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
这下子,经过老门房的口,宁风掌握了所有过程。
他一身杏黄色道袍,头顶梳着发髻,眉清目秀模样倒是没有大变,俨然是一个刚刚出师门游历的青涩少年道士。
“看赏!”
“希望老爷能没事吧。”
可越是如此想来,他就越不敢拒绝,慢慢地对黄昏降临,竟是心生出了恐惧感来。
“好重的鬼气。”
与此同时,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一个白发老人,一顶轿子,晃晃悠悠地从路的那头,向着老宅过来。
“竟然是这样……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是……”
说着,宁风作势要走。
话音落下,他掉头就往镇外走。
老琴师有些犹豫,这是第四天,之前连续三天,都是那般轿子接送,一片沉默中的觥筹交错声中演奏,再被送回来。
宁风憋口气,生生把脸憋红了,做出一副腼腆羞涩状,道:“家师交代过,出门历练,不得无故受人好处,有违我道门真意。”
他心忧主人,自然没有发觉轿子所去的方向,其实与之前小道士离开的方向是完全一致的。
……
“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你又知道是妖魔?”
听门房说,远远望去,一盏气死风灯引路,让人看着瘆的慌。
“我真的是在给人弹琴吗?”
“果然有问题,还不小。”
老琴师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在忧虑什么。
“哪里哪里,我是舍不得我家的羊,漫天黑风啊,我就抱着羊腿,稀里糊涂昏过去后,醒来就到镇子边上了,估摸着是让风给刮回来的。”
“哎,又要到时间了。”
“看来,得进到镇子里看看。”
他还在自怨自艾呢,身后传来一个迟迟疑疑的声音:“那个……小道长,老汉还真有一事要请教。”
老门房一头雾水,同时天也黑了下来,晨昏线扫过整个镇子,黑夜悄无声息地来到了。
“真奇怪,今天老爷怎么还没有开始练琴?”
这回动真格的,宁风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给老门房留下,对方刚喊出个“喂”字来,他的背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嗯?此人怎么神情慌张,面露惊恐,头顶黑气缠绕?”
一道黄光绕着他身上书生袍自下而上一圈,当光辉散尽,宁风已然是另外一个模样。
这黑气在滚滚升腾着,似乎在欢天喜地,为黑夜的到来。
老门房叹息一声,关上门回到耳房打盹去了。
事情,要从三天之前说起……
三天前的老宅前,一个管家模样,慈眉善目的白发老人来到门口,身后还跟着四个太轿子的脚夫。
宁风越是跟着,越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家主亦知为难老琴师了,只愿老琴师看在家主人盛情的面子上,莫要推却。”
“我看见了!那天我恰好从西北原那里过,看到一只大手天都给撕了,然后魔头跳了出来,一个跟斗扎到地上,然后一件黑色大袍子展开,好像一张大网,天都黑了。”
“得,这是演戏演过了吗?”
“那伙人,就要来了……”
在他入镇的口子不远处,有一处老宅子,半在晚照里,半在黑幕下,正当日夜交替,晨昏线游走的地方。
宁风心中一动,止住了径直走过去问询的念头,原地一转身。
门房不无得意地想着,继而又叹口气,心想:“可惜老爷年老目盲,不然也不用隐退,回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界来,还时不时地闹个妖魔鬼怪。”
同时到来的,还有宁风!
“告辞。”
宁风抬头看看天色,拍着胸脯道:“这事交给小道了,小道这便前往察看,回头再来叨扰老丈茶点。”
老门房将他所知道的有关老琴师这几日遭遇一五一十地道来。
“嗖!~”
老琴师本就目盲,又身处在轿子里,自然看不清楚外面情况。
门口,有一个老门房,翘首张望,似在等待着什么?
老门房支吾了一下,有些踟蹰。
“老丈,小道在此有礼了。”
再是恐惧,中间金乌西沉,玉兔跃升,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这个山名,自是他在镇子里头,听镇民随口提及的。
“这事跟我家老爷有关。老爷在双目有疾之前,是有名的大琴师……”
两步。
唯一让他觉得古怪的是,从头到尾,除了击节赞叹声外,几乎没有交谈,没有对话,不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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