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看山不是山，仙门有真言

在补天炉中，置身熔炉，受烈焰祭炼……

    真言，亦是仙门大法之一，虽不是天下秘传，却也没有多少人能掌握，个中好手，多是佛门中人。

    这种感觉，恰似一个凡人，三日夜未曾合眼，明明身体上没有任何劳累，却连意识都模糊一般。

    这滴血液一曝露在空气中，就自动的滚圆成一颗，散发着红宝石般的光芒，有着温润之热度。

    这里面的奥秘玄之又玄，非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清楚的，宁风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说是朦朦胧胧，大略知晓。

    “赚了，赚了！”

    在听到“炉是炉，人亦炉”六个字后，他便恍然大悟，知道天月童姥口中所言的命炼法到底是什么了。

    “嘭！”

    “所谓十指连心，指尖血，不就是心头热血吗？！”

    看到光明之山的一瞬间，宁风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感觉，仿佛自身不是坐在蒲团上，而是盘坐在炉中，取光明之山而代之，接受补天之火，补天之炉的祭炼。

    天月童姥所言，未必就是那句话的真意，但其中意思，却相差仿佛。

    这个时候，第二遍真言，第二波震动袭来，这一回，宁风没有再去听天月童姥说了什么，而将心神全数沉入体内，从最细微的地方，感悟每一丝的震颤……

    “好家伙！”

    “这不是我吗？”

    可当其枯竭，又无可挽回，恰似耄耋老者，再叹夕阳好，终究近黄昏。

    宁风此刻表情，跟便秘都不差了。

    还没有！

    “这是同炉而炼！”

    “咦？”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被抽取了魂魄之力导致的吗？”

    他吐气开声，声声皆是真言，震动周身皮肤、筋膜、血肉，直如骨髓……

    宁风被抽取的，又能供应得补天炉者，除了生命力外，还能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倒不能错过了。”

    宁风立刻又身不由己了，一如之前，只是繁复百倍，他的双手再次拉出残影无数，最终并成合十状态，重重地靠在额头处。

    宁风连嘴巴都控制不了，自然发问不得，其实倒也不用问，他虽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一瞬间，或者是一万年，宁风意识收了回来，无法控制的疲乏困顿之感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淡淡的血色雾气腾腾而出，就在眉心处，凝而成一颗血珠。

    他想不定神都不行。

    天月童姥眼睛突然瞪大，从光明之山出现后，第一次看了宁风一眼，脱口道：“你倒是好福缘。”

    光明之山这件本命法器的炼制过程中，将融入宁风这个主人的所有，换句话说，宁风他既是炼制光明之山的炉，亦炉中所炼之器。

    宁风挑动唯一能动的眉头，诧异地发现光明之山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补天炉正中，正在滴溜溜地旋转着，吸收着无尽光热，同时还有那一滴心头血。

    “看山，就一定是山吗？”

    仿佛能知道宁风心中在想什么似的，天月童姥冷哼出声：“不开窍的小子。”

    这算哪门子的真言？！

    无论是生命力的抽取，还是宁风心目中的杂念，尽数在他一弹指的功夫里流逝。

    “这是……”

    他郁闷惨了，发现自从进了这个地方，就万事不由己了，任凭这尊连神宫掌教轻易都不敢惹的存在摆布。

    宁风一头雾水，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入他耳中的真言，单个听来还不觉得，连在一起，怎么就那么的怪呢？

    宁风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天月童姥又想干嘛，而是默记，学习。

    他很想说：放开，让我来。

    宁风全身上下唯一能控制的就是眉头了，这眉头一挑，疑窦一闪化作了恍然：“……生命力啊！”

    手上动作着，宁风无奈地回头，望向天月童姥。

    “眉心，又称紫府，上丹田，乃是神魂所居！”

    宁风看着这滴心头血似慢实快地飞往补天炉，当其飞至时候，补天炉周遭那几个炉窗好似不存在半点阻隔一般，一阵水波般的朦胧，心头血便飞入了炉中。

    “真言法！”

    宁风第一次觉得，让天月童姥操纵他的身体，倒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命炼，命炼，炼的竟然真的是命！

    重要的是那股——震动！

    心头血一被光明之山吸入，他又如牵线木偶般，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作。

    只见得宁风双手不由自主地摆出诸般玄奥手势，这些手势他不仅不懂得，连看着都觉得头晕目眩，若非身不由己，都有一头栽在补天炉上的可能。

    “等等……”

    若非如此身体力行，他想要将这个手法铭记，掌握，绝不是一时片刻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