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策略制敌

    众人齐声吆喝。

    荒原舞苦笑道：“确可以很坏。”

    容色仍有点苍白的管轶夫，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道：“论实力，对方远在我们之上，如被逼正面交锋，我们定吃大亏。去强攻他们的寨堡，在那种攻者无险可恃的地方，我们除非真的个个是鹰爷，否则确如老博所言，是去送死。”

    龙鹰轻松的道：“就当作两天吧！我们今次的军事目标，便是在两天之期内，毁掉敌人木寨，再建立起自己的坚寨，作为拦路之虎。他奶奶的！谁都可让他活着离开，包括默啜在内，独鸟妖不行，原舞放心。”

    龙鹰深吸一口，装出个享受的模样，递返桑槐，道：“‘破坏容易’的下一句是‘建设难’，但我们偏要建设都是同样容易。在正常的状况下，当然难违常理，但在河道交错的后套平原，这个可能性就出现了。我们边筑寨边打硬仗，两件事一起抓。只要顶得对方数波攻势，我们随着木寨的成形，逐趋强大，那时轮到敌人有难了。”

    阴山横亘大河北面，狼山于阴山西麓处延伸，从东北走往西南，雄视后套平原。

    龙鹰赞道：“太少真知我心，技术就在我们的行军路线，如何行军，以何种方式抵达设寨的最佳点，如何建寨？哈哈！”

    宇文朔道：“于我们来说是死局，他们却是活局。”

    一如所料，没有敌人在沙漠外恭候，也不见敌方探子的踪影，于此奇异地域，除了鸟妖的高空探子不受影响，任何侦察的工作，均为事倍功半，或徒劳无功。

    龙鹰朝符太道：“大家都表示过意见，太少有何独见？”

    龙鹰道：“你懂得制作吗？”

    莫哥返回无定河，得花两天时间，因不是说走便走，还要挖出埋在沙子下的水囊诸物。返无定河后，怎都须休息一天，方有气力动身北上，沿大河东岸曲曲折折，走的是远路，可赶在他们前面，成绩很不错了。

    七天后，他们离开毛乌素，抵达沙漠北面的库也干泊，由此继续北行，将经乌那水、胡洛盐池，进入库结沙沙漠。

    符太道：“敌人如乘筏来攻，肯定成为老子‘万火飞砂神箭’的活靶。”

    虎义早前说过，一旦他们现身河原，狼军立即纵兵来迎，连稍喘一口气的时间亦欠奉，如何还可以立寨，该做哪一件事才对？

    符太哂道：“勿说废话！”

    符太道：“你这个样子令人看得不顺眼，快给我剃掉。”

    人人听得摸不着头脑。

    符太道：“我却想听宇文兄的高见。”

    博真道：“最坏的情况，是敌方援军已抵后套，正严阵以待，等我们去送死。

    人人听得喜出望外。

    符太代龙鹰道：“技术就在这里！对吗？”

    想通了最重要的关键，立时士气大振，人人思如泉涌，想及不同的可能性。

    丁伏民分析道：“我们在绿洲耽搁了两天，接着是夜夜行军，或许莫哥可以凭马脚后发先至，赶在我们前头，但不可能快很多，一天至天半是极限。”

    眼前的情况，不是异乎寻常，而是过于寻常，绚烂后回归平淡。到后套就是去劫寨，问题在敌人对他们的行动清清楚楚，难有奇兵之计可施。

    龙鹰道：“明早起程时，还你老子英俊的小白脸。”

    荒原舞认同道：“别人撤退，士气将大受影响，但狼军却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他的推测合乎情理。

    龙鹰问道：“默啜快？还是我们快？”

    龙鹰道：“先说行军路线。”

    喝采声震天爆响。

    龙鹰朝北瞧去，道：“这条路小弟走过，就算没走过也看过。从这里到乌那水，地势平坦，到乌那水后更可藉水力北上，直至胡洛盐池，然后入库结沙，再次沙上行筏，抵西面大河分道处，沙筏变水筏，且是顺流，可令我们乘夜快速北上至后套，进入后套的支流网，那时爱到哪里去便哪里去。嘿！不！因我早选好寨址，就是默啜王营所在、四面临河的那片土地，是默啜为我们拣的，不用立寨，亦可凭河守上他娘的一天半夜。”

    《天地明环》卷十一终

    当日龙鹰离开后套，狼军刚兴建倚狼山而筑的木寨，然而不用拿眼去看，也晓得为控制后套平原，须于大河对岸，兴建另一木寨，河寨与山寨互相呼应。

    君怀朴是众人的智囊，看法比其他人更被重视。

    任他们对龙鹰如何信心十足，现在他说出来的豪言壮语，与自吹自擂没有分别。

    即是说，龙鹰可凭远射，于敌人狂攻之际，以火箭远袭敌寨。

    转向君怀朴问道：“怀朴有何想法？”

    龙鹰欣然捋须道：“孺子可教也！”

    百五丈约一千二百步，如龙鹰用的是天下无双的“少帅弓”，射程可远至二千步，现在的荒月弓纵然不及，远达一千五百步的目标，该在其射程内。

    龙鹰道：“取得立足据点，那时将非由敌人话事，而是要听我们说。表面看，我们将处守势，事实却是另一回事。我们现时虽不晓得河寨的位置，但该离默啜原汗帐所在处不远。然若过远，就临时另择立寨福地，离对方河寨不出百五丈便成。”

    库结沙沿折东的大河北岸，延绵整个河曲地带的北端，是由沙漠、半荒漠和黄土高原结合而成的不毛之地，后套就在库结沙的西北端上，因大河分流界划出来、支河众多的广阔沃原。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有一点不知该说甚么的古怪感觉。

    虎义亦是毛乌素沙丘区历劫者之一，深悉对方实力，同意道：“若我是守寨的头子，又假设此人是莫哥，可组成几支各二千人的突击部队，只要看到我们的踪影，立即纵兵攻击，令我们没法在后套取得据点，遑论攻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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