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胜！无功而返的探索

    蛮牛大步走到玛莎身边，压低声音说：“咱们要不要分开把各处都搜索一下？两个小孩子说不定没逃出太远。”

    珊拉不安的看了玛莎一眼，双手扶着膝盖慢慢坐了下来。

    “好！”蛮牛暴喝一声，毫不犹豫也是一个头槌砸下。

    嘣！

    “不是诊金的事。”珊拉用手指勾了勾斯托纳的衣摆，扭头小声飞快的把克雷恩弄丢木梳的事说了一遍。

    蛮牛不退反进，大喝一声冲撞上去，斗气覆盖的胳膊直接从钉头锤的中段硬扛下来，跟着一把抓住大个子的双手，扭掉武器，怒吼着开始角力。

    仿佛不愿意让话题继续下去，他抬起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和马棚差不多但比任何一个正在使用的马棚都要破烂的地方，说：“到了，想问什么就去问吧。”

    玛莎有些不信的撇了撇嘴，“你倒是很能预料结果啊。”

    对方应该也是使出了不少斗气，用出了不知道什么战技，蛮牛浑身一震，被那股蛮力直接压得单腿跪下，长矛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蛮牛连忙侧身一挺擦着躲开，一手拿着断杆抡向大个子的耳朵，另一手握紧半截断矛猛地插向对手肩头。

    旁边那个男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我真的是去帮老师抓那两个小鬼的，我是觉得女孩好抓一些，没想到被她哥哥偷袭了我一棍子，我真的没去通风报信，真的！”

    “没用的。”驼背男人剧烈的咳嗽起来，弯着腰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去，“他们俩的家人只有一个母亲，至于父亲，恐怕连命运天使也不知道是这里的谁。从他们母亲的嘴里，你问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玛莎突然伏低身子冲了出去，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出现在她手里的两把镰鼬之咬剪刀一样的架上了驼背男人的脖子，她的猫瞳里瞬间盈满了危险的气息，缓缓地说：“你最好给我证明一下，你刚才不是叫人去通风报信。”

    玛莎没好气的说：“不，我们根本没指望那个。”

    琳迪惊讶的楞了一下，看对方完全没有趁机抢攻过来的意思，立刻顺势收手，后退两步站到了克雷恩的身边，小声问：“这家伙那么厉害吗？”

    克雷恩捂着嘴，很努力才把喉头的酸水咽了下去。

    玛莎的肩膀无力的垮了下去，“真该死，这下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了。”

    但是，只有他自己，并没看见任何孩子。

    很相信玛莎的嗅觉，克雷恩他们也很快聚集了过去，蛮牛有些不满的抱怨：“这长矛也太不结实了，果然木杆的不行，太不牢靠。”

    那个驼背男人苦笑着把手上的破短剑藏进袖子里，并没有反驳的意思，“是，现在的我，也就能仗着手腕还算灵活，骗骗年纪不大的孩子们了。”

    不过他面前第五个敌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玛莎身边倒下的人已经突破了两位数。

    大个子吼叫着抡起手里的钉头锤，直接迎面反冲出来，两个拿着生锈长戟的敌人呐喊着跟在两边。

    蛮牛连忙双手抬起长矛招架。

    沉默了一会儿，玛莎有些突兀的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废料街？你可是这群人里，看起来最不像废料的一个。”

    逃开的胆小鬼们围成的大圈中，还在动手的就只剩下了琳迪和那个驼背男人。

    玛莎走出两步，想起什么一样回头问：“他们家的人都叫什么名字？尤其是那两个孩子。”

    驼背男人静静的走了几步，小声说：“不，我就是一块废料，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废料，这里就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现在的我回到几个月前，应该可以把那时的我打倒十遍吧。在心底这样自我赞叹了一句，克雷恩的腿部肌肉爆发出积蓄的力道，冲出的身影严密的护住了冲锋在最前的蛮牛侧翼。

    玛莎懒洋洋的讥刺了一句：“他没事的，实心的脑袋最不怕撞。”

    但那个拿着短剑的驼背男人突然无声无息的从大个子的斜后方出现，短剑巧妙地划向琳迪的手腕，逼她撤回这次攻击。

    有时候硬要去回忆往往会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放松下来反而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苏米雅向玛莎递了个眼色，转向珊拉柔声说：“可能大家对格雷德先生确实有些误会。青叶小姐，那你知道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因为她大概猜的出这家伙要说什么。

    两片从胸甲上垂下来的破皮料根本不可能挡住这种穿透力极强的战技，只一下，大个子松垮垮的肚子上就多了一个指头粗的血洞。

    对付手上有兵器的人绝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客气，相距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蛮牛的长矛一招疾风突刺戳了出去，细锥形的斗气直飞向大个子的小腹。

    玛莎对于匕首的心得十分丰富，一路上也抽空传授了不少给他，随着实战的应用，单讲匕首这一项，他已经隐隐有了超过琳迪的趋势。

    她浑浊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克雷恩身上，然后放出了一点精光，口气也难得的有了一丝起伏，“啊呀呀……竟然来了个精灵小帅哥呢，比当年把我骗去灌醉卖掉的小混蛋还好看呢，呵呵呵呵，要不要陪姐姐玩一玩啊，你的话可以不用给我带饭哦。”

    斯托纳干脆的摇了摇头，“没有，醉人蔷薇不收容犯人。好心的老板娘忍耐的极限差不多就是我这种说大话爱喝酒的废物。”

    玛莎走过来看了一会儿，突然说：“琳迪，停手吧。你刺不中他的。这家伙的手法这么熟练，换我可能都要费点时间才能找到破绽。”

    她一直用力的想了很久，连脸颊都有些发红，然后突然泄了气一样的浑身一松，带着歉意说：“真抱歉，醉人蔷薇一直开在旧城区，来这里的熟客大多是有身份的贵族后代，我实在想不起有哪个被放逐的犯人来过。即使有那样的人来过，应该也不会久留吧。那种危险人物，斯托纳肯定会尽快帮我打发掉的。”

    苏米雅双手一扬，早已准备妥当的祝福化作一片淡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所有同伴身上，跟着圣像中储存的魔法一闪，化作一片银色的波纹流遍她的全身，她松开圣像，白皙的手掌一挥，攥拳狠狠砸上了一个敌人的鼻梁。

    克雷恩小跑着跟上几步，走在玛莎的身侧，很疑惑的问：“到底为什么，萨拉尼亚这样的城市会有废料街这样的地方？”

    镰鼬之咬的第一次实战表现出远超玛莎预期的杀伤力，平常拿在手里挥舞时的那种轻盈感在战斗中一接触到斗气的激荡，竟然出现了微妙的加速一样的感觉，与玛莎契约的风元素共鸣之后，连每一招出手的损耗都有了不小的减轻。

    “我怎么知道。”女人舔了舔肥厚干裂的嘴唇，一点也看不到恐惧的回答，“不过的确有两个小孩总是分我的饭吃，是我生的吗？好像吧……反正我也想不起来了，你说是就是吧。”

    驼背男人浮肿的眼皮下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想必应该是的，全萨拉尼亚十岁上下的孩子会当扒手的，也只有我一手教出的那两个了。”

    琳迪不屑的哼了一声，用手背擦了擦鼻子下面沾到的泥灰，“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振作起来，那还不如消失算了。”

    那女人咧了咧嘴，抬起手指着克雷恩说：“让这个小帅哥陪我一晚上，我就告诉你们。呵呵呵呵……”

    这句话还没说完，大个子的身体晃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一旁。

    压抑着一剑捅进那干巴巴脖子的冲动，玛莎咬着牙问：“那你知道他们平常都爱去哪儿吗？或者，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这样的女人都能靠那种方法换到饭吃？克雷恩稍微想象了一下，就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自我斥责一样往脑袋上敲了一拳，赶走不该在此时肆意发挥的想象力。

    珊拉楞了一下，马上微微点头说：“是的，我的贵族情人病死在远方后，只给我寄来了这间酒馆的地契。我什么都不懂，只好一个人坐在酒馆的门外哭，全靠斯托纳热心帮忙，我才能把这里打点起来。我以前就像是被人养起来的小鸟，突然被拆掉了笼子，丢到了野外，你们无法了解那时候斯托纳的帮助对我多重要。”

    那两把生锈的长戟急匆匆往蛮牛的身上刺来，克雷恩和琳迪一左一右挥舞匕首挡开，克雷恩顺势向前一顶，用肩膀把对面那人直接撞到在地，琳迪灵巧的一个转身，将匕首捅进了另一边那人的腋下。

    “放逐？”一个耳熟的粗哑声音从一旁响起，斯托纳·格雷德恰好进门站在玛莎的背后，狐疑的看了一圈桌子周围的情况，大步走到珊拉的身边，垂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如果遗弃这个行为可以和放逐沾边的话，那珊拉就是。她那该死的情人让她当了寡妇的同时，也把她无情的丢在了这里，怎么样，这是你们想知道的事儿吗？”

    在这垃圾堆一样的陈设中，靠墙躺着一个女人，屁股下垫着几块又红又黑的破布，身上搭了一条满是洞的破床单，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可以称作遮蔽物的东西。

    周围的灰尘随着这声闷响荡开一片，四只宽阔的脚掌都陷入到垃圾堆里一截。

    看不出她多大年纪，不过每一处本该坚挺紧凑的地方都已经明显的松弛，最能证明她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部位，更是耷拉的好像只剩下了皱巴巴的外皮，破口袋一样垂在身上。

    “诶……怎么来了个女的？”里面飘来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口气满满的都是遗憾。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玛莎立刻问道：“偷我们东西的孩子和你有关，对不对？”

    玛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再言语，转过身，往他指示的地方走去。

    克雷恩有点担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刚才撞那么大声，你没事吗？”

    苏米雅接到玛莎的眼色，知道由她开口会给珊拉带来不必要的压迫感，于是清了清嗓子，柔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跟着说明了蒙达拉·幻尾的占卜结果，问：“那么，青叶小姐，关于放逐这个关键词，您能不能想起什么？”

    那两把在空中勾画出幽绿色诡异弧线的短剑，终于成了这帮人眼底的噩梦。

    但现在，听到玛莎发出指令的刹那，他的心中翻涌起来的，只有战斗将要开始的激昂亢奋，浑身都在发热，好似和灵魂深处的某种躁动达成了微妙的共鸣。

    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几句，远远地，驼背男人之前打发走的那个男人终于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

    大个子野兽一样的大声咆哮起来，他突然把头向后仰去，忽的一下往蛮牛的脑袋撞来。

    琳迪早已默契的保持住另一侧的身位，挥舞着长矛的蛮牛好似激射而出的箭头，直取那个应该是领袖的大个子。

    “那我就信你一次。最好不要让我们等太久。”玛莎将镰鼬之咬收回皮鞘，垂下衣摆盖住，找了一块相对比较干净的通风处，双手抱肘开始等待。

    “他们在哪儿？”

    “逃了？”克雷恩和琳迪同时惊叫出来。

    一听到玛莎的声音，珊拉·青叶的长耳朵就下意识的直竖起来，她慌里慌张的一把抄住险些掉在地上的盘子，不是很情愿的点了点头，“好的，我……一会儿就过去。”

    驼背男人听那男人小声报告了两句之后，干瘪的脸上顿时变了神情，显得有些尴尬的往玛莎这边走了两步，说：“真是非常抱歉，那两个孩子……逃了。”

    “你好烦。”那女人翻了个身，亮出发出臭乳酪味道的肥厚屁股，说，“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他们回来一次，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他们长得也不像我，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弄不清了。好烦啊……”

    蛮牛哈哈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也对。”

    “虽然你很喜欢他。对吧？”玛莎懒洋洋的伸了伸腰，“你已经坠入情网了，所以你的评价不能说明什么。不过看你昨天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会撒谎的人，不然你为了救斯托纳大可以指责那帮家伙真摸了你。我收回讽刺格雷德先生的话，并向你道歉。那么，青叶小姐，你能不能再帮忙想一想，你的店里有没有任何和放逐有关的线索。哪怕只是字面上的联系都可以。”

    大概是难得有人肯听她倾诉这些憋了很久的事，她毫不停滞的继续说了下去：“是有几次，他委托了别人帮他做事，可那些人根本没做好啊，最后还对别人说他不讲信用克扣报酬。他有的时候也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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