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恩物……”
湖女确如她自己所说的,从来没有跟外人打过交道,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宁风大喊,好像要把十几年积郁的气,全部都随着这一声喊宣泄出去一般。
我认为当发生,它就会发生。”
“……甚是美味,惜乎刺多。”
这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雪崩恰好力竭,整个天地安静下来,仿佛都被他这句话给惊呆了。
书生信手一扔,一副九连环被他扔到地上,“我的求道路,就是一副九连环吗?!”
背影渐去,樵唱依稀。
宁风抬头望天,万里晴空,天亦不语,“……你有意的?!”
“我要是跳了,什么狗屁木鱼,什么狗屁道藏,自己敲去自己抄!”
“走吧走吧。”
要不是手边没茶,端茶送客这种事情宁风肯定顺手就做出来了。
宁风笑着打招呼。
“心想,就会成;
“不干!”
“我还做过另外一个梦……”
湖畔所在,浮动着淡淡的白色水气,环绕在宁风左近。
“真有湖妖,还直接跑进了我梦里来,这算不算是福祸自招?”
这就是干脆的威胁了。
宁风展颜一笑,觉得足足有两座雪山冰川那么大那么沉的东西,从他两肩上卸了下去。
“放心放心。”宁风笑得干净,还有一种轻快,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不是找你们求道的。”
“不玩了!”
“你们出来……出来……”
宁风叹息一声,很是沧桑,“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宁风打断湖女的话,诚恳地道:“小生从故纸堆中得知,世上有鸟,名精卫,最喜衔石填海。”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背上书匮,一步步地向着雪山爬去。
他叹息一声,例行公事地问道:“可以教我修仙吗?”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假啊!”
“奴家可以……”湖女前趋两步,又要许诺,天知道她湖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书生不肯相助奴家吗?”
“奴家生于斯,长于斯,无父无母,不见生人,从来也没有人给奴家取过名字。”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你是?”宁风还礼,打量对方。
空无一人的雪域,宁风独自侃侃而谈。
宁风低头,声音沉下,再抬起,恢复昂然。
湖女期待地看着宁风。
相传,这里便是人间的最高处。
“我有个想法,我要试一试!”
苏听雨带着稚嫩,琵琶鱼过于妩媚,眼前女子则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水润光泽,好像是水做的人儿。
“阿弥陀佛~”
“嗯?”
“书生,奴家想请你帮一个忙。”
宁风声音在回荡,皑皑白雪,顷刻间生机勃勃,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铺陈开来。
宁风身后,整个世界,为黑暗吞噬,无言以对……
“那就这样,不耽搁姑娘光阴了。”
只要,宁风以白石填湖,使湖圆。
“你是有意的吗?还是……”
长裙女子伸出一只手指,指向镜湖方向。
巨大的轰鸣声震动天地,目之所及的一切如岛屿沉没,整个天地都黑了下来。
“呃,差点忘了,那是梦啊。”
我信它存在,它就真的存在;
众皆点头。
“那个……”
像苏听雨,像琵琶鱼……
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宁风呢,他也不想问湖女怎么未经许可,就跑进他的梦里来。
“嗯,修妖也成啊。”
“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情。”
整个雪峰,顿时清静了。
沉默过后,湖女转身,面对湖泊以幽幽的语气开口了:
宁风摇头,斩钉截铁。
“砰砰砰砰~~~”
他抬头望去,伸手一指,划了一个圈子,将所有人都包括在其中。
宁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继续大声喊:
兴许,在某个年月,书生登台再当老师,或许会一一娓娓道来,引来惊叹一片。
湖泊上水光漫上了天,一眼望不到边,他看得深邃,好像要把整个湖泊收入眼中一样。
可惜,湖形不够圆润,书生你看,东南方凸出一角,望之想死。”
稍顷,他轻笑出声,摇头背起书匮,吟唱着无名的樵唱,向着山高水深处去。
“不想你离开。”
“书生找和尚等人,可有什么事吗?”
湖女眼睛水汪汪的,让人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纠缠了他十几年的疑问,终于要解开了吗?
“原来真是这样……”
“是那样,又是那样,一直是那样。”
怎么走?
她不断地历数着湖里有的东西,就差在脸上写上三个字:“全给你”。
宁风恍然大悟。
“……梦里有一只大猴子擂着胸咆哮,头顶一尊大佛在笑,然后巨掌就压下来。”
难堪的沉默,持续了盏差功夫。
“我累了~~~”
人家好心好意地送鱼给你吃,竟然还挑三拣四嫌刺太多,这……不厚道啊。
当他漫步上山,想那山高水深,当有狐鬼,就真的有狐鬼;
湖女轻笑,丝毫不觉得冒犯,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傍晚时候,奴家送到书生身旁的鱼儿,可还美味?”
湖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到底是说美味就好呢,还是说下次会注意点,挑刺少的?
大怒禅师,燕无妄等人看过来,似要开口。
湖底有宫殿,相传是上代龙王所留,可为书生别府;
女子长裙如水轻柔,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却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病态之美,想相反,她有一张宁风觉得无比眼熟的圆脸。
不住地向上飞,飞往最高的地方。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继续走,管他什么时候才是头?”
“……是不够圆。”
他就这么一个个打招呼过去,有和尚,有道士,有神汉神婆,有妖魔鬼怪……
“呃。”他脱口而出后,有些歉然地道:“失礼失礼,是湖女,湖女。”
“古怪,我随想湖泊会不会成妖,她就真的成妖,还当晚就入梦给我看。”
冰川下,站着一书生。
宁风能感觉到四周一切的不真实感,“只是在梦里怎么会这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