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铁匠铺外,见到屋外还剩一床被褥,孤零零地晃着。
回到去路上,林火顺手拾了些枯枝。
屋内宁静,气氛微妙。
山师阴面如死灰,“他们活不过五天。”
林火无奈,“你就逞强吧。”
南柯从后背将他抱紧,任由颠簸,一言不发。
“该死!”吕烽抬手捶树,枯枝乱颤。
山师阴皱起眉头,“死了?”
林火取了水桶,出去屋外。
第一夜,不欢而散。
他取了桶水,便往回赶。这林中只有两人,他可不能把南柯抛下太久。
林火见南柯有些消沉,赶紧说道:“我一会儿再出去找找,说不定能有收获。”
林火摇了摇头,关上屋门,又给火坑添了把柴,在另一侧躺下。
可笑什么?林火心中疑惑,想不明白。
瘴气。
南柯见他愣神,催促道:“怎么还不走?”
不幸中的万幸。
林火把心一横,去拎南柯衣领,他决定故技重施。虽不知南柯姑娘能活多久,但绝不应该死在此刻。
尴尬。林火挠了挠头,现在该说些什么?
林火用千磨挑开门栓,入得屋内。
山师阴面无表情,“虞城是幕后黑手。”
吕烽皱紧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火苦笑,这姑娘还真是固执,不过也没发昏,知道那桶水拎不动。
出了小屋,林火一路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又回到那处小池。
山师阴没有答话,转身而去,在阴影边缘重新跪下,怔怔望着毒瘴。
被南柯这么一提,林火便想起那场飞雪,那身白衣,那样豪情万丈,“柳哥,并不可怜。”
“我只等七日。”山师阴重复道。
毒瘴却不会留步,已经近在咫尺!
南柯摔将下来,躺他身侧。
“左徒先生……”吕烽脸色一暗,“先生他用力过度,伤势深重,现在……”
瘴气在身后迅速围拢,就像是燎人火焰,却比猛火杀人更快。
林火脸上一红,赶紧背着南柯走向铁匠铺。
林火心中只觉好笑。
林火隔着火光,看她侧脸,“世事难料,大抵如此。”
他浑身湿透,稍显狼狈。
若有希望,人便能坚持。
南柯摸着被褥,点了点头。
林火叹了口气,有好过无。
南柯眉头紧皱,缓缓说道:“我也真是愚笨,早该想到是你。安排我来九霄,那混账小子又是被九霄救走。和你同坐一车,不是你还有谁?真是可笑。”
林火心中焦虑,脚步不停,继续查看。
南柯怒极反笑,“怎么!你们大逆不道!还不许人说?”
南柯看着火光,“有水喝,我们能活七天。”
擦着鞋底子,堪堪停住。
要是早些下定决心,必定能将南柯与红袍儿一同送出,这下可好,留了南柯与他一起受罪。
林火大声怒吼,压榨最后一丝真元。就在热流窜上手臂之时,就在他将要举起南柯的瞬间。
等他回到铁匠铺,见着一床被子挂在屋外。
混账小子?
吕烽无法劝说,只能静静站他身后。
这种时候,这不是天位却能飞翔之人,倒是来去方便。
林火将她重新背上,有些发愣。
林火不敢停留,心中却懊悔万分。
林火取来小锅,煮在火上。
“没死?”山师阴撇开吕烽,扭头就走,“没死就得爬起来救人!”
南柯依旧望着火星,“万兵冢一年只开一次,明天你能找到,我们又怎么撑上一年?”
林火说不出话,艰涩笑道:“山师阴不是在外面,他会想办法救我们。”
离此处最近的小池,仍未被瘴气浸染。
吕烽还想劝解,山师阴幽幽说道:“七日。”
池水清澈,仿佛荡涤人心。
另一双足,踏入阴影,缓步至他身后,伸手搭他肩上,“发生了什么?”
他抱着被褥,走到门前,用力一推。
吕烽勃然大怒,“林子是你兄弟,难道就不是我兄弟?”
南柯看他一眼,“他是山师家的人。”
山师阴将吕烽甩开,“我很冷静!但我不冷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兄弟,在里面活活饿死!”
他将两条被褥,挂在日光下。
光透紫瘴,似也泛着淡紫,尘埃光中舞动,有着别样静谧。
林火赶紧上前帮忙。
他晃着吕烽肩膀怒吼,“他人呢?”
山师阴眼都未抬,只是望着眼前毒瘴,“都死了。”
吹个一天,应该能稍稍好些。
这南柯姑娘一向沉稳,这只收一条被褥,倒也是孩子气。
“那就是还活着?”吕烽松了口气,转瞬又沉下脸来,“不对!这次并未有大师入冢,所以没给冢中运粮。他们……”
只差二十步,林火心中欣喜,不由放宽步伐。
他也不知想要去哪儿,只是不愿在这屋里,再待上一刻。
吕烽点了点头,“你也身心疲惫,不如先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
“你说你与柳凤泊并肩作战,感到自豪?”南柯对着他挑了挑眉,“还真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
别说飞禽走兽,就是能够食用的水果都没一个。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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