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与可能付出承受不起的巨大代价来卜算相比,她还是会觉得,捏死眼前这个人会轻松一点。
比起之前天谴毁尽竹筹还要暴烈得多的响声炸开,三百六十五根玉算筹有一根算一根,尽数当空炸成粉末,扬扬洒洒而下。
这般从远古时候流传下来的龟甲,又还有剩下足够的空间来形成新的龟裂者,必然不会好找,怕是每一块的价值,都不会低于一件天材地宝。
龟甲有灵,自行飞其,落入灵火之上,好像灵龟还活着的时候,曳尾于淤泥当中般自然与惬意。
“哼!”
“他是疯子吗?”
他两手摊开,神色依旧,仿佛不将眼前明显处于疯狂状态的老主母放在眼中。
她就是卜算一个王座,充其量是全无结果,或是引起对方察觉罢了,何曾会承受如此大的反噬。
它们不知道卜算出过多少人的命运……
老主母厉喝出声:“你要的契机,我算不出来,不过本主母也是付出代价了。”
这一回玉算筹的毁灭彻底让老主母暴怒,她甚至来不及生出别样的想法,就被怒火彻底掩盖。
一丝期待,刚刚萌生出来呢,就被掐灭在萌芽里了。
主母咬着牙,挣扎了片刻,深吸了口气,又贪婪地凝望了一眼海妖魔的生命精华,终于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一个字来:
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老主母一头银发飞扬,仿佛被如有实质的怒火给一根根地抓了起来似的,有种张牙舞爪的味道。
这两个字,是老主母自己怒吼出来的,震得宁风耳朵都要聋了。
老主母如果跟宁风有一样的前世,她肯定会尖叫道:“这不科学!”
其实,老主母早就想起来了,悔恨跟虫子似的,都在啃着她的心肝。
宁风拦腰打断:“不然又如何?”
这是火苗儿窜起的声音。
宁风脑子刚转到这里呢,就看到异变突生。
“我猜,你是想强来喽。”
宁风是淡定了,对面主母却已经全神贯注到无心留意他了。
宁风耸了耸肩,说了一句不是实话的实话。
宁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主母这回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她倒是想停止来着,问题是大法运转,龟甲卜算,开始了就不能停止,她这是骑虎难下了。
这一回,他多少有点信心了。
“你猜对了!”
老主母明明知道,按常理而言,她对付宁风是手拿把攥的,一只手就捏死了。
“这,真是一个软柿子吗?”
“还有高呼一声,整个营地都将成为我的敌人,其他的族人,还有护卫,都会将我撕成粉碎?”
每一根算筹都在放光,其上还有浓浓的红尘味道,像极了宁风那一箱子烘炉铜,一看就是使用多年,怕不仅仅是这老主母一代人用过的宝物。
龟甲毁了,主母伤了。
“……”
“这老主母若不是被怒火和挫折感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舍得不舍得用出此宝。”
什么时候,她们算尽苍生一族,计算一个凡人,都会付出这样的代价还一无所获?
顷刻之间,龟甲化灰。
若有可能,但凡能行,走走捷径何妨;
宁风嘴巴张开,鼓励的话还没吐出口呢,就看到老主母取出一盘围棋,连棋盘带棋子都是不同的石料雕刻而成,有种古朴的光泽。
宁风看到这里便明白,只要最终空中只剩下一根飞得最高,光得最亮者,就是卜算出了结果,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宁风叹息一声,心知对方是起了心思了。
细细地,若不是宁风全神贯注,几乎就察觉不出来的裂纹,仿佛人的掌纹一样,在龟甲上开始出现。
最终,她抬起头来,脸上每一丝皱纹褶子里,都写满了凶狠。
这话老主母自己都不信。
一息、两息、三息……
宁风甚至能看到一只灵龟的虚像惨叫着,湮灭。
“那倒不是,那小子跟我一样,充其量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罢了。”
老主母就惨多了,她是操控棋盘卜算法宝者,躲无可躲,生生闹出了个灰头土脸。
想到这里,他愈发地屏气敛息,生怕老主母想起什么来,又舍不得了。
“嗤~”
这是货真价实的天谴啊!
“小子,快说,你要算的到底是什么人?王座吗!”
老主母抓取的是整个案桌上看上去最不起眼,却是放在最中央部位的——龟甲!
上面布满了刀刻火烤的痕迹,是最原始,也是最上应天道的卜算工具。
“好!”
这些动作虽然可笑,但效果却一点都不含糊。
“嘭嘭嘭~~~”
“但他的实力能有多强?”老主母自有判断是别人实力的方式,在她眼中,宁风恰似他要求其卜算的对手一般,充其量比普通人强一些,强也有限。
伴随着她的动作,无数灵光汇聚过来,以一团团灵光为燃料,虚空中生出了一撮灵火。
这回宁风半点脾气没有,一声都不吭,生怕一出声,就让老主母反应过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一开始的竹算筹能够驱动,足以证明对方不是真正的强者,不然竹算筹压根就不可能锁定对方,从来开始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