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网不漏

他老人家亦无计可施。”符太问道：“那你感应到侯夫人吗？”

    符太道：“不是吧！魔种竟领我们到高原来，是否跑错了地方？”

    两人这才释然。

    龙鹰、符太、宇文朔来到路上，朝镇子举步。

    故而今次鸟妖将施尽浑身解数，远遁塞外，以避追杀，不但要藏踪，还须藏形，易容化装，直至抵达安全地点，且时刻保持警觉，有何风吹草动，立即催发潜力，来个远飏千里。这样一个已成惊弓之鸟的顶级高手，要截着他谈何容易。

    龙鹰苦笑道：“现在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认定可在这里截得鸟妖，办起事来才有劲。唉！谁带着钱囊呢？小弟的肚子正咕咕的叫着。”

    龙鹰道：“什么娘都不用顾忌，这是‘欲彰弥盖’的道理。”

    雪愈下愈密，前面的荒原舞，消失在迷茫深处。

    三人加速步伐，朝镇口奔驰。

    宇文朔笑道：“每逢你进食，速度减慢，我们当然趁机吃喝。”

    一队人马，从后方迅速赶上他们，二十多骑扬起尘土，三人不愿多事，避往道旁。对方毫不领情，经过时个个别头来看他们，眼神凶厉，绝不友善，然亦没其他举动，迅速去远。

    龙鹰摸摸脸上的须髯，道：“小弟变回范轻舟，你则太少退，神医进，宇文兄仍是御前首席剑士。我们没有任务，袖手旁观，静观其变；不介入，不干预。”符太道：“有点道理了！”

    漫空飘雪，从天降下。

    荒原舞道：“真的是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宇文朔、荒原舞和龙鹰听得你看我、我看你，接着齐声大笑。

    宇文朔忍住笑道：“我带的金子，给锁在幽州大帅府的府库内。”

    龙鹰和符太在山南驿首次遇上鸟妖，若鸟妖在这里被杀，就是在另一个驿站终结生命。两驿之间，带着浓烈宿命的意味。

    龙鹰苦笑道：“理该如此，但对鸟妖却没十足把握，因‘明玉功’另辟蹊径，何况此人诡变百出，能瞒过我的眼睛，毫不稀奇，在人多气杂的地方，容易看漏眼。”马车驶至，没停留的越过他们。

    符太不解道：“既不知敌，如何定计？”

    符太问道：“那我们三个干什么？”

    宇文朔和符太大感意外。

    宇文朔仰望晴空，道：“不是入冬了，为何愈来愈热？”

    宇文朔讶道：“荒兄似比我们三人看得都要乐观。”

    荒原舞道：“这不是你们汉人的村镇，房舍多为灰白色的土砖泥石屋，坚固实用。”

    驾车的是个骠悍大汉，经过时还向他们打招呼，友善之态，与前一批骑士成强烈对比。

    龙鹰笑道：“看！老天爷多么体恤我们，淋雪怎都比淋雨好。”

    宇文朔叹道：“怎可能呢？依眼前情况，唯一办法，是摸着石头过河，见步行步。”

    龙鹰搓手道：“他奶奶的，就这么处理，拿命运博他娘的一铺。”

    为方便追击鸟妖，四人尽量轻装上路，不带弓矢，除荒原舞还有把剑外，其他三人连马刀都没半把。

    符太道：“你的魔功大有精进，对从未沾过你魔气的侯夫人，亦能生出感应。”

    龙鹰想得头大似斗，宇文朔言之成理，鸟妖猜到密函落入他们手上，知龙鹰绝不放过他，魔门邪帝的厉害，他非没领教过，任他飞到天涯海角，仍有办法紧追在后，若不是得拓跋斛罗打救，匐俱又大军赶至，那趟他便没命。

    众人听得精神大振，因对截杀鸟妖，跨前一步，从茫无头绪，至或有着落。荒原舞欣然道：“这就对了！凭魔奔，我们赶在鸟妖和侯夫人两方之前，早一步来到这里。现在就是敌我较量的一刻哩！看我们如何利用取得先手的优势。”

    龙鹰信心十足的道：“此招大有名堂，叫‘天网不漏’，俗语有云，‘阎王要你三更死，不留人至五更天’。一直以来，我总有个测试命运的念头，只是每当面对如潮浪般迎头打过来的现实，什么娘的命运全被抛诸脑后，难得才有眼前这般的天大机缘，怎可不付诸实行？”

    宇文朔欣然接剑，道：“荒兄有何感觉？”

    再仰首观天，叹道：“不提犹可，提起便饥肠辘辘，愈感寒冷。他奶奶的！竟是下雪。”

    在他们右方朝南门去的道路，相比下途人少多了，看了这么久，只有两辆驴车驶过，该是住在附近赶早集的农民，车上载的是蔬果粮货一类东西。

    龙鹰道：“肯定没侯夫人在其中。”

    符太喘气道：“我的千万家财，全交予小敏儿保管。”

    符太点头道：“对！”

    杀鸟妖的机会稍现即逝，错过了没得回头。

    又向龙鹰道：“凭你的眼力，不论鸟妖易容改装成何模样，仍可给你一眼认出来。对吧！”

    龙鹰道：“小弟终想到万全之策。”

    宇文朔道：“情况没这么简单，钦没晨日既挑选这里，该有他的理由。如我们找不到个中原因，有机会功亏一篑。这也是魔种领我们到此而止的背后含意。”

    四人同时升起奇异的感觉。

    此时从西北来的车马道人马络绎不绝，但只有人来，没人离开。

    荒原舞领前三、四里，走得轻松写意。

    符太道：“你这小子总爱说这类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荒原舞没犹豫的道：“鹰爷的安排，乃最佳的安排。不知你们有否同样的感觉，当晓得鹰爷截着鸟妖写给田上渊的信时，我便有鸟妖气数已尽之感。”

    天不怕、地不怕的符太，竟然惧鬼，教人意想不到。

    忽然间，事情再不依常理而行。若依常理，能截得鸟妖的可能性，确微乎其微，除非他让猎鹰在头顶上满天飞。鸟妖亦不会在任何地方停留，与侯夫人会合后，立即高飞远遁，有那么远，躲那么远。更怕他写了第二封密函，交给钦没晨日，坏龙鹰的事。

    宇文朔道：“如何行动，方不致打草惊蛇？”

    荒原舞略一沉吟，道：“很奇怪，不知如何，我忽然间对杀鸟妖，信心十足，大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奇异感觉。”

    荒原舞不解道：“偏正是你，爱独自-人在暗夜里活动，本身便比其他人似幽灵。”

    符太尴尬的道：“我的问题是想像力太丰富，容易从黑暗里看到幢幢鬼影，有什么好笑的。”

    龙鹰-怔道：“太少害怕吗？并非第一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