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像是新碾出来的白生生稻米般质感。
“真是,惨呐!”
良久良久,宁风怅怅然地出声:“竟然是‘殷’字,殷商的‘殷’。”
它们并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在环绕着什么,不住地变幻着轨迹,仿佛会如此无休无止地漂浮下去。
抬望眼,他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要嘛是黑漆漆的直到无限远地方,一片彻彻底底的虚空;
他嘴唇颤抖着,似乎要吐出什么声音来,又是震撼太过,怎么都卷不起舌头,撬不开牙关。
霎时间,他直觉得所处的地方剧烈地颤动,立足不稳,几乎就要扑倒下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宁风脑子里,这四个字轰然回荡,仿佛是无数座火山约好了一起爆发,七海一起震怒咆哮,整个世界的洪钟大吕一起奏响……
有的在上,有的在下,有的左右,有的前后。
“看来紫色的最是珍贵。”
宁风踏出房门后,所处的地方,不过方圆百丈大小罢了,小得可怜。
宁风不去想这门为什么会开在这里,甚至不去想,要是打开门,回不去原本地方该如何?
不曾想,宁风的目光一落到字迹上,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顿时就拔不出来。
宁风前行数步,堪堪止步在接近平台边缘的地方,蹲了下去。
它们颜色各异,琳琅满目,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偏偏又没有花团锦簇般的感觉,层次分明得很。
“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来历如何,又发生过什么?”
这个借口,连他自个儿都说不服。
宁风如是想着,胸中的震撼不住地分心下,终于放过了他,重新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他,就是星空的一份子。
他心目中剩下的,只有最纯净的震撼,恍若远古时候,第一个开得灵智的人族先民,抬头仰望星空般的感觉。
他半点不觉得冒出来的比喻似乎有点怪怪的,很有把握地下着论断。
苍茫,悠远,那是在地上仰望星空所无法感受到的震撼与渺小,毕竟,他现在就是漫天星辰之一。
“殷!!!”
从擦肩而过一刻起,他的目光仅仅地跟随着流星,直到只余下长长的星尘曳过星空,再看不清晰为止。
平台的边缘处不曾平整,正相反,充满了犬牙交错的峥嵘,恍若是被生生撕裂下来。
他看到,在冰层之下,没有土石,只有凝结成一块块的漆黑金属,仿佛经过天地熔炉地熔炼,已经是最上等的材质。
“紫色最少,赤红最多,所处的位置正好相反,紫色在最上端。”
宁风终于能真切地感受到“渺小”这个词的含义了。
“兴许,在更远的地方看来,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亦是一颗星辰吧?”
他本来就是看个意思,压根不觉得自己能看得明白什么东西。
“流星上,竟然是这个样子。”
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要不是依然是不敢置信,他很怀疑是不是一样振起手臂,加入山呼海啸当中。
宁风心中闪着各种念头,借此让自己平复下来,同时仔细地端详石碑上的字迹。
余者尽是一片空荡荡,孤独寂寞冷,犹如天上寒宫,清秋不改。
“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是我还没有睡醒,还在梦里面?”
“咦?”
这一点,究竟没有分去他太多的注意力,不过如浮云般,转眼消散。
他很是怀疑,在他来前的百万年,这里是如此模样;在他走后的百万年,此处依然故我。
宁风想着,哑然失笑,“只是着星辰,也忒小了点。”
宁风长长地一口气吐了出来,胸腔为之塌陷,好像不如此,不足以抒发此刻胸中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憋闷。
宁风他此时此刻,就在星空当中。
“看来它曾经是一块完整石碑,现在则只是石碑的一部分,还有大半掩埋在下。”
“怎么会是这样?”
宁风目光没有放过一寸的地方,每一寸仿佛都在低语与倾诉,诉着委屈,泣着孤寂。
宁风眉头挑了挑,以他敏锐的观察力,登时就察觉到了一点。
树叶子脉络清晰,又片片不同,犹如人的掌纹一般,晶莹之余,有一种液体在里面流淌一般的光泽感。
在他左近地方,有整个平台除了门与宁风之外,其余的两样东西。
出得房门,放眼望去,眼前无垠的开阔,这种开阔完全不是面对汪洋,直视沙漠所能媲美的,纵上得九天,包揽九州,亦难与之万一媲美。
“我应该也是在不断地移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