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绝地反击

    武三思还以为宗楚客转了性子，发动党羽造势，加上韦族和宗楚客连手，皇族只能勉强保着长安县的少尹之位。

    到抵达桂有为的府第，龙鹰方大致向桂有为说清楚现今复杂微妙的形势，让桂有为陪他一起头痛。

    陆石夫道：“不论田上渊虚张声势，还是扬威耀武，效果就是截断黄河帮和贵帮的联系，除非走海路，否则便被断为两截。现时主动落入田上渊之手，若武奸鬼出事，我势保不住扬州总管一职，田上渊可从目前的堵截，改为进攻，在官府的支持下，除非我们造反，否则只好坐看田上渊蚕食我们在大江的据点。”

    郑居中问道：“何时起程？”

    陆石夫道：“圣旨早颁了下来，唯一方法是找人代武懿宗，这个人就是我。走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龙鹰问道：“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当时没收过任何调迁陆大哥的风声。”

    唯一的阻碍，是武三思。

    陆石夫道：“鹰爷看得很准，一天我坐在扬州总管的位置，包保田上渊那兔崽子不敢南来。”

    桂有为听得精神大振，沮丧、无奈一扫而空，往向任天瞧去，双目射出激动的神色。

    桂有为难掩兴奋之情，问向任天道：“须我如何配合？”

    向任天向桂有为道：“与准备十足的北帮船队以硬撼硬，我们有败无胜，且逆流对顺流，先天形势极为不利。我心内虽有计划，却毫无把握，可是若有鹰爷助我，不可能亦可化为有可能，情况一如鹰爷以千人劲旅，横扫漠北。今天沙漠换为水道，更利我们以少胜众的战术。”

    桂有为鼓励他道：“居中想到甚么？放胆说出来。”

    人人将目光集中在龙鹰身上。

    魏元忠的奏章本难起波澜，宗楚客却大玩手段，支持由皇族的人出任万年县少尹之职，登时令太平、相王等皇族领袖为之心动，演变为另一场权力斗争。

    龙鹰怎敢不答应。

    龙鹰、陆石夫齐声喝好。

    原来武三思故意刁难宗楚客，说如要武懿宗让出左羽林大将军一职，须由武懿宗出任扬州总管，将宗晋卿调回来，而万年县少尹之职，由陆石夫担当。

    京师的政治形势，可影响京师外所有地域；而京师外的情况，亦可反过来影响京师的政治。

    向任天现出罕有笑容，欣然道：“瞒不过鹰爷。”

    龙鹰讶道：“他怎可能占上风？宗楚客和韦温没拖他的后腿？”陆石夫思索道：“事后想起来，确异乎寻常，在调职一事上，宗楚客非但没阻挠，还大力支持武奸鬼，以交换刘景仁坐正为左羽林大将军便成。在两人连手下，那女人只好勉强同意。”

    龙鹰道：“大运河的交通有受影响吗？”

    就在一切妥当的时刻，武懿宗忽然暴毙。

    龙鹰不解道：“不是说好将宗晋卿调返京师吗？为何变成代替纪处讷，出任洛阳总管？”

    桂有为和向任天有否因此生出嫌隙，龙鹰不晓得，然桂有为因此事痛心疾首，视之为奇耻大辱，时思雪恨，殆无疑问。故当机会来临，他都是主战的人。

    龙鹰为缓和气氛，问桂有为道：“洛阳方面有何新的消息？”

    接着解释这趟官职大调迁的详情。

    陆石夫哂道：“一天有我坐在这里，给个天作胆田上渊亦不敢来扬州。”

    陆石夫去后，向任天亦退去，准备明天启航的诸般事宜。

    稍顿续道：“据我们离开前所知者，北帮的两大战帅善早明和郎征均曾在洛阳或附近现身，集结在洛阳水域的北帮战船达八十艘之众，大部分在大运河布防，形成封锁线，大运河沿岸城镇，无不混入了他们的探子眼线。若我们有动作，绝瞒不过敌人耳目。”

    一直默然不语，没甚么表情和反应的向任天，颔首认同。

    桂有为对他登时刮目相看，同意道：“对！最厉害处，是令人莫测高深。”

    众人闻之动容。

    桂有为向龙鹰求救的道：“我们可以怎么办？”

    另两个被牵连的职位，就是京兆尹之下的两个辅佐京兆尹的少尹职位。京兆尹乃名义上最高的官员，但实际办事的，却是两个少尹，一文一武，武的是陆石夫，甚么六街巡查、里正、街使，全归他管，由他一手抓起西京的治安。

    五人避往偏厅商量大计。

    向任天那边劝桂有为不可轻举妄动，岂知早心有盘算，决意犯险。

    龙鹰代他进一步解释，道：“老哥的所谓‘少’，指的是江龙号一条船。”桂有为失声道：“甚么？”

    郑居中答道：“甚么船都可以用大运河，我们的船除外，前天更有一艘与我们关系密切的船给打回头。有宗晋卿撑腰，北帮的人比官府更霸道。”

    可是太平、相王等一意削他的权力，岂肯让他得逞，遂成僵持不下的局面。

    当日田上渊冒天大之险行刺陆石夫，非事出无因，也非一时冲动。

    向任天冷静的道：“从幽州回来后，我一直在做准备工夫，因晓得与北帮之战迫在眉睫，遂大幅加强江龙号的防烧力，加固船体，又从江南购入大批厉害火器。实话实说，如没有鹰爷助阵，我们这么孤船北闯是送死，现在是虎入羊群，包保可重挫正张牙舞爪、不知死活的北帮贼子。”

    陆石夫向龙鹰道：“今晚就住到我的总管府来，这么大的地方，到今天仍未习惯。可顺便和令羽等一众兄弟聚聚。”

    陆石夫道：“这个是我离京后发生的事，武奸鬼肯定不同意，只有那女人办得到。”

    陆石夫和向任天在恭候他鹰爷大驾，乃意料中事，没想过郑居中也来了，升了职，成为左护坛，更因立大功被桂有为视为心腹亲信。

    解释一番后，叹道：“武三思醒觉了吗？”

    陆石夫轻声道：“是令羽的运盐船，操舟的乃以前与他共职的飞骑御卫兄弟，差点动手，最后忍着气掉头走。现时在洛阳一带，田上渊就是皇法，大运河像他的私人航道。”

    龙鹰微笑道：“勿小看江龙号，在向老哥的操纵下，不啻似水面移动的‘拿达斯要塞’，任他百船千船，仍难困着江上之龙。战争目标清楚分明，成功抵达洛阳，北帮便是输了，声名尽丧。”

    先由桂有为代龙鹰道出情况，然后道：“鹰爷定下原则，就是稳住扬州，关键在乎陆总管能否坐稳这个位子，所以须暂避北帮锋锐，赶往西京想办法。唉！还有吐蕃来求亲的事，在目前的情况下，皇上何来闲情去理会这么远的事？”

    郑居中恭谨的道：“纪处讷换上宗晋卿，又有周利用，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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