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母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疯狂收敛。
这次,亦不例外。
宝物毁灭是让主母心痛,身体上的伤还是小事,关键是天谴化作灵火,足足灼烧到了她的魂魄,这是伤了根本了。
于是,老主母一脸阴晴不定,鸡爪子般的一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握紧,似乎有什么事情迟疑不决。
“我就不信了。”
宁风见状微微颔首,心知这个主母终于认真了。
“如果连这个金帐主母都做不到,那我便彻底熄了投机取巧的心,专注于发展自身,等到双方碰面,再硬生生地决一雌雄吧。”
果然,用不了十个呼吸的时间,炒豆子般的炸裂声不断地响起,最后棋盘龟裂,再炸开成无数的碎石,暴风般地席卷了整个金色帐篷。
老主母不敢置信,尖叫出声:
“敢如此有恃无恐,不是真的实力强大,有所倚仗,那就是疯子一个。”
龟甲毫无征兆地,彻底龟裂开来,从裂开的缝隙当中,有一撮撮的火苗在窜动。
老主母又开始畅想了。
“罢了罢了,成了便是。”
“海妖魔的生命精华!”
若是不成,正道沧桑,亦是可为。
“我这是鬼迷心窍了,干嘛为那个臭小子动用龟甲,陪了陪了,最后几块了。”
一声声无法形容的轻响声入耳,初始时候慢且均匀,到得后来,又渐成大势之感。
天知道哪里去寻得这样根根性状,品种尽数不同的玉料来雕琢出这一套卜算工具来。
那些玉算筹细数之下,有足足三百六十五根,上应小周天之数,每一根的颜色、光泽,尽数不同。
“现在,你留下海妖魔生命精华,然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不然,还留得住性命,若是不然……”
事实上,这会儿老主母也将宁风给忘了,佝偻的身躯几乎要给挫败感给撑爆了,连给自己留下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几乎棋盘的石粉刚刚扬扬洒洒地落下来,她就抓取了另外一样东西。
老主母还在迟疑不决,但整个人的气息却渐渐地向着狠厉方向发展,可以想见,再拖延,也没有多久,不可测的危险,终究没有眼前的大利益来得重要。
可惜她没有。
嗯,宁风对其,寄予厚望。
三百六十五根算筹应着老主母一声大喝,齐齐飞天而起,彼此碰撞,有的光华暴涨,有的黯淡下来;有的更飞更高处,有的沉沉落下……
老主母对此倒并不怀疑。
宁风瞳孔收缩了一下,神色一变。
她全神贯注地开始动作,一手鸡皮老手,跟爪子似地在桌面上扫过,一件件卜算工具泛出灵光来,好像一下子都有了生命。
若无捷径飞鸟不能渡,奇谋胎死在腹中亦无所谓的准备,还是乖乖走正道的好。
“哎~”
老主母好像胸口被人狠狠地扪了一拳头,整个人倒退数步,闷哼声如雷鸣,两条血线从她鼻孔里哧溜一下,流淌了下来。
“再来!”
一念及此,宁风的得失心就消散了不少,淡然了下来。
老主母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整个人在地上来回地跳动,披头散发,两手乱舞,跟跳大神似的。
这差不多就是一个凡人啊。
“嘭!”
期盼浮空,棋子挪移,仿佛有两个无形的人,在棋盘上手谈,起手就落在天元位,四处角落烽火渐起……
还在宁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到了椅子后面,才算没有被误伤。
更关键的是,要是真的强大,对付一个普通人,需要什么契机不契机的?伸出一根指头就碾死了。
宁风看得入神,觉得这个手段简直神乎其神,但经过刚刚玉算筹事,信心、期待什么的,却是提也不用提。
恰在此时,宁风说了一句话……
可是,每当这个念头浮现出来,她脑子里就会同步地浮现出竹算筹、玉算筹、算天棋盘、远古龟甲等的下场……
这些龟甲一看就是有年头了,别说是老主母了,就是她的祖母,怕是都没有这些龟甲年纪的零头。
老主母不可否认地犹豫了。
“啧啧啧,这样的异宝,不知道能使用得几次?”
他淡淡地说着,老主母全身上下,有一缕缕阴森的气息浮现出来,恍若一个个鬼影,好似虎妖的伥鬼般存在,环绕不息。
只见得这回主母用的还是算筹,不过已经换成了玉算筹,一根根玉算筹亦不用在桶中碰撞,而是齐齐地飘飞起来,在空中泛出九彩光。
但凡得失心重者,非成即死心在,那么就不是走捷径,施奇谋的料子。
宁风一句句说着,每一个字眼里都带着四个字:“轻描淡写”,仿佛完全不将他所说的一切放在眼中一般。
宁风听在耳中,仿佛到了冬去春来时候,站在结冰的河流旁,耳闻着伴随着春来一点一点化开的冰河化冻之声。
老主母又闷哼了一声,布满皱纹的脸上都现出了不自然的殷红。
估摸着是此前的经历太过惨痛,畅想刚刚开始,她就自发自觉地拔了出来,每当那些美好景象一出现,就没有好事发生。
“你是想说你要施展手段将我留下来?”
宁风熄了得失心,以淡然的心态来看,啧啧称奇之余,赞叹不已。
事实上,宁风此刻的心境与心性,其实才是能走捷径,施展奇谋的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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