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彻底消灭

    之后大概有半个小时，意识空间内都回荡着嘶哑的呼喊。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是感觉安静极了。合成字符一闪一闪、水元素涟漪点点……一切都很正常，按照它们既定的规律来来去去，好像它们可以维持一千一万年也不改变。

    说着，他按下了确定键。

    最终，他瘫坐在地上。符文星图落下淡淡蓝光，照出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本杰明的脸在那一刻露出笑容。

    “你却没有任何切切实实的证据。”

    “不……神的意志我们还没有达成，我、我不能死在这个地方……”该隐却像没有听到一样，自言自语着，又开始一遍遍地尝试。他凝聚出符文，然后符文消散，周而复始，毫无作用。

    他忽然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水元素汇聚，蓝光闪烁，治愈的雨丝落在他身上，好像也没有让他好过一点。

    “哼……胡言乱语，你不过是又想拖时间罢了。就在卡尔村外的山上，神亲手将魔法赐予我，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安静得不像话。

    没有回应。

    “……你在嚣张什么，那两台机器只能救你一次。”他忽然挥手，再次凝聚出几枚冰针，对准本杰明，“回去那片幻境，将这副躯壳献出来，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而这时，进度条也走到了一半多，忽然，一股隐秘的波动从该隐身体内部传出来。顿时，该隐的神情一变。他左右张望，只见无数细小的二进制编码于虚空之中浮现，化作一条条光纤，再次将该隐缠绕了起来。

    “你……你在笑什么？”该隐虽然看不见对话框，但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问道。

    “这可跟我没关系。”本杰明耸了耸肩，无辜地道，“是系统干的，它才是最坏的那个。”

    顿时，他愣在原地。

    “喂！别躲了，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没有气馁，接着喊道，“你放心，刚刚你救了我，不管你说什么，这次我都绝对不会欺负你！”

    本杰明则是一摊手，说：“漫长的时光，记忆很容易模糊。而你作为亡灵，很多记忆其实丢失在了死亡的那一刻。所以……你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学会的魔法！”

    “没错，有一个很古老的法师组织，魔法几千年来的发展史都被他们记录了下来。”本杰明摊手，“他们来见我的时候……你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吗？看来当时，留存着这份记忆的是系统。”

    对话框消失，紧接着，一个绿色的360界面浮现在他眼前。正在删除的小框已经启动，而它的进度条，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增长起来。

    “这是……我是……”他眯起眼睛，抬起头。

    “你……”该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是神。”该隐迟疑着开口，神情在坚定与茫然之间不断游移，“战斗进行了两个小时，当我终于取得胜机，要用火焰贯穿亚伯胸口的时候，忽然间，整个世界都震颤了起来。我们兄弟相残的行径终究惹怒了神，天空忽然浮现出裂痕，狂风、陨石、雷鸣声响彻整个山谷……那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景象。随后，可怕的火焰命中了我们，我们还未来得及分出胜负，就被彻底抹杀。而整座神弃山谷，也坠入空间裂缝，成为一片死地。”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仍旧让他的嗓子又痛了起来。

    该隐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愕然地站在原地，任由数据流把他越冲越淡。

    而在这个世界中的回忆则带上了一层不真实感，像老电影的画面——斑驳发黄，而且变成了第三人称的视角。

    “这、这怎么可能？”他有点被劈懵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要防御。

    “是吗？”本杰明发出一声轻笑，“这么说来，你应该见过神本人了？他长什么样子？多高多胖？头发什么颜色？神出现的那天是早上还是下午，他穿的是长袖还是短袖？”

    “不，神……神是存在的！”

    该隐的身躯直接被劈得虚了一半。

    随后，一道由数据构成的雷光，从意识空间的高空落下，狠狠地劈在该隐身上！

    “我……”该隐语塞，神情忽然变得悲痛，“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以为自己的手有多干净吗？我告诉你，你这一路干过的肮脏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胡说！是神将魔法的力量赐予人类，这片意识空间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这么反驳道。

    本杰明挑眉，嘲讽地反问道：“这么说……神又朝着你们显灵了？”

    本杰明听完，摇了摇头，还是用一种可悲的眼神望着该隐。

    下一秒钟，他消散在了意识空间的黑暗中。

    他只是第一次意识到，蓝色……原来是种冷色调。

    “没错！”该隐的语气极为肯定，“我们尝试了上万次穿越边境的方法，但是作为亡灵，我们永远都不可能跨越生者与死者的分隔线。直到那天，一束神光从天而降，笼罩住了我们的灵魂。我们听见圣洁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随后，当我们回过神，便已经重新回到了生者的大陆。”

    “……结束了？”

    本杰明闻言，皱了皱眉。

    “那你敢不敢承认，是你没有处理好兄弟间的关系，是你导致了部落的分裂，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弟弟，是你害死了那些神弃之谷的族人？你身上永远背负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个神可以赦免你？”

    水元素精灵小心地靠过来，在他身边飞了两圈，露出不解的神情，很快又飞远了。

    “……真的……没了？”

    然而，他却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该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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