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站起来,苦笑着拂去身上落叶,冲着前方抚琴的少女耸了耸肩。
“九死心境似乎也有触动。”
“不说。”
“你看,山中王八,亦有千年寿。”
“喂,这里本来就是我练功的地方啊。”
“我曾在魂境中,迷途深山,看到一只陆地老龟懒洋洋地爬出来晒太阳,其体型庞大,足有千年寿数。”
再是长生久视,亦不过与山中王八,无知木石等同罢了。”
不知道是摔清醒了呢,还是被那一声颤音惊醒,仙鹤狼狈起身后,看看宁风,又看看陈昔微,似乎很不好意思,扬了扬翅膀就算是打招呼,然后“噌”地飞走了。
到了尾声,伴着那一声悠扬地收调,他甚至能在脑海中还原出白皙的小指在琴弦上勾过景象。
少女琴曲倒是没有断,只是中间琴弦颤鸣一声,直接崩断一弦,少女素手轮转,生生用剩下的琴弦完整地续着琴曲。
“只是……”
“佛门,求的是来世;
“我心目中的仙道也是如此,能精彩一生,再谈长生久视,与天地同寿!”
宁风上前扶住跑出来的宁采臣。
她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素手轮转重续曲调,再开口话题已经转移。
宁风静静地站在那里,闭上眼睛,从头到尾聆听。
宁风豁然止步,双臂张开,晓风残月,拥入怀中。
宁风抬头,撇嘴:“你吓不到我的,再说一百遍,还是这句话。”
宁风摇了摇头,这个结论连他自己都不信。
宁风两手一摊,作遗憾状。
陈昔微噗嗤一笑,琴声险些都乱了。
宁风耸耸肩,负手听着琴曲踱步,好像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琴声平息了几时,沉浸在琴声中的两人清醒过来,相视一笑。
惟我仙道,修的是今生,是当世,是现下。”
宁风微笑地上前,一边侧耳听着琴曲,一边打量面前少女,周遭环境。
杀了人千年老龟炖汤吃肉合酒的,再用人龟壳卜卦还想中,真当冤魂不散是假的吗,嗯?
陈昔微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摇头,失笑,专注拂琴。
行走其间,一路都有人冲着宁风行礼,招呼。
前方豁然空旷,仙鹤庞大身躯好悬直接挂树上,“嘭嘭嘭”数声,一人一仙鹤慌忙闪避,一起坠落到林中空地上。
宁风骑在仙鹤背上,耳听悠扬鹤唳声,一开始的紧张过后,不由得放开抓着仙鹤翅根的双手,两臂张开,如要拥抱漫天浮云,心旷神怡。
宁风双臂张得愈开,清风徐徐到这林中空地戛然而止,好像连风儿都知道要绕开什么。
宁风略一沉吟,回忆起来,这首琴曲他听且仅听过一次,是在陈昔微处,外界从来不曾与闻。
儒家,证的是己学;
“普通吗?”
出空地,穿林间,他步履轻盈,之前那一番话直抒胸臆,更似将什么东西给说得通透,于心境而言,一如当日铸就琉璃体般,有陡然轻快之感。
宁风神情温和,或点头或回礼或攀谈,等见到自家老父宁采臣时候,足足一炷香功夫过去。
“宁风,扶摇会上,你心中大愿于大日神光下衍化出的精气狼烟,将生命之浓烈演绎到极致,我看了也深有感触。”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琴声,似乎有些耳熟。”
“巧合吗?”
暂且放下,他踏入神宫外门弟子居所。
此刻,高踞在仙鹤背上,飞行快|感被无限放大,宁风对凭着自己力量飞起,穿入青云,顿时觉得期待憧憬无比。
宁风闭着眼睛,享受着柔风扑面,烟云环绕,直觉要飘飘仙去,直上九重天阙。
“我走了,昔微,回头神宫中再见。”
她解释得太过详细了,前因后果,面面俱到,听在耳中反而让宁风表情精彩了起来。
下方,大片熟悉的建筑物,正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太阳神宫外门。
“我心目中的仙道,便是天地不能遮挡我眼,天心亦不能左右我心,饮最烈的灵酒,吃最精之美食,做最酣畅淋漓的事情……”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宁风竟有一种直抒胸臆之感,或者说,在这个话题上,他不想附和任何人,哪怕是——陈昔微。
“此曲名叫:凤来仪!”
“最浓烈的生命,方才不愧我来此世间一遭。”
随后,一片静寂无声。
“回去收拾东西吗?”
父子两人,下天都山,往朝阳镇去,背影传来对话声音:
……
“谁让你偷听了!”
陈昔微瞪了宁风一眼,抱起瑶琴就走。
琴声转为激昂,正攀升到最高潮的部分,宁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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