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十余骑护送着傅燮,出了陇坻升头山,沿着泾水南岸疾驰,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出了安定郡,进入了右扶风。在漆县外休整了一夜,次日再次出发,穿过右扶风一角,进入了左冯翊范围。
而此时,叛军前军才刚刚走过薄落谷中段!
阎行挥了挥手,继续前进。
这也正是他需要的。
阎行眉头一皱,却并不慌乱。这在他意料之中,不过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何是堵住入口?
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兵马,被迅速蔓延的大火逼迫着向前奔涌,挤挤攘攘就到了他这里。
“如此,”李铮深施一礼,道:“那就拜托兄长了!”
随着这一声声呼喊,谷口处的火光急速扩大,迅速蔓延开来。
根本不可能,那小子的手下才多少人?这万余兵马,就是站在这里让他杀,也要累死他!
“回灵州?”
有人大喝:“有埋伏!”
“打算……”李铮吸了口有些呛人的空气,道:“我准备先将傅兄你送到左冯翊,然后就回灵州。”
他心中,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想到这,阎行不由笑了。
傅燮大袖一挥,笑道:“护羌校尉之职早就名存实亡,而今凉州又乱,朝中也不会有人觊觎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加上贤弟战功卓著,又深明大义,有为兄为你周旋,想必要不了多久,贤弟就会接到朝廷的任命诏书了。”
“怎么回事?!”
李铮挥了挥手,在努罗的引领下,沿着山崖,迅速往北而去。
“无妨!”
李铮站在山崖上,听着下面连天彻地的哭喊惨叫,心里没有一丝动容。他看到,大火在蔓延,那些追兵手里的火把,也成了帮凶——不少的追兵在慌乱中扔下了火把,却点燃了周遭的干草和柴火,这不亚于火上浇油!
白狼等数骑冒充李铮,作为诱饵将追兵引入山谷。多亏了他心里清楚谷中陷阱的大概分布,专挑旁边紧挨崖壁而走,这才没被己方的陷阱所坑。但即便如此,也有两骑不小心折了马腿,跌下马背受了伤。
难道这些人逃出生天之后,就不会追杀李铮了?恨不得扒皮拆骨才对吧。
“啊?!”
对于李铮而言,这不异于天上掉馅饼!
只听得轰隆隆的撞击声响起,接着,谷中的叛军后军就开始骚乱起来。
……
傅燮考虑到李铮手里人马必然不多,要在凉州做钉子,恐怕难以抵挡韩遂的进攻,撑不到朝廷发兵,所以才有了这句话。
傅燮思索片刻,欣然点头:“不错,到时候你我东西夹击,韩遂必破!”说着,傅燮思索了片刻,又道:“贤弟手里都是家兵,人数不多,不若这样……你回到灵州之后,暂行护羌校尉之职,先行招募兵马,加紧训练!”
又花了两天时间,最终,李铮将傅燮送到了京兆尹境内的安陵县。
生命真脆弱,水火忒无情。
不过傅燮是明白人,并不多说什么,只转身与一行人迅速下了山崖,在出口外集合。
阎行心头一急,连忙问道。
阎行骑着战马,正在追击前方的那几个身影,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发现麾下大军已经开始混乱!
烟熏火燎中,耳朵里听着谷中传来的嘶吼惨叫,脑子里映衬出那些绝望狰狞的脸,傅燮心下有些不忍。
李铮听了,心里一喜,却状作为难,道:“这样不合规矩吧?万一天子追究下来……”
至于说李铮为什么不守在薄落谷,等着痛打落水狗,却是没有必要了。
“走走走,向前,快!”
“不好,快,加快速度,向前,冲出此谷!”
“谷口堵住了!”
“火攻!”
所以,在看到最后一个火把进入谷口之后,努罗当机立断,下令五十兵卒,将堆积在崖顶的巨木和石头迅速推了下去!
阎行脸色铁青,他从来没想到,会栽在几十个敌人的手里!
有亲兵不敢怠慢,忙拔转马头,回身而去,不片刻回来报讯:“将军,有埋伏!谷口已经被树木山石堵上了!”
“有陷阱?!”
那里的五十兵卒,也将早先就准备好的树木山石推下了山崖,将谷口堵住了!
李铮闻言微微一笑,道:“傅燮此言虽然在理,不过在下却另有打算。”
薄落谷为南北走向,长达五六里,其中空间又算宽阔,容下这万余追兵是绰绰有余。
从安陵县往南,不过几十里,渡过渭水,就是大汉朝的西京,长安城!
要知道,傅氏虽然迁走,但傅氏在灵州的产业,却还都在。坞堡、土地、商铺等等等等,这是怎样一笔巨大的财富?!
在这黑暗的山谷中,任何一点响动,都有可能引起严重的变故!
李铮听了,不由一愣,接着,一种感动涌上心头。
马腿折了!
正此时,北端的出口处,也连声传来巨响。
阎行猛的回头,火光中,他的眼神明显一缩,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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