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英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连狄人的二王子都砍了,不意竟还知道害怕!”
“怎么样?”邵英问道:“你可有何为慎之辩解之词?”
“皇上!您故意的!”沈栗方才反应过了邵英乃是吓唬他。
“朕听说你父子成了神仙?”邵英笑呵呵地问。
六姑娘沈丹舒以前大吵大闹没有效果,反而因为不尊嫡母被罚,后来偶尔发现田氏这个情绪,时常以看望十二哥儿的名义过来,与田氏一起回忆她姨娘,一来二去,田氏对李氏愈来愈不满。
又提高声音道:“都精神起来,世子的婚礼在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天塌不了!”
沈栗见邵英神色虽然严肃,却也并无太多恼怒之意,心下稍稍安定。
田氏道:“如今急也无用,且看明日吧。”
沈栗的未雨绸缪果然有些效果。
因为此二物颇为稀奇,常人都没见过,在战场上拿出来时惊了一些人,阴差阳错,被传成神仙手段。当时因这个传言有利于我军,故此玳国公和家父索性将错就错,未加制止。然而实际情形家父和玳国公应该都有战报,望皇上明察!”
李氏回了自己院子里痛哭一场,待收了泪,到底意难平,找到亲儿子诉苦。沈梧遂将沈栗猜测田氏遭人挑唆之事学给李氏。
沈栗这样说其实只是为了暂时转移李氏的怨气,他却不知田氏还真是因为有人挑唆才对李氏印象渐坏。
李氏的心思沈栗这会儿已经无暇去管,当务之急,还是如何在庭辩中为沈淳辩白。
邵英不置可否,沈栗这会儿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汗如雨注。
沈栗劝道:“母亲也是担心咱们家,祖母且息怒吧。”
做决断?做什么决断?抄了礼贤侯府吗?这何泽还真是孜孜不倦的诋毁沈家!
太子正与沈栗说话,大太监骊珠到了:“沈公子原来到了东宫,可真让奴才好找,皇上宣您那。”
沈栗忙扯着田氏袖口道:“祖母,这话太过了!您可不能这么说母亲!母亲这些年来如何待我,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大兄有的,哪个我没得?读书教养,什么时候落下过孙儿?母亲担心父亲,不过几句言语罢了,祖母不要动怒。”
自打林姨娘死了,田氏对李氏就暗暗不满。林姨娘活着时,田氏嫌弃她自甘下贱,看不起她;林姨娘死了,田氏又想起她是自己唯一的娘家亲人了,时常回忆起林姨娘幼时可爱模样。
沈栗道:“便是为了母亲,大兄也该调查一翻。”
李氏疑道:“莫非果有此事?是了,这么多年了,老太太怎么突然就看我不顺眼了?定是有小人作祟。”
沈栗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只要皇帝的立场稳得住,沈家就稳得住。
这是沈栗觐见皇帝头一次得到赐坐的待遇。按照他的等级年纪,这是皇帝十分看重的表现了。
“糊涂!”田氏怒道:“你以为在狄人日日大肆搜索之下能躲得几时?不是栗儿的主意,慎之如今早死在狄人后方了!”
李氏有些埋怨沈栗,若非他捣鼓出那两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沈淳哪里会被人参呢!
沈栗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邵英扬了扬手里的折子:“嗯,你父亲和玳国公的折子朕已看过了。”
饶是走到大殿上代表沈淳辩白的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小云骑尉,众位大臣也忍不住侧目而视!
李氏!你别忘了,栗儿如今已记在你的名下,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是怎么做母亲的?我礼贤侯府的当家主母,就是这个气度?”
邵英道:“朕要你看你就看!”
“信的。”邵英沉声道:“朕相信慎之。慎之与朕亦臣亦友,朕不相信慎之会做不臣之事。但是沈栗,只朕相信慎之是不行的,你要让朝中大臣也相信慎之,不然朕只能召回你父。”
“如此,”沈栗道:“请皇上准许学生代父参加庭辩!”
太子很当然很欣赏沈栗。
这一天,礼贤侯府人心惶惶。
沈栗委屈道:“皇上!狄人的王子在学生眼中也只是个狄人,杀了便杀了。您可是我盛国之主,动动眉头则天下震动,您来吓唬学生,学生可是会当真的!”
沈栗方才恍然大悟:此前因出身不同,这些文官家庭选入东宫的伴读们多少有些瞧不起沈栗和郁辰这样的公侯子弟——地位高又如何,不过是些粗鲁武夫罢了,胸无点墨,吾等不屑与之为伍!
“这可如何是好?”李氏愁道:“怎么就见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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