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战得利

    符太的巨石疾逾流星的狂撞在中央排车竖起的大木排近排顶的位置，立即弹开，被撞处除现出凹下去的撞痕外，表面似是夷然无损，宛如蜻蜓撼石柱。

    荒原舞等紧张起来，目光落在龙鹰捧着的废墟建筑残余，是龙是蛇，还看此石，关系到全体兄弟的未来命运。

    忽然间，前方尽是敌方骑军，还不住有敌骑赶至。

    接着就是表面瞧不出来的浮沙坑，也是最后防线，水加沙和泥，一旦陷足，一时间肯定拔不出脚来，人马如是。

    说罢，不犹豫的叱喝一声，知会东南角楼的符太。

    酝酿至沸腾的战争风暴，在正午爆发。

    从正前方主攻的排车阵，同时发动，以千计的“兵奴”，吃力地推动排车，缓缓接近，车轮摩擦沙面产生尖厉的嘶叫，因颠簸木排与车架碰撞发出的轰隆声，盖过了人马的喝喊嘶鸣，尘土扬天下，逐分逐寸、铺天盖地的朝小长城进逼，声势骇人。排车后敌人有何部署，密藏在车阵后方，发生在守城者的视野之外，倍添莫测其玄虚的威势。

    龙鹰退后一步，手往下垂，大石落往腹下的位置，微笑道：“放心！我和太少将同时命中车阵位于中央的排车，‘血手’与‘魔功’携手合作，保证是一场好戏的开始。”

    排车阵的前列，离小长城不到十丈，不住接近，将小长城完全比下去，威势一时无两。

    “轰！”

    众人晓得对方出动主力军，且其中必有高手随行，绝非他们应付得来，一旦陷于苦战，欲突围将为时晚矣。在龙鹰一声令下，往后退却。

    此时对方能战者不到五十骑，锐气受挫下，甫一接战，立即溃乱，只余被众人宰割的份儿。

    首先是部署在东、西、东北、西北四支千人骑队，对小长城做出试探和扰乱，测试统万的防守能力，进退有序的轮番攻至，在数百步外远距施射，目标是两边角楼的顶台，及其所有箭孔，城墙北面三重坑内的守军亦成攻击的目标。

    三辆矮排车逐一倾颓解体，产生更大的混乱，灾场往南扩展逾半里，战马惨嘶、敌人的嚎叫，在尘暴深处传来。

    龙鹰喝道：“掷木！”

    桑槐倒抽一口凉气道：“恐怕半天都捱不过去。”

    一边虎义领着博真、管轶夫、容杰和桑槐杀到，另一边荒原舞支援宇文朔去了。

    龙鹰仍身处角楼顶台，亲自指挥，采取的是全不还手、诱敌接近的策略。

    符太尖啸回应。

    拉车的兵奴、从两边赶来的敌骑、附近撤退着的矮排车，莫不在劫难逃。

    前方敌人终给惹起警觉，齐声吆喝，持刀提矛的策骑杀将过来。

    双手捧着，移到胸前的位置。

    符太牙痒痒道：“肯定是狄高寒那小子想出来的毒计。”

    继龙鹰之后，宇文朔破入敌阵，手上厚背重刀电光打闪，所过处的敌人无一幸免被劈得抛离马背，刀法之凌厉，连龙鹰亦感心寒，认识到宇文朔的功架。

    敌方尚未倒下来的，仅余一辆四丈高的排车和三辆二丈高的排车，因属备用，距离较远，未被波及。

    各人就地取材，量力提起接近的木干。

    人人心中叫妙，因可制造更大的混乱，事半功倍。

    消除威胁后，龙鹰一声呼啸，领着宇文朔、荒原舞、桑槐和容杰先跃往墙头，与从角楼落下来的符太、博真、虎义和管轶夫会合，没犹豫的翻下墙头，结成阵形，朝乱得似天地崩溃般的狼军主攻部队杀过去。

    艳阳远离中天，朝西下降，离黑夜不到半个时辰。

    人可以捱下去，但战马绝吃不消，箭矢亦有耗尽之时，在这个火炉般的地域，人、畜的耐力均难以持久。

    角楼上，兄弟们在一边结成盾牌阵，为龙鹰等挡去射上来的箭，十枝箭，只有二、三枝能投到台上来。

    城南防线此时成势成形。

    两根木干先后撞上排车，车架折裂，四丈高的大木排应撞往后倒下去，重演先前情况，组成大木排数百根粗细不同的木干，在扎绑的牛筋索断折下，仿如脱缰野马，乱闯乱撞，任何挡路的人与物立告遭殃。

    排车相继倒下扬起的沙尘，形成人造的尘暴，高达十多丈，将方圆一里的荒漠，笼罩在滚滚黄尘里，加上给压在木下者的挣扎，人、马仓皇退避踢起的沙尘，乱势有增无减，没人晓得煞星已从城墙趁乱潜来。

    龙鹰的巨石驾临，从高空落下，重重坠在仰起的木排上，情况迥然有异，击中处木折屑溅，最令人看呆了的是巨石同时爆成碎粉，使人直接感受到巨石内蕴的惊人能量。

    龙鹰等紧追其后。

    龙鹰的消耗之计，正是以己之长，迎敌之短。

    龙鹰接过桑槐递来的卷烟，深吸一口，递予另一边的博真，道：“他奶奶的，莫贺达干在干甚么？”

    龙鹰再一声狂喝，两手同时用力，巨石以比投石机弹出去更凌厉的速度，直上五丈的天空，加上角楼本身的四丈高度，在众人眼睁睁下，轻似无物攀至离地九至十丈的空际，方往下降。

    突厥狼军骑射之技傲视当世，准、狠、劲，且压抑了整个上午，一旦发动，来势勇不可当，一时箭如雨洒，对鹰旅形成威胁。

    木裂架折的声音响彻小长城的广阔空间。

    余下的宇文朔、荒原舞、管轶夫、容杰和桑槐，及时赶至，二、三人一组的，提起地上木干，就那么发劲将木干接连抛往敌骑，木干着地后化为急遽滚动的檑木，挟着扬起的沙尘，截敌去也。

    “砰！”

    宇文朔道：“我还有个看法，是‘烟攻’，将木干推进壕坑内去，淋以火油，点火燃烧，将产生大量浓烟，随沙漠的风沙送进我们的角楼和城堡内去，防无可防，我们可抵受多少天？”

    龙鹰暗叫不妙，知敌人从慌惶混乱里回复过来，重整阵脚，重新封锁他们南下之路，同时掩护敌方人车的撤走。

    龙鹰一方没有拦阻，任对方施为。

    推车的哪来得及走避，恐怕大部分给压著者，死时仍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组成大木排以百计的木干，变为现成的檑木阵，生蹦乱跳的滚往四方，涟漪般扩散，首先波及是两旁和跟在后方的三辆排车，推车的兵奴四散走避，情况的惊惶混乱，非是亲睹，怎都没法明白。

    符太说话时，越过龙鹰，纵身而起，投往灾区，在遍布破车断木的地面上几个起落，扑往最接近的I辆完好的排车，沙尘漫空下，我进彼退，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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