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吗?
黑瘦剑客,浮出得意微笑。
门外,就是另一世界。
快!猛!狠!
就连彻骨冰寒,他也全不在意!
气氛微妙。
双腿发软,两眼发黑,林火滑倒在地,与柳凤泊在泥浆血水中滚作一团。
林火心如坚冰,再次迈开脚步。
他终于扯出微笑,拍着柳凤泊的手掌,“走吧,我们去喝酒桃花树下的刀子酒。”
不过,他用十三道伤口,换了十五条人命!
大地颤抖起来,黑马奔腾而至。
孟然之皱紧眉头。
身边有七把兵刃!
王芝压低伞沿,不忍去看。
失控钢刀歪向一边,擦着耳廓,落在右肩。
抱剑壮汉一脸惊惧,想要格挡,可如何能挡?
林火进,金甲退。
那么,这笔账应该怎么算?谁得那百万两黄金?谁是大燕第一勇士?
带着!柳凤泊!离开这里!
金甲侍卫抱剑在怀,只等林火落地,便要将他碎尸万段。
刀来剑往,各安天命。
可惜,狼披羊皮,终究是狼。
金甲疑惑,却不敢围上来,他们识得两位贵人。
他的心中只有个念头。
“我来为他收尸!”
那个嚣张跋扈的柳凤泊就这么死了?
三名刀客冲在最前,一人高高跃起,另两人就地一滚,斩向林火脚面。
柳凤泊死了,却不是死在他们任何人手中。
仿佛林火在他眼中,已是百万黄金。
林火肩上刀口翻卷,金甲面面相觑,只觉心底发寒。
一个少年,出剑为何如此之快?
“他死了,你还活着。”王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若真想为他作些什么,那就应该好好活下去。我与然之或许保不住他的尸首,但我们可以让你活着离开王城。”
林火跃起,踩在尸体背上,再添凌空一脚。
一颗颗水珠逆刃而过,鲜血像冬日后初开的迎春,而生命是午夜昙花的最后芳华。
枪尖划过腰际,挑断腰带。
林火却握紧了剑柄,如同疯了一般,一脚踹在柳凤泊腿上,声音嘶哑,“站起来啊!你答应要活下来!你答应要和我一起喝酒!你快起来,我这就去把那些刀子酒挖出来……”
孟然之望了过来,他朝着林火抱拳行礼,随后奋力推开两扇大门。
他必须昂首挺胸。
林火失魂落魄地跪在雨中,反复自言自语。
说话金甲,独自冲出阵来。
这个少年又该如何处置?
林火佝偻着身子,略显吃力,但他走得很稳,步步生根。
林火背着柳凤泊,走得很慢。
尸体与地上金甲撞翻一起,三个滚地葫芦,阻了身后追兵。
黑手剑客想不明白。
天空乌云不散,雨还在下,却是少了雷鸣,似乎万钧雷光都已被那一剑耗尽。
钢刀削断长剑,折开弯角,正中面门。
王芝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金甲侍卫暗暗咽着口水,武睿默默松开双手。
三柄钢刀狠狠落在背上!
金甲断喝出声,林火凛然不动。
他用尽全身气力,扭曲身体,侧身滑步。
林火急忙扭转身子。可他小退受创,步伐凌乱,已是跟不上躯干扭转,眼看又要硬吃一枪。
林火喷出一口鲜血,硬是转过身来,利剑一抹,再杀三人。
一切尘埃落定?
林火从那人喉中拔出剑来,不用甩剑,剑上血已被雨水冲刷干净。
剑尖划过水面,荡开一道波纹。
武睿目瞪口呆,张大嘴巴,忘了发号施令。
林火咬了咬牙,用脚尖捅着柳凤泊的腰肢,“起来啊!你不是要潇洒吗?躺在地上怎么潇洒?”
王芝擎着黑油伞,给林火腾开地方。
王芝蹲下身来,平视着林火的眼睛,“柳凤泊已经死了。你也不应该留在这里。”
林火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向前方,落在太和门外!
林火奋力顶开重击,反手再杀一人,却瞥见斜里捅来枪尖。
“滚开!”林火双目赤红,顾不上自身安危,顾不上身受重伤,拼尽全力,挡在柳凤泊身前。
谁若拦路,一剑捅穿!
“我知道!”林火怒吼着拍开他的手掌,随后,就像是个漏水的水囊,耷拉下脑袋,低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
一步!一步!一步……
林火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求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站起来看我一眼。求你了……我耍剑的姿势太丑,你再骂我一声,好不好……”
胸口堵得慌,他说不出话来,周围金甲也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广场之上寂静一片。
广场另一头,武睿面色铁青,“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呼和,金甲如梦初醒。
又道是,生死战,谁愿身先士卒?
那枪尖划开诡异弧度,不是劈向林火,而是劈向柳凤泊!
上箭。
右手持剑,走出伞外,步入雨中。
但是,还不能倒下!
金甲踌躇,任由林火雨中漫步,任由他停在柳凤泊身边,无人阻止。
其余金甲不为所动,或许眼前少年,不过是一头待宰羔羊?
出路,就在前方。
王芝浑身一震,让开身位。
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已是无处可逃。
“我和他约好了。”林火扛起柳凤泊的手臂,将尸首背在身上,“他若是活着,我为他庆功。他若是死了……”
金甲染血,少年无言。
他愣在原地,双目圆睁,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一众金甲噤若寒蝉。
他拔出断枪,抱起柳凤泊,奋力挪动脚步。
黑油伞遮住雨幕。
金甲从王芝身边越过,将林火围在核心。
恐惧是徒劳,话语也是徒劳。
可他仍旧站着,面对上千黑马,无所畏惧。
柳凤泊倒在地上,嘴角含笑。
枪尖刺透肩膀,疼痛钻心而至。
他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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