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名存实亡

    他已化为柳宛真的绕指柔。

    桂有为苦涩的道：“据我的经验嘛！迷上女色的，个个无可救药，否则我早和他说了。只是希望你比我有办法。”

    桂有为颓然问道：“你有信心斗赢台勒虚云吗？这个人太厉害了。”

    今次见到的陶显扬，彬彬有礼的样子，可是龙鹰可从他的眼神，看出他失去了信心和斗志，耽于逸乐，既非是在飞马牧场遇上时即将承继黄河帮帮主之位，又得如花美眷致踌躇满志的那个人，更非初识时用大船送他和小魔女主婢到长安，奋发有为、无惧一切的少帮主。

    桂有为收拾心情，问道：“到总管府去，对吗？”

    陶显扬正朝柳宛真瞧，永远看不厌的样子，闻言如梦初醒的道：“噢！对！自退守幽州后，我们整顿阵容，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初步站稳阵脚，重现生机。至于确切的情况，奇湛比我更清楚。”

    龙鹰道：“大家自己人，何话不可言。坦白说，现时是见一步，走一步，忽然我们又沦入被动的劣势里去。”

    说到这里，大家再没甚么好说的，桂有为、龙鹰告辞离去。

    稍顿，续道：“乍看，我们的实力远比不上北帮，但因我帮在北方根基深厚，支持者众，所以过去几年做的工夫，全在与各地方帮会的秘密联结上，这方面颇有成绩。当然！我们最重要的支持，仍是桂帮主和范当家。”

    高奇湛很想私下和龙鹰说话，却给龙鹰趁其他人看不到之际，以眼色阻止。龙鹰有他的理由，当然不是高奇湛所猜想的，纯属直觉，感到与他说话的时机尚未来临。

    陶显扬和柳宛真的对比很大，前者被吸掉了精髓似的，不论如何振作精神，仍然有些儿无精打采，有神没气般；反之柳宛真确规行矩步，端庄自持，恰如其帮主夫人之份，可是，如桂有为所言，她虽没明目张胆的来勾引你，然眸珠流转时的艳光，总能惹人遐思，诱惑至极。

    桂有为叹道：“你看到哩！”

    前事不忘，可想象不论朝廷如何变化，仍在此人算计里，有应对之策。但以龙鹰的脑袋，却完全掌握不到台勒虚云的玄虚。

    高奇湛欣然向龙鹰道：“范当家有何计策？可否透露一二，让帮主有个明白。”龙鹰悠然道：“高兄清楚三门峡的事吗？”

    桂有为道：“问题在她的眼神，内里藏着可令人魂销的灼热。故表面上，言行举止，谈吐应对，她没半丝越轨，怎么看都是个淑女闺秀，可是你却非常清楚，她端庄的模样底下，是个荡|女。唉！白清儿传下来的媚术非常厉害，在我有心提防下，仍害怕着道儿。”

    幸好龙鹰尚有后着。

    龙鹰起立道：“是时候见他们哩！”

    眼前的陶显扬，是个傀儡。

    桂有为叹道：“她不但没勾引我，还庄重自持，凛然不可侵犯似的。”

    龙鹰道：“我见过她几次，直觉感到她除得传‘玉女宗’的媚术外，还兼洞玄子魔门派系之长，非是大江联的一般媚女，该视其为无瑕、柔夫人和湘君碧外另一厉害女将。”

    唉！

    柳宛真开腔了，柔声道：“江龙号何时开航？”

    龙鹰瞧着正慷慨陈词的故友，有个冲动，就是问他知否台勒虚云要捧出来做皇帝者，乃杨清仁。

    桂、龙两人听得心中嗟叹，陶显扬言下之意，等于将实权交给高奇湛，由他代为处理复帮的事。

    他说话时，柳宛真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当桂有为说话，她方会仰首望着，颇“安份守己”。

    桂有为特别提起此事，当然有他的道理。

    陶显扬既耽于女色，壮志沉埋，乐得高奇湛为他打理百废待举的帮务，大权旁落，乃必然的事，何况有柳宛真接应于内。

    龙鹰瞥她一眼，然后精神集中往陶显扬处，心里暗叫厉害。

    桂有为代说道：“我们应敌之计，就是当日情况的重演，北帮不惜一切的，务要范当家没法活着返扬州来。看！范当家就在我们眼前，活得比任何人都好。”龙鹰接下去道：“今次的计划，命名为‘江龙闯关’，反其道而行，顺流变逆流，如我范轻舟可安抵西京，北帮的威势将荡然无存，再难抬头挺胸的做人。”

    桂有为认为陶显扬外表变化不大，变的是内心，但当龙鹰见到他，却感到他内外的变化都非常大，似见着的是另一个人。那不是外型上的不同，而是神气。

    她若如一团烈火，靠近有焚身之危。柔能制刚，从来都是颠扑不破的道理。魔门诸系各师各法，兼两派之长的柳宛真，呈现出另一番的精采，在贞洁庄重的外表下，充满野性和肉|欲。

    龙鹰见他两眼通红，知他忆起故人，心痛欲绝，忙安慰道：“圣神皇帝的问题是后继无人，支持唐统的力量又庞大。幸好我们尚有‘长远之计’，否则现在便要有多远走多远。”

    柳宛真闻之动容，高奇湛和天庞拍案叫绝。这个计划的聪明处，是不用劳师动众，效果却等同打赢一场大硬仗。且珠玉在前，范轻舟既曾破掉北帮重重险关，南返扬州，那由扬州再闯西京，自然有成功的可能性。

    柳宛真朝他瞧来。

    剩瞧她看自己的神情便知道。

    同样的话，该早从桂有为口里吐出来，龙鹰既表现出与桂有为的一致，也是投陶显扬之所好，让他听爱听的话，那他便可继续沉迷酒色，仍问心无愧。

    桂有为道：“表面上倒没甚么，和以前分别不大，但我总感到他变成另一个人，即使谈起北帮，竟然心不在焉，还转往别的话题，柳宛真说话时，则一副心迷神醉的模样。媚术竟这么厉害？”

    与高奇湛固然敌我难分，天庞更是他的人，暗里合作，可想象个中情况。

    龙鹰续问道：“陶显扬现时情况如何？”

    不知不觉，夜幕低垂。

    龙鹰正要答是，心内忽然涌起没法形容的触感，一震道：“停车！”

    桂有为因此十万火急的找龙鹰，就是希望比他有办法的龙鹰，能为此作出决定。台勒虚云打出陶显扬这张牌，令龙鹰没法闪左避右。

    桂有为点头道：“若柳宛真非是显扬之妻，而我又在没戒心下，着她道儿的机会确很大。”

    任何知情者，目睹现时黄河帮的情况，不对台勒虚云生出惧意，便非正常人。如龙鹰以前所猜的，假若台勒虚云可将黄河帮的溃败和复兴全计算在他的鸿图大计内，台勒虚云实太可怕了。

    高奇湛点头表示知道。

    龙鹰瞪着他。

    高奇湛干咳一声，道：“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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