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纪空手当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伤势,飞刀准确无比地落在了鹿筋弓上,突然一滑,削向了狄仁持弓的手腕。
大智若愚般的一刀,也是返璞归真的一刀,看上去平平无奇,却燃烧着无穷的战意,映红了刀身划过虚空的轨迹,迎向了那弓影的中心。
狄仁心中虽惊,却将弓影幻闪出一团光幕,以更快更刁钻的速度与角度攻向纪空手,瞬息之间出手了三十六招。
纪空手所受的心脉之伤终于在这一刻发作了。
水狼步云真的就像一匹捕食猎物的饿狼,无声无息,伺机而动,总是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而且毫无征兆。纪空手明知他的存在,却根本不知其确切位置,这让他伤透脑筋。
“呀……”纪空手不敢等待下去,一声大喝,他终于在守势中攻出了他的七寸飞刀。
听着纪空手踏出的步伐如此有力,狄仁仿佛听到了沙场决战时那激励士气的鼓声,又仿佛听到的是一首沉沦生命的哀曲,他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纪空手安详平和的微笑里竟然闪过了一丝痛苦之色。
狄仁再拼几招,几乎感到了一种绝望。这巨岩之上杀气密布,暗流涌动,充满着动感与活力,但狄仁却感受不到这些,他只感到空气是那么的沉闷,那么的静寂,闷寂得让人几欲发狂。
狄仁没有料到纪空手会有如此一变,再想收力,已是不及,他唯有撤招闪避,猛提一口真气,硬生生地横移三尺,方才躲过了纪空手这七寸飞刀的绝妙攻击。
正是这自由发挥的前提,暗合了他散漫不羁的性格;也正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天马行空,任意为之,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一步、两步、三步……
他不想死,一股求生的欲望使他迅速作出了决定。他必须在心脉之伤达到极限之时逃离此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步云一动,纪空手突然收住了攻向狄仁的飞刀,大手似动未动,飞刀却脱手向后急奔。
“哈哈哈……”狄仁终于又笑了。
所以战不过数十招后,狄仁的脸上已是密布豆大的汗珠,身体不显乏累,但心却累,累得几乎承受不起对手每一刀带出的压力。
狄仁没有想到战局会是像现在这样发展,他只能一步一步地后退。
纪空手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早就算计到步云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因为他每一次攻向狄仁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后背亮在水面的一方。他虽然不能确定步云的藏身位置,但水狼步云应该就在水中。
“叮……”等到步云发现了纪空手的企图时,他的面门仅距飞刀三尺,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要想闪避一把高速直进的飞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剑格挡。
他不作无谓的挣扎,只是将目光锁定在自己手中的那把刀上。这是他能拼尽余力发出的最后一刀,也是绝境反击的一刀,生死全系于这一刀之上,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纪空手微一错步,脚下踏出见空步的步法,刀未出手,已经用鬼魅般的身法化去了狄仁这凌厉的一击。
他虽然在守,却似占到了先机,攻者的一方始终处于被动。但他并没有胜券在握的感觉,他必须记住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水狼步云。
但纪空手始终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不是与人生死相搏,而是晚饭后的闲庭信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疑这是自己心态失衡之后的错觉,当他再一次看去的时候,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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