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歉然的味道。
宁风一边说着,一边在东张西望,似在寻找什么。
没等他问出口,宁风忽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到时,一并了结!”
夕阳半沉,余晖将湖水染成了血红颜色,刺眼,又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太阳神宫,岂可轻辱?”
走得好好地,说得好好的宁风蓦然止步,回头问道:“老舒,你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要回太阳神宫?”
宁风说着,当先举步,向着某个方向去。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三日间,宁风与舒百灵跋山涉水,向着太阳神宫方向去。
湖面倒映出人影的一刹那,舒百灵明白了。
“这个湖泊,不就是一个天然的大镜子吗?”
前面三天雨水,后面一天半的太阳暴晒,日头下舒百灵一阵阵地眼晕,这还是快到黄昏时候了,可想而知正午时候又该热成什么样?
在日头下,两人足足站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日渐西斜黄昏将至,宁风终于动了。
得到的是与之前一百次相同回答:“或许吧。”
他心里面在嘀咕着:“这宁公子身上的变化,怎么有点像是……”
那是一种成熟,一种肩上背负上了什么,于是不再跳脱的沉静。
舒百灵两腿一软,直接坐地上了,休息个彻底。
“我若有师兄那份神通道法,又如何会救不得那些神魂被摄入镜中的孩童?”
只是,这个当口,看着宁风沉静的神情,他怎么都吐不出一个“想”字来。
他还想着详细说道说道二者之区别呢,宁风横了他一眼,摇头道:“吃干粮。”
“我们这是要去太阳神宫吗?”
宁风止步,一手牵着鹿,有一下没一下地喂着干草,一边遥指前方,道:“再往前百多里,就进入天都山脉范围。”
这一回,宁风一去就是大半天功夫,回来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把地干草,开始喂鹿。
“扑腾~扑腾~”
舒百灵郁闷了,他手上的调料包都给攥出孜然香味了。
若要有一比的话,宁风身上的变化,近似于此。
三日前,离开刘家庄那一刻,他隐约就感觉到宁风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又形容不出来。
云消雨歇,雨后初晴,有一道长虹横跨在天际,朦胧又绚烂。
“没什么。”宁风摇头,从高处跃下,道:“我只是想起了我师兄。”
“咦,是头母鹿,似乎还有孕在身。”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
“老舒,走吧。”
宁风没理他,继续寻摸,盏差工夫后,又一头大鹿入手。
又往前走了大半天功夫,前方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山林之边缘,恰在宁风他们两人登高望远的时候,淋漓不尽地下了三天的雨,终于停了。
湖里面的宁风嘴角一弯,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容。
看到这个动作,舒百灵心就是一跳,果不其然,一声“别呀”还没有出口呢,宁风一松手,又给放了。
“嗯?”
无数条生命,生与死,系于一人之身。
舒百灵把话跟疑问一起憋回了肚子里,闷闷地跟着宁风的背影往前走。
这,又是一天半的时间过去。
山林外,一马平川,遥遥地依稀能看到炊烟袅袅,渐有人烟。
“这些因我而起,我却无能为力……”
“我们这三天,一直行走在林间,落叶吸水,林间无镜,他就是想冲我们下手,也无可能。”
水中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时而渐起水花,在湖畔更有一株株朽木漂浮着,倍增苍凉与静谧感觉。
他刚要开口问呢,宁风摆手止住,淡淡地道:“我们等一会儿,休息休息。”
“还有那个闹猫妖,我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镇子,镇上有多少人染了猫瘟?有几人生,几人死?可有延医,可是神医,可有同道援手?”
突然——
他没有想到,刘家庄一役,宁风将镜公子造下的孽尽数背到了自己肩上;他更不知道,从那一天起,除魔卫道四个字对宁风而言,不再是仙家的浪漫与情怀诸如此类东西,更是沉甸甸的一种责任。
舒百灵遗憾地嘟囔着,却知道那鹿不飞奔逃离才有鬼了,被连喂了一天半干草,咽都要咽不下去了,不跑才有鬼呢。
话音落下,他将大鹿交到舒百灵手中,再三叮嘱不准打其主意,这才再次离开进入林中。
宁风凝望着彩虹,久久不语。
他闪电一般窜了出去,探手入灌木,又飞速缩手回来,手上提着一只什么东西在吱吱吱地叫,不住地挣扎着。
舒百灵连忙跟了进去,只是片刻功夫,宁风又有收获,这回是大鹿。
一路无话,前行数里,宁风和舒百灵的面前,一个湖泊跃入视线。
舒百灵苦中作乐地想着:“实在想解解馋的话,也不需要什么鹿,往地上一躺,再洒点孜然,就是一道好烤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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