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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阴九阳乱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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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避让以失了攻击张无忌的先机,这一口血吐沫便大半喷到了他的衣襟上。

    赵敏叫道:“无忌哥哥!不要信他的话!不要管我!”

    张无忌仍紧盯着鹿杖客,右手拂处,已将赵敏身上被点的穴道解了。

    这时只听那边的仇海英一声厉喝:“快起来!”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阵响,想必那些八袋弟子被仇海英一喝之下也已发现这阵越来越近的奇怪的笛声,开始一跃而起,纷纷穿衣着袜。他们刚睡着不久就这么折腾,哈欠连天之下心里都是烦恶至极。

    老妇道:“不管甚好!”

    赵敏又是一声长叹,道:“无忌哥哥,我也时常想,是我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张无忌道:“也不知麻寻天会不会也成为他们暗害的目标?”

    鹿杖客道:“什么武功?告诉你吧,这是《葵花宝典》所载的武功。哈哈哈哈。”

    在张无忌的记忆里鹿杖客向来使掌和鹿角杖,此刻突然改使软剑,心下还颇不习惯,心想这也必是葵花宝典中的武功吧。心念才动,剑锋已到。

    欧阳牧之心中暗自讥笑,拉一拉马,继续朝山上走。上得山腰中的一个凸起,拉马四望,果见不远一处巨岩之下有许多人活动过的痕迹。当下打马奔了过去。

    张无忌直起身来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后,又是一口鲜血喷口而出,溅到卷土重来的僵尸阿三身上。僵尸阿三已没了双臂,又浑身是血,其状直是恐怖以极。

    张无忌只感丹田内又开始沸腾起来,忙闭住口,沉了一会儿气,方才道:“敏妹,取我的金针来……”说着,额头汗水滚滚而下。

    张无忌搭在周颠的脉搏上,好一会儿,睁开双目道:“鹿老儿那几指点穴已经坏了周大哥的经脉,若不及时救治只怕……”

    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道:“这些蹄印和脚印绕来绕去,到处都有,定是点子故意害得咱们原地打转,他却早已逃走了!咱们更待何时?速速找准方向便追吧!”

    原来张无忌控制住周颠的伤势后便欲起去找那鹿杖客。适才欺他不方便挪动身体,被鹿杖客抢攻了数十招,衣衫都被他打破好多处,心头正恨,恰见鹿杖客欲害蒋面虎,伸手施救已然不及,灵机一动,抬脚将地上平躺着的一条铜棍踢了起来,直戳鹿杖客前胸,阻住了鹿杖客的那一抓。

    鹿杖客情急之下这一掌却非《葵花宝典》中的功夫,而是下意识间使出了已经练得滚瓜烂熟的玄冥神掌。正中周颠右肩,震得周颠手中的单刀腾空飞去。周颠中掌却脚下毫不停留,左手成爪直取鹿杖客面门。

    这欧阳牧之虽然没有见到昨夜的情景,却从周颠身上的伤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那灌木中的人影,九成九该是张无忌!虽猜到他不死也是重伤,但心中忌惮之下,适才还是忍不住走远了几步。这时看到周颠愈加愤怒,知道自己所料不虚,心想先除张无忌要紧,便欲挥手将手中的钢镖掷出。谁知那灌木丛一动,张无忌竟坐了起来,开口道:“欧阳兄台,好久未见了。”

    鹿杖客这一拂的劲力非同小可,僵尸立时向后仰了一下方才直立,面部老皮被生生磨去一块。此时的鹿杖客原本便带有周颠所刺所咬之伤,微有鲜血溅之衣袍,此后又被赵敏吐了血吐沫,当真是血腥味、人气味儿十足,僵尸精神大振之下想也不想立刻朝鹿杖客卡去。

    周颠哈哈笑道:“我觉得现下好得很,那些伤都是皮外之伤,现在伤口也结疤了,不碍事,哈哈,无忌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无忌微笑了一下道:“我的内息不小心出了岔子,现下只要不催动内力便没有什么大碍。周大哥放心,我张无忌给人治病疗伤不一定非得动用内力,让我瞧一下没有什么关系。”

    张无忌飞速脱掉外衣鞋袜等物一头钻进了被窝,抱住赵敏时知她遇冷要叫,先使嘴将她的口堵住了,捂上被子,好一会儿才放开在她耳边轻声道:“查着大秘密了!”将适才所见说了一遍。

    抛去仇海英的尸身,僵尸又狂吼着冲向鹿杖客,鹿杖客不敢正对其缨,抄手又抓起身受重伤的蒋威虎掷向僵尸,头面相撞,蒋威虎登时脑浆迸裂,红的白的涂了僵尸一脸。僵尸尝到别样滋味,狂性更大了。鹿杖客侧跃中,又伸手向地上躺着呻|吟的蒋面虎抓去。

    鹿杖客一剑未老,又反手自僵尸腹部划过,只见火花闪作一列,僵尸的铠甲被割开一道巨大的裂口。僵尸似乎也杀红了眼,竟全然顾不得鲜血横溅的蒋氏三虎,全心只攻鹿杖客。鹿杖客此时也管不了它什么抓活的抓死的,抖手一剑直刺入僵尸左目,深入一寸后剑身猛地顿住,竟再也刺不进去。僵尸狂吼之下,身体前倾,软剑顿时从中弯曲。鹿杖客万万没有想到这僵尸连眼睛里都是硬的,吓了一大跳,忙要撤剑,手腕却被僵尸的鬼爪死死抓住了,猛拉之下,竟没有拉得出来。僵尸怪喝声中,张口便往鹿杖客的手臂咬了下去。鹿杖客情急之下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全身急旋,手腕急缩,左掌运起十二成的内力拍在僵尸的脑门上,将它打得倒摔出去,拼命一挣,终于挣脱了擒拿,跳到了三丈之外。抬腕一看,手腕上被抓出了血红的五道指印,鲜血滚滚渗出,又麻又疼。心中怒极,数个起落便跃到已逃出院子的仇海英身后,伸手向仇海英的背心抓去。

    这时僵尸已走到了张无忌面前,张开生满獠牙的巨口,弯腰咬在了张无忌的肩头,赵敏要救他已然来不及了。但张无忌身体受痛,自然反应便是抬手一掌,正中僵尸阿三的额头,僵尸阿三的头颅砰然裂开,松开牙齿倒飞了出去。张无忌大吼中,跃将过去,一手抓头一手抓|胸,双臂一振,将那僵尸阿三的头颅整个地拔了下来。仰天哈哈大笑,猛喷几口鲜血,身体一歪,便扑倒在僵尸身上不再动弹了。

    张无忌的九阳神功何等威猛,气动之下周围数丈方圆内都阳气鼓荡,而鹿杖客虽然身溅鲜血,又有血吐沫,但他的武功极其阴柔寒冷,气劲到处,一片奇寒,总令僵尸产生错觉,以为对方乃是同类,所以此刻张无忌站出出手,立即引起了它的注意。

    周颠身上的血迹原本最多,但身上被赵敏撒了糯米,僵尸似是不喜,更不愿踩过硫磺灰痕,是以单找站得高气味儿足的人。李寡妇学了乖,闻到地上的黑灰甚是刺鼻,也不管它是何物,抓起来便浑身乱抹,抹完后坐在地上不住喘气,然后查看被僵尸抓出的伤口。

    张无忌正要穿墙而出,但见还要打破两堵墙,便从房顶的破洞飞身而出。只见鹿杖客提着赵敏正从房门跃向院中。急忙大喝:“鹿杖客!速速放了她!我可饶你不死!”

    张无忌放下赵敏,紧盯着鹿杖客,将周颠浑身数处穴道封了,左手握住了周颠的右手,虎口对虎口,将九阳真气传了过去。

    张无忌吃疼之下狂吼一声,单掌击落,鹿杖客的胸膛立时深陷下去,鲜血狂喷而出,几有丈余高,溅得张无忌满脸满身都是。

    听到此言,所有人等都停了下来,一老者道:“欧阳兄台有何妙论只管说出来便是,何必总是言语尖酸?”

    酣战中张无忌只觉体内原本压抑尽量不发的九阳神功逐渐地推动着九阴真气旋转起来,慢慢的两相持平,越转越是迅速,竟引得九阴真气跟着飞速增长起来,便似九阳真气推着拉着九阴真气往天空飞腾一般。越战越是浑身舒泰,如处云端,一百招过后,直觉那九阴真气已经上升了足有一成的功力,心内大喜,心想这一人一尸如果陪着自己这么习练个一年半载,自己的九阴真气定能练到七八成以上!便不用穷那好几十年的工夫了。

    张无忌点头:“云门左二分一寸深,要慢。”

    周颠心里不停盘算,他却不知,赵敏自不久前见他的第一天便察觉了他的企图,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见他能说话,赵敏心中大喜,忙轻轻挣脱怀抱,擦干眼泪笑道:“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便去打开包袱寻找吃食。

    鹿杖客依然笑意不减,左手食、中、无名、小指四指轮番弹出,便如轻拂琴弦一般,自鹤笔翁踢出的右腿一路拂上,直至小腹,鹤笔翁便如纸鹞般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了雪地上,鲜血喷口而出。

    听到此人说话张无忌三人心中都是一动,暗道此人声音好熟。赵敏心思最为灵敏,随即想到了此人乃是湘南衡阳府的欧阳牧之,当日少林大会司徒千钟欲与之合创酒色派的那人。此人的武功如何没有见过,没想到倒颇有见识。

    张无忌心中大怒,骂道:“好你个鹿杖客!”下手立时狠了许多,引得僵尸频频进击鹿杖客。僵尸攻击了这么许久,能量消耗极大,这时再被张无忌拖过来甩过去,不由得昏了头,突然被李寡妇的尸体一绊,立刻摔倒在地。这时一股腥热的鲜血气息直入鼻端,令它精神为之一振,忙爬过去抱住那碗大的伤口又吸又咬,生吃了几口热乎乎的人肉方才嘘出了一口气来。

    如此相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不由得鹿杖客不心惊肉跳,忙反手连弹,周颠左肩至右胸,血花连连喷射,数处穴道已被穿破性地点上了。周颠僵直之下向前扑倒,一口咬住了鹿杖客的小腿。鹿杖客剧痛之下挥掌便向周颠的背心打落。这时却突感热风袭脑,直若无法阻挡,忙伏身避过。手头便由此一松,赵敏已脱手而去。宁下神来看去,却见张无忌一手搂着赵敏,一手拖着周颠,站在了十步之外。

    大凡高深武功均是越练到后来越艰险困难,所以不管是九阴真经也好,葵花宝典也好,刚开始固然能快速练成几成,但到了五成以后,每进步一成,都不能少了十年的苦功,七八成以后,还得看习练者的悟性和机缘,能二十年进一步也就不错了。所以张无忌得此机缘,心中之喜可想而知,只盼他们就此一直打下去,永远不要停。

    张无忌大吃一惊,心道终于还是让他发现了,正欲现身,却见右首前方十余丈处树枝一晃,一条人影飘然落下。此人的出现更使张无忌大吃一惊。只见他黑瘦细长,发髻似雪,黑袍在夜雪中微微鼓荡,面罩阴气,正是鹿杖客。

    鹿杖客大笑着转身而去,长笑不止,只是笑到后来颇有辛酸凄惨之意。

    老妇李瑶哈哈笑道:“既然认出了老身,还不快快投降受死?”说罢长笛一抖,自笛头猛地窜出一只黝黑发亮,足有三寸长,尾部连有一根钢线的铁蜈蚣。铁蜈蚣头作尖锥,百足如两排钢锯齿,端地恐怖狰狞,出笛便直奔仇海英面部。破空之处发出咝咝尖啸,摄人心魄。

    张无忌微微一笑,道:“连欧阳兄台也加入神衣门了?”

    郑玄也坐下把了张无忌另一只手的脉搏,叹道:“张教主内力之雄厚,贫道此生从所未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阳盛阴虚,经脉如沸,当真棘手得很哪!”

    周颠心中大喜,心道:“最怕无事!如此甚好!”便敲墙应了一声,穿衣着鞋抱刀而眠。

    原来赵敏走后,周颠奋起全身之力将张无忌拖入了一处茂密的灌木丛,拉了杂草将他盖了,这才钻了出来,伸手拔了身上的那几十根胡乱摇晃的金针,提了单刀钻入了另外的灌木丛中。

    鹤笔翁在转瞬间便由先发制人变为受制于人,心中大惊之下亦大怒,开口骂道:“好个贼鹿!学了怪异武功来杀我了是不是?”

    赵敏赶忙点头道:“无忌哥哥你放心。”

    赵敏道:“无忌哥哥,他点了我的天授穴和大包穴。”

    鹿杖客到底不愿毁了它,立刻弯腰避过了僵尸十指的一插,左腿着地一个扫荡腿,正中僵尸脚踝,如中生铁,疼得鹿杖客直咧嘴。但他那一腿的劲力却也非同小可,僵尸立刻双脚腾空,仰天展展地摔倒在地上,腾起大片的雪雾。

    只见这五人中有四人张无忌和周颠都识得,二女者,一个是百花山的花大寨主,另一个竟然是终南山的黄衫杨姑娘;三男者皆为道人,除了真阳外,青海派的郑玄赫然也在其中,另外一名五六十岁模样的道人虽然从未见过,但张无忌只看了一眼便心中惊叹,此人的武功怎的如此之高?高到什么程度都半分也看不出来了。

    李寡妇摔得闷哼了一声,翻身坐起,又只是发呆,不明所以,气得鹿杖客只欲骂出娘来。心想若放在几十年前,趁她年轻,定将她先奸后杀方才解恨!

    鹿杖客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只觉除了断臂剧痛之外,适才被僵尸抓伤的地方也又麻又痒起来。想起李寡妇的疯状,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中再无勇气,转身便逃,连张无忌莫名其妙的口吐鲜血也不顾了。可是他才奔了两步,便有一股巨力自后袭来。他不敢招架,向旁便闪,背心要穴却被一把抓住,被举过头顶猛摔到地上。这一下只摔得鹿杖客五脏齐裂,口喷鲜血。只见张无忌站在身旁仰天哈哈大笑,像突然发疯了一样。拼起最后一丝力量,挺剑刺向张无忌的小腹,没想到他竟没有闪躲,忙奋力狠刺,无奈长剑太软,被肌肉夹住后进不得半分,反向旁弯去。

    鹿杖客道:“数月前的秋季,我们奉使君之命在金陵开启了一座前宋皇陵,在一名陪葬老太监的棺椁里发现了这本秘籍。使君见我立功不小,便格外开恩地录了副本赐予我。还说我的武功路子和这部秘籍很接近,本身武功根底又极深厚,练起来定能事半功倍!哈哈,于是我就练了。啊——这门武功可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奇功啊!一练之下便感觉畅快之极,只练了一个月之后我便感到武功突飞猛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力!不久前我在甘南曾经与那小贼张无忌照过面,可惜我当时受伤不久,功力又尚浅,便未出手,饶了他的狗命,若教我日后再行撞上,嘿嘿,定将他碎尸万段!”

    蒋八虎刚拾回铜棍不久,最是急躁,这一棍便直取鹿杖客面门,其余二丐分别袭他的前胸和小腹,有扫有砸。鹿杖客依然咧嘴眯眼而笑,突然之间银光一闪,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柔似银蛇般的长剑,刷刷刷三剑,分别磕在三根铜棍上,那剑便紧贴辊身,不可思议地一转,三名大汉的身上便几乎同时裂开了一条长口,血流如注。蒋八虎更是半个脖子被割开,当下一个前栽,双手握着伤口匍匐于地,眼见不一刻便要失血窒息而亡,其状当真惨不忍睹。

    张无忌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用脸颊摩挲着她的头发,说道:“怎么会呢?敏妹,你千万别这么想!其实早在我刚刚做上明教教主之位时就下定决心找机会不干了,完全与你无干!”

    两人一席无话,张无忌模模糊糊要睡去,约四更多时,突然被一阵幽幽怨怨、凄婉哀伤的笛声所惊醒。碰了碰赵敏,那笛声又近了许多,赵敏凝神间,也听到了。

    他一改数指轮弹为单指弹击,聚力而发,那指力便增大了几倍,实欲一举而灭张无忌。张无忌耳听脑后有风,头也不回,扭腰足抬掌翻,正是神龙摆尾,鹿杖客缩臂不及,正中小臂,咔嚓一声断为两截,人也被掌风击得飞了出去。

    欧阳牧之寻到了巨岩之下,果见遍地痕迹,还有新鲜血迹,下马拈起一撮,立知对方必未走远,当下一手紧握铁扇,一手取了两枚钢镖捏在手里,四下略一扫,便顺着痕迹最重的张无忌所在方向蹑去。还未走到,便看见了灌木中的人影,正欲抬手发镖,另一个方向的周颠却喝了出来。

    欧阳牧之见这少年十八九年纪,虽满脸稚气,但剑法内力均为不弱,自己想胜他看来殊为不易,而且有这小道士在此,那些大道士老道士岂能不在附近?看来现下自己这方大势已去,不如趁早扯呼,否则定然讨不了好去!心中计较,口中说道:“你少年后辈懂个什么?今日且不跟你多说废话了,本人去也!”说罢转身便走。

    而蒋面虎,明明见到自己的铜棒已然捅到那人身上,谁知竟如捅到了棉花堆一般毫无受力,棒头还立刻滑了开去,自己倒差点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这时其中一名莽丐也感到了不对,手提熟铜大棍大步走向棺材。僵尸一把没有抓住来人,闷哼一声,推开已经毙命的蒋风虎呼地坐了起来。此时正值莽丐走过来,喉中呵了一声,双臂一振,从棺中跳了出去,直扑莽丐。

    屋顶传来哈哈哈几声尖笑,鹿杖客的声音道:“李老太婆,你以为你的闲事老夫爱管么?”

    此时赵敏的双手冷得通红发木,微微发颤之下,凝神为周颠扎针,周颠心下难过,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心中道了一声自己一命赔一命,到时陪她一起死便是了!放眼张望苍山。望着望着,隐隐间觉得有点不对,不一会儿,听到有马匹奔跑的声音,心中大动,暗道:“他们终于找来了。但愿他们能被那丫头的连环迷阵所迷,找到了别处去。”

    鹿杖客动作奇速,右臂暴长,闪电间点了僵尸三十余处穴道。这一次他不再怜香惜玉,出手极重,点得僵尸身上的精钢鳞甲丁丁直响,霎那间凹下去了三十多个小坑,心中正自得意,僵尸却双臂一振,腾地又跳了起来,咆哮了一声,十指戟张,猛朝鹿杖客击去。鹿杖客一惊之下恍然大悟:死尸哪来的穴道?漂至一边,十指连弹,僵尸身上的精钢鳞甲电光乱闪,甲片纷飞,却没有伤着分毫,反而激得它狂性大发,扑击更猛了。

    鹿杖客便是他略施手段引了过去的。但赵敏身怀有孕的事他才刚刚听到。

    张无忌自怀中摸出一瓶灯油拔去木塞,乘乱探头往棺材中望去,欲将手中之油尽数倾之,却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只见那僵尸浑身披挂精钢锁甲,头戴朝天冠,露出于外的手脸等皮肤干黑发皱,表面覆着一层白茧,正张口咬着蒋风虎的脖子贪婪地狠吸鲜血。看到这些不免心中一紧倒也罢了,依稀中,张无忌竟感觉此人在哪里见过,错愕之下,那油便没有倒出去。这一怔,呼出的空气被僵尸嗅到,僵尸“敖”的一声闷哼,怪眼上翻,和张无忌对了个正着,吓了张无忌一跳。僵尸见到活人,双爪放开蒋风虎,照张无忌的面部抓来。张无忌不敢和它交手,慌忙缩回到了巨棺之下。

    张无忌已经想到了此节,不等她走近身前,已单手牵引,李寡妇便一头撞进了僵尸的怀抱。

    张无忌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隐藏,自棺材底一跃而出,一掌开去,那原本已被僵尸打破的墙壁轰然洞开,泥土砖石混合着隔壁的桌椅板凳同时飞起打在另一面墙上,震得粉碎,那墙摇得一摇。也轰然间垮下了一大块。这一大动静,连那僵尸也愣了一下。

    这时只听李寡妇一声尖厉的惨叫传来,继而破口大骂道:“死贼鹿!还不来助我!?老娘……哎呦!”仇海英的外墙砰地一声向外破开,好几人一起冲了出来。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跟着李寡妇飞也似地跳了过来。

    张无忌握拳道:“对!掌握史姑娘,操控掌棒龙头!便如成昆操纵少林大会一般!”

    趁他们在门口恶斗,张无忌瞅冷子暗运神功推开小窗一头便钻进了屋里,悄无声息地滚到了巨棺之下。这一下屋内众人虽没有看见,但那后窗猛地被打开,一股寒风夹裹着雪花吹进来到底还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果然那老妇便开了口道:“鹿老儿你少插手!今日我要亲手料理这个老妖怪!”

    赵敏道:“非但麻寻天,假如是我,便是那史姑娘和掌棒龙头都走不了!但后两者却不能杀之,只能用之!”

    张无忌的眉头也跳了跳,但丝毫没作声色。过了好一会儿,马匹渐渐远去,但不久又响了过来,然后又是远去,不到一炷香时分,又奔了过来。这次直奔到几十丈处,惊得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张无忌心中怎能不急?他原本已起了必死之心,想叫赵敏弃了他扶着周颠逃走,保住腹中的孩子要紧,没想到她竟不等自己开口已点了自己和周颠的哑穴自作主张了。她已经怀孕四个月,怎能轻易犯险?越想丹田内的真气越是压抑不住,九阳真气腾地便将九阴真气推到了头顶百会穴去,只差点冲脑而出,几欲晕去。心中好生后悔贪心练那《九阴真经》中的武功,否则也不至于落到眼前这步田地!

    周颠怒喝了一声,单刀前指,满眼挑衅。

    当下撕了块花布床单准备包脸,只等时机一到便潜出房间。

    没等鹿杖客答应,弯腰于地的莽丐蒋面虎竟然看见了躲在棺材之下的张无忌,见他也蒙着面,以为也是同老妇一伙的,提起手中的熟铜大棒便向张无忌捅了过去。

    鹤笔翁扶着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止不住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半晌才道:“你用的这是什么武功?如此阴毒怪异!咳咳……”

    张无忌心中一动,暗叫:“来得正好!”原来他很想清清静静地验证一下新学的武功,奈何那僵尸和李寡妇在旁,她们若去伤害赵敏和周颠可大大地不妙,是以心中始终放心不下。这时听到赵敏如此一喊,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计较,便将李寡妇和僵尸都卷入进来,让她们无暇他顾!只要敏妹他们安全了,他就可以安心放手去干了。便且看自己的本事可否应付得了他们三大“高手”吧。想到这里,心中豪气顿生,左掌略一带,那僵尸猛地向鹿杖客当胸撞去。趁鹿杖客躲闪间张无忌飞身径向李寡妇袭去。

    余人稍作犹豫,便也作扇形散开,向这边一点点抄来。此时假若张无忌能走路或者周颠能背着张无忌走路的话也可绕过身后巨岩从后山逃走,可偏偏他们都极难做到。这时赵敏突然出指如风,点了张周二人的哑穴,抱住张无忌在耳边轻声道:“我想办法引开他们!你千万别着急!否则就对不起我了!”说罢取了长剑弓着身子顺着山边溜了出去。

    想以那鹤笔翁的武功都不能在鹿杖客的手底走上三五招,何况仇海英?仇海英情急拼命单手挥杖拦腰便扫,却只见鹿杖客侧目一笑,神色低贱谄媚令人作呕,心中一动,知道此乃摄心术,忙咬舌尖,但手底兀自感觉少了两分力道。杖将及身,鹿杖客的左手却已拿住杖身,右手五根手指顺着杖身一路弹了上来。仇海英却半分没有感到杖身受力,长杖轮去,鹿杖客也随杖轮去,长杖收回,鹿杖客如影随形也呼地欺了上来,右手五指轮番反弹,犹如反弹琵琶一般,乓乓乓乓,四下声响,仇海英长杖脱手,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鹿杖客紧追而上,左袖挥拂,欲一举拿住了他,没想到那僵尸阿三正一把拦腰抱了过来,鹿杖客怕那僵尸抱住难缠,右掌反手印在它胸口,逼得它定在当地,自己借势前飞,仇海英也因此避过那连环一击。

    周颠猛地张口,哇地哑声哭了出来,双膝跪倒,向张无忌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便要走时,却听远处一少年声音急喊道:“无忌师兄!不要急!真阳来了!”

    鹿杖客心中暗叫不妙。他原想自己和僵尸合力定可杀了张无忌,如若不行,旁边还有一个李寡妇,只要她能出手杀了周颠,再制住赵敏,不愁拿不下张无忌。可谁知他们交战了数招李寡妇那恶妇还没有动静,以为她故意和自己为难,心中正恨,思量着回头怎样收拾她时,张无忌却突然向李寡妇袭去。鹿杖客哪会去想张无忌只是想将她逼入战团而以,并不愿施杀手,还以为他意欲先剪除阻碍手脚的人物。似李寡妇这般老妇,便是死一千个鹿杖客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现下她却死不得。不及多想,避开僵尸后便挺剑向张无忌的背心追刺而去。

    这时周颠也踉跄着爬了起来,他也被这种情景给惊呆了。

    张无忌的降龙十八掌虽也只有五成火候,但在九阳神功的催动下,其威力也势不可挡,鹿杖客便再也靠近不了一丈方圆内。这时僵尸吃饱了肚子,挂着满脸满胸的血污狂吼着冲了上来。张无忌不等它冲到,早一记见龙在田打在它的胸上,将它打得倒退了四五步。

    鹿杖客被他的眼睛瞪得不敢直视,听他这么一喝心中当即打了一个激灵,差点想转身逃之夭夭。脚都抬了起来才猛地想到,此人武功再高,现下不也正替人运功疗伤,还要分心照顾大肚子,有何可惧?便哈哈一笑,将脚步收了回来,向张无忌迈去。

    仇海英暗叫不好,房顶破洞处已有一块银光闪闪的物事飞了进来,正落在蒋风虎的背上,室内昏黑虽看不清那牌上刻的什么花纹,但仇海英已猜到那定是催命符。怒哼一声,怪杖伸出,挑起银牌,自屋顶大洞掷了出去。这时屋顶破洞处一个手握长笛的蒙面人伸手接了仇海英挑出去的催命符,朝着棺木边落了下来。从头发上便看出了,这是一名老妇。仇海英哪能等她平稳落地?早已怪杖伸出,封住了老妇的下盘,老妇如若落下,双腿必然难保。

    赵敏见周颠口涌鲜血,已经陷入昏迷了,忙道:“无忌哥哥,快救周大哥!”

    赵敏的眼泪哗啦一下淌了下来,扑过去抱住张无忌在他肩上哽咽着咬了一口,混着眼泪乱吻一气,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起去拉了周颠便要走,可周颠双脚站定了纹丝不动。张无忌冷冷道:“周兄,你若还当我是兄弟,替我照顾我的孩儿!速速离去!”

    当下福了福,媚笑道:“张教主请了。”说罢轻振双臂,舒展腰肢,将黑袍轻轻地脱了下来,弃之于地,又是一笑,剑尖轻抬,便似腼腆害羞的女子一般,看得人张口结舌,心头翻呕,心绪烦乱。

    如此五人便有杨姑娘一人在,张无忌他们便可高枕无忧了,何况还有郑玄和那名武功深不可测的道长?更何况真阳既然在此,太师傅张三丰也必在左近,如此这般便是神衣门全都来了,又有何惧?张无忌一喜之下竟然晕了过去,但片刻间便已醒来。只觉真阳奔到自己身边,见自己睁开眼来便焦急地问道:“师兄觉得还好吗?是何人把你伤成这样?真阳替你报仇!”说罢拔出背上桃木剑,指着欧阳牧之喝道:“你是何人?为何看到我师兄伤成这样了还苦苦相逼?我……”说到这里心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热竟滚下两行泪来。使袖一抹,猱身而上。

    那一群人冲入了山谷,将雉鸡惊得向对面山岭疯狂乱飞,找了一圈却只在地上发现了一件包着一根朽木的女子衣衫。忙大呼上当寻足迹追去,不出二十丈,足迹与一溜骡马蹄印重合,足迹消失,显是那人已骑了坐骑走了,忙拉马顺着蹄印追去。

    周颠忙道:“不必不必,我周颠身子骨硬朗得很,这点小伤不碍事。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再看我的伤势不迟。”

    张无忌急得脑子内轰然一片,几乎什么也顾不得了,声含哭腔道:“可是……可是你……你肚子内还有孩子呢……”

    这时僵尸又一跃而上,双爪直朝张无忌的脖子卡来。张无忌有心和它硬对硬,看谁厉害,双足扎马,双掌回收,运足了十成之力,将那招迎面直击的亢龙有悔发了出去。双掌正对着僵尸的双爪,只听轰然巨响中,僵尸的双臂从爪开始,一直震碎到肩膀,黄浆乱喷中,全身在空中急速地倒翻了两个斤斗,砰地扑到地上,击得地面积雪腾空而起。

    鹤笔翁心中先入为主,便道是师兄另有其他诡计,心中暗暗提防之下毫不收力,直点而去。这时突见鹿杖客身体后仰,在间不容发之际将鹤笔避去,右手轻拂,五指如莲花盛开般依次弹开,看似轻巧优美的五下轻弹,谁知鹤笔翁竟几乎不能闪避,原本他要顺势下点的招数慌乱间也变作了左笔横扫,右笔上挑,猛地向后跳跃方才躲开了。他大惊道:“这是什么功夫?”

    张无忌道:“周大哥,你靠近过来,让我查看一下你的伤口。”

    鹿杖客嘿嘿低笑,长剑突如睡蛇猛醒,自身猛地一扭,铮然挺直,又呼啦弯曲,几乎不见他抬臂,便似那剑突然活了,拽着他腾空飞行,向张无忌周身要害奇袭而去。

    鹤笔翁道:“我听说《葵花宝典》乃前朝太监所练的武功,你如何练得?”

    莽丐看到蒋风虎的上半身完全陷入了棺材便已经先吃了一惊,忙奔到近前,见到蒋风虎的咽喉鲜血淋漓,齿印森然,早已气绝身死,心中又悲又愤,高声叫道:“二哥!”叫毕僵尸已然扑了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僵尸会突然自啮同门,敌我不分。惶急中只得举起熟铜大棍横地一挡,僵尸的双爪便抓在了铜棍之上。砰的闷响间,莽丐连退了三大步,眼看就要倒地,慌忙撒手弃棍,滚到了一旁。僵尸夺得铜棍,随手便掷了开去,只听砰砰砰砰巨响中,已然穿透数层墙壁,直插到了赵敏所在的房间的墙上。

    说话间已用怪杖挡住了那一袭。他黝黑的精钢杖身噌的一声便被划了一道深痕。仇海英大喝之下,大力使开怪杖,一时间室内乒乒乓乓,桌椅板凳床栏等物四散横飞,迫得李瑶一时间近身不得。

    鹿杖客本极多智,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了赵敏往他身上吐口水的用意,心念一动,暗道:“除掉这个心腹大患的机会只在眼前了!”

    周颠笑道:“是啊,所以一定要无忌你先好起来,只有你好了,才能治我。别说了,赵姑娘拿来羊肉了,咱们先吃点再说吧。”

    张无忌摇头道:“阁下要取我性命不要紧,在下只想死个明白,望兄台成全。”

    仇海英打得发了性,见此不惧反怒,喝道:“铁寡妇虽毒,但姓仇的岂会惧你!?”

    一寸短一寸险,翻到近处,仇海英那顿在地上足足高了秋海英一头半的长杖便颇为使唤不便,眼见长笛近前,仇海英左掌一翻,照老妇面部而击,掌还差数尺,一股阴冷凌厉的劲风已扑面而到。老妇不敢怠慢,撤笛一封,翻身落在了一边,口中不禁赞道:“南山妖丐果然名不虚传!”

    鹿杖客心中冷笑:“跑得了吗?”提气欲追,面前蓦地三条熟铜大棍分三路袭来,风声虎虎,势不可当。除了三虎,后面的僵尸更不甘寂寞,这次它竟学了乖,不再硬扑硬冲了,而是斜地里轮臂横扫,龇着蜡黄的獠牙随时准备乱咬。

    看到这时,赵敏已惊呼着冲了过去,她心如刀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张无忌定是突然之间内息紊乱,走火入魔了!这可怎么办?

    鹿杖客见到僵尸到来,也是微吃了一惊。出发前使君曾交待过他,让他先制住仇海英,如能招降则留之,如不降便除却,而他炼制的僵尸则要带回去让他瞧瞧。这僵尸鹿杖客也仅是略有所闻而以,没有见过,不知是否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鹿杖客志在张无忌,本不愿立刻同僵尸放对,没想到它那么多人不去抓,偏要找残废来弄自己。而且袭来之威势竟在张无忌的亢龙有悔之上,令他不得不凝神应接。

    张无忌一刻也不愿多看他那丑样,强压怒气,右手掌心向天,单掌前伸,正是太极拳中的起手势,缓缓道:“请。”

    周颠厄厄连声,却苦于说不出话来,心中连怨赵敏点人哑穴害人不浅。生而为人却不能开口说话,张嘴骂人,岂非生不如死?

    见他醒来,赵敏禁不住轻声欢呼,两眼立湿,跪在他身前察看,却不敢发问,生怕又引岔了他的内息。张无忌心内感激,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轻轻地搂入怀抱,轻声道:“敏妹,瞧你,哭什么……”

    僵尸闷哼着急拉钢线,李瑶再也抓捏不稳,只得撒手扔了兵刃,惊呼着着地滚开。

    张无忌听说要让他去烧那具僵尸,心头为之一振,喜道:“好!我正想和那邪物较量较量!”

    现下前有铜甲尸,后有张无忌,鹿杖客暗叹中便欲飞身而去,斜眼一扫那僵尸,只见它舔食完嘴上手上的脑浆鲜血,站在当地,忽而面向张无忌,忽而面向自己,似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啮咬何人了。

    见僵尸出来仇海英便对三虎挥了一下手,意思叫他们躲避,自己也暗暗屏住了呼吸。三虎跟随仇海英日久,多少知道些避让僵尸的知识,忙也伏低了身子,向外侧移开。唯有老妇李瑶不知厉害,那怪物的丑陋吓人、惊人神力虽使她吃了一惊,但并没有放在眼里。僵尸掷掉铜棍后便四下寻找,只觉左侧不远人影乱晃,气息浓烈,便振臂跃了过去,十指如刀,向李瑶背心插去。

    自后窗轻轻跃回屋内,赵敏自被窝中一坐而起,长出一口气展颜轻声道:“去了这么许久!”

    张无忌还以为她一时间被僵尸吓傻了,心中一喜。她与自己无怨无仇,本不愿伤她,只要她离赵敏远远的,不来招惹自己正好。当下接了鹿杖客的剑招,身体前倾,双掌气旋一推,鹿杖客为之气闭之下急忙倒跃,又飞回了原处。这时张无忌已面含微笑欺了过来。他此时竟然左手背在腰后,只用右掌上撩,地上积雪随之而起,翻翻滚滚,将二人一尸裹在了其中。

    欧阳牧之只见过杨姑娘,知道连峨嵋派的周至若都不是她的对手,心中早已发虚,但又不能就此灰溜溜地退去,只能硬着头皮原地站着,见真阳挺剑过来,只得挥扇抵挡,交手一招便说道:“你是武当派那位大侠的门下?”

    这时那老年道人已走到张无忌的身边盘腿坐下,搭起张无忌的脉搏,闭目许久,不由连连摇头。黄衫杨姑娘道:“爹爹,张公子的伤势如何?”

    张无忌勉强点了一下头道:“周大哥受损的经脉再不救治,以后不但武功大大受损,恐怕便是整条左臂也要废了。现下我手上无力,敏妹你便替我施针吧。”

    这时张无忌已然脸蒙花布溜到了后窗之下,室内交战正酣,谁也没有往那边看。张无忌透过窗孔望向室内,第一眼没有看见其他的,而是看到了那具棺材,看见了横担在棺材上的蒋风虎。只见棺材内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指甲过寸的干爪,抓住了蒋风虎的脖子,将他缓缓地拖入了棺木。

    鹿杖客落地哈哈怪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师弟,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赵敏依言用针,不一会儿便刺了十余根。赵敏虽聪明博记,但于金针之术到底不曾习练过,认穴又远不及张无忌准确,更何况这一路所刺之处十之八九属穴旁位置,此乃辅助相推之法,乃医术中极其深奥的法门,便是许多名震一方的良医,穷数十年之功也未必得窥其门径,是以赵敏常常一针下去却见张无忌微皱眉头,忙又拔出重刺,好歹算是刺了近二十根去。这时张无忌已经面色蜡黄,汗透衣背,将眼睛也闭上了。

    但张无忌精神恍惚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他九阳神功遇害自防,任何杂念都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鹿杖客跃到张无忌近前半丈双脚便即落地,长剑剑尖剧颤前刺,一举罩住了张无忌上半身数十处要穴。张无忌看对方笑容不减,自也微笑了一下,牛刀小试九阴真经中的摄魂术,鹿杖客便浑身一抖,张无忌前伸的右掌已平贴软剑剑脊,使出太极拳中的引字诀,暗运九阴真气的阴柔之力,潜施乾坤挪移之功,以柔制柔,将长剑带得弧形刺出,刷的一声,刺到了旁边去。

    赵敏道:“陈友谅一心图谋大事,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旁支,他不会浪费时间亲身犯险。但现在鹿杖客突然冒出来打伤了鹤笔翁,看来此事神衣门又棋先一着,今夜此处定有大的举动!快唤周颠穿衣提刀而睡,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出来,一切看我的举动行事!”

    赵敏淡然一笑,知道奈何不了他,又带不走张无忌,便走到张无忌身边坐了下去,准备和他一起等死。张无忌深叹一口气道:“敏妹,孩子要紧!”便闭住口,什么也不说了。

    僵尸被鹿杖客猛力一击只是定了一定,那所谓的玄冥寒毒自是丝毫奈何它不得,鹿杖客的外力杀伤虽也不小,但对于这如同铜筋铁骨之躯,却也收效甚微。倒是仇海英那一下受伤不轻,摔到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方才爬起,自知不敌,拖过拐杖拄着边吐鲜血边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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