与符太的“爱情纠纷”，只可用“孽”来形容，却不知究竟谁欠了谁？

    到工场与兄弟们闲聊几句后，龙鹰返卧室，躺到床上小睡片刻，又匆匆离开。

    柔夫人冷冷道：“他是死心不息，我嫁符太也不嫁他，不是我斩不断情丝，而是我对他的家族生意深恶痛绝。”

    当年在大荒山，与万俟姬纯找寻“大汗宝墓”，遍搜不获，苦无办法下，龙鹰灵机一触，于没办法想出办法来，就是像嗅到因杀人无数而沾上“血腥”的刀子般，嗅到被屠杀的筑墓匠工被杀时的波动遗痕。

    一如预料，湘夫人直接返因如坊，可是进入因如坊后，这边入，那边出。幸好湘夫人非是处于戒备状态里，还有点心神不属，给龙鹰凭感应锁着她可察觉的心绪波动，发觉有异，重新赶上她。

    无瑕和他的情斗，仍是局限在他俩之间吗？还是已是台勒虚云一方公开的秘密？

    闵天女借出来予她们“主婢”的这所别院，内进有一主一副两间卧室，此外就是可供三、四个仆人起居的房舍。依道理，当然是霜蔷占主室，无瑕居副，故此眼前的香榻，该属无瑕。

    倒不是湘夫人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而是惯用的手法，可甩掉任何追踪者。

    龙鹰头皮发麻。

    来人亦是翻墙而入，却没丝毫隐蔽行藏的意图，可肯定不是无瑕，眨眼间到了内进去，又入无瑕的卧房，显是与无瑕相熟的人。

    龙鹰回到七色馆，已是二更天，工场灯光火着，回复朝气，漏夜赶制足够数量的“七色彩梦”应市。

    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偏在此刻才想得到，是否被她的“香榻”启发？

    柔夫人道：“此人豺狼成性，师尊在世时，他规行矩步，师尊去后，立即露出真面目，看他怎么对你便清楚，若非如此，怎练得成‘不死印法’。如此一个人，登上帝皇之位，不堪设想。”

    至于符太如何利用机会，玉成美事，要再见到符太才清楚。

    柔夫人道：“我不是砌词掩饰，而是碧姐真的误会了，我只担心辜负了师尊对我们的期许，没法为她圆梦。”

    难道无瑕回来了？

    竟是湘君碧，这代表甚么？

    “血腥”非是气味，嗅得到亦非贴切的说法，只是很难找到更好的形容。

    我的娘！

    龙鹰险些失诸交臂。

    因如坊灯火烛天，人声鼎沸，不时欢叫如雷，又或齐声嗟叹，全坊爆满，兴旺热闹。有香霸主持大局，强大的财色实力在后支撑，因如坊冒起成全国第一大赌坊，乃必然的事。

    笼络或收买“范轻舟”，令“范轻舟”为他们所用，讲利害便成，乃水到渠成之事，因“范轻舟”和田上渊已成“一山不能藏二虎”的绝局，非任可力量能化解。

    心现警兆。

    榻子有何好看的？

    龙鹰收摄心神，小心翼翼朝目标院宅潜去。

    柔夫人淡淡道：“瑕姐近来总是神神秘秘的，又说会离开一段时间，问她办甚么事，却笑而不答。”

    湘夫人道：“小柔今天想得累了，睡一觉便没事。”

    符太和高力士心无旁骛，一心为符太的远行造势尽力，事成后踌躇满志，反没想到天大良机，正出现眼前，错过永远不回头。幸好龙鹰福至心灵，赴相府途上翻阅《实录》，看到有关对话，灵机一触，找符太道出情况。

    自己究竟在何处出了岔子，给她抓着。

    又想到，若无瑕刻下在榻子上，肉体横陈，自己能否抵受得住诱惑？

    柔夫人道：“真的是这样子吗？龙鹰始终是最大的不测因素，一天解不开这个死结，前景仍然不明朗。还要求神拜佛，希望那个范轻舟不会向龙鹰泄露我们的秘密，否则杨清仁即使登上帝位，仍有被赶下来的机会。”

    凶地、凶宅闹鬼，或许是这么的一回事。拥有灵觉者如龙鹰，会生出感应，例如鬼声啾啾，甚或生出异象。

    龙鹰又想到在附近秦淮楼内的香怪，不知正和清韵如胶似漆，还是已黯然离开。他清楚香怪，绝经不起打击，也不愿花精神气力去争取，清韵一句无情话，可使他心灰意冷，立即退场。

    柔夫人道：“没有！想归想，过一阵子便没事。希望事情快点结束，让我们可无牵无挂的，自由自在。”

    局布好了，就等韦后和宗楚客上钩。

    柔夫人道：“我从没想过，师尊会有这句说话。”

    如高力士所说的，过得韦后一关，事情可迎刃而解。

    湘夫人道：“你现在的神情也很古怪，荒寒落寞，教人为你担心，是否又想起那个小子？真没想过一向淡泊的小柔，竟这般禁受不起，到今天仍未能复元。”

    湘夫人陪她叹一口气，道：“我怎会不晓得小柔的心事。最大的问题，是你根本不喜欢他这个人，要你尽心为他，是强小柔之所难，可是师尊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岂可令她失望？”

    湘夫人道：“他不过借故见你。”

    换过来的是台勒虚云、杨清仁，又或香霸、洞玄子，他没有暗跟而不被察觉的把握，独对湘夫人有十足的把握，既知悉她武功深浅，更对她有非常的感觉。此外！就是晓得她会返因如坊去。

    他奶奶的！亲如湘夫人、柔夫人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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