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唐枫旧事

    我活世上，除了这双拳头，再无他物。

    他拉着我的双手，告诉我，你没有学拳的天赋，你的拳头不够硬。

    却是另外一个故事。

    所以我问他，为何折了师傅匾额？

    就像我师傅说的那样，手洗净了，心却洗不干净。

    师傅败了，倒在土里，吐血吐得沾湿衣襟。

    他在堂里练拳，她便在一旁看他。

    我入前厅，厅中鸡犬不留。

    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那天我看着父亲倒在身前，鲜血洒满庭院，母亲将我藏进暗格，然后倒在暗柜之前。她那双眼，透过暗格缝隙，盯了我整整一夜。

    血从缝隙里流进来，将我双手染红。

    他接近她，只是为了赢。

    听着满院哀嚎，残忍奸笑，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她笑得直不起腰，说从今以后，她来教我学拳。

    想把我师傅当做垫脚石的那些人，都被扔出院外，顺便折了手掌。

    当我推开对面那扇大门。

    一生行凶，血染无数。

    杀人需要理由吗？

    秋娘换了许多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她常来问我，怎么搭配才算好看。

    可当秋娘哭得梨花带雨，闯进武殿，抱着我的裤脚，告诉我她怀了他的孩子，求我不要杀他。

    我却想不明白白，打得好好的，怎么师傅就突然吐血了？

    因为师傅很忙，挑战者络绎不绝，谁都想试试铁拳的厉害，谁都想动动武堂正中，那块“铁拳无双”的匾额。

    师傅乐得合不拢嘴，他说他绝不会输。

    难道对面馆主，已经入了天位，能够催出拳罡？

    最终我只敢傻笑。

    师傅重伤不治，几日后便撒手人寰。

    皮肉开裂，白骨外露，满阶鲜血。

    乌黑圆滚的双眉一转，她和我做了个交易。

    我们的小秘密，并没有被师傅发现。

    当我面对上百学徒。

    直到多年中的唯一一战。

    我央求师傅，我跪在他门前一动不动。

    我问自己，我为何如此愤怒？

    发现这件事的人，是师傅的女儿，秋娘。

    我离开了那里。

    我入武殿，殿中不留一人。

    那晚，月色真美。

    我不愿这样，我不愿像父母那样，倒在血泊中，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他终究是败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的拳头够不够硬。

    我觉得心里难受，我喝醉了酒，被师傅重重抽了十鞭。

    在这世上活着，拳头要硬！

    我想告诉她，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只感到心里有一团火。

    徒弟们散了。

    可偷师是江湖大忌。

    我染了他的血，但我并不开心，仿佛心里失了一块，茫然失措。

    我染过他所有手下的血，我拧住他的脖颈，我问他，为何杀我全家？

    他却反而问我，杀人需要理由吗？

    我答应了她，前提是不能影响我偷师练拳。

    可惜，师傅的拳头很硬。

    成为孤儿以后，因为被某个和我抢食的混蛋打得鼻青脸肿，我明白一个道理，拳头够硬，就是老大。

    那又怎样？

    最终，我没杀他。

    或许并不需要。

    或许是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教我练拳了。

    第二件，我的双手，染上父母的鲜血。

    我也这么觉得，毕竟，师傅的拳头很硬。

    擂台决斗，生死各安天命，无可厚非。

    那夜我陪她逃家，去了元宵庙会。

    或许是命中注定，我喜欢红色。又或许是命运相依，多年之后，我认识了一个喜欢穿红袍的人。

    我师傅是个拳师。

    很多年前，有个混蛋告诉我，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靠拳头解决不了的。

    因为对门开了一家武馆，馆主的儿子风流倜傥，她便去问他。

    我看着师傅的背影，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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