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的眼睛湿润了。
舌轻轻的描绘着嘴唇的形状,小心翼翼地啄着,舌尖在口腔里轻扫,带着她的一起,纠缠着。然后含住下唇,温柔细致地吮吸,一股电流般的感觉顺着蔓延到脊椎上,整个身子跟着一麻。
谢怀珉汗如雨下。
“她是累了。”萧暄低声说,“让她好好睡一下吧。我们出去说。”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谢怀珉挤出一个虚情假意的笑来,“误会!都是误会!”
谢怀珉额头发汗,瞪他一眼。
两个帝王的视线在黑夜里摩擦出冰冷的火花。两个人都在笑,一个轻衣简袍,一个劲装短打,看着都不像帝王打扮,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万钧王者之气,那睥睨天下的豪迈自信,却绝对是寻常人不可比拟的。
萧暄张口就在她鼻子上咬了一下,“再说!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十三别过脸去。
宇文弈到底知不知道萧暄的身份?
萧暄不语,眼神深沉似海。他慢慢抬起手,似乎手里的梳子有千斤重一般。谢怀珉提心吊胆地看着,怕他发火。而他只是继续为她梳头。只是那动作,变得无比的细致轻柔。
他低头吻了吻谢怀珉的额头,“你就放心养病吧。我已经派人去辽国接你师兄去了,他说他能给你解毒。”
萧暄却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拧了帕子给谢怀珉擦脸。
谢怀珉一怔,呼啦推开他坐起来,“我那时候是个没满十五岁的小萝莉!你这个猥琐大叔老变态!”
谢怀珉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面带微笑地说:“小六,他叫燕小六。”
宇文弈声音冰冷道:“既然是友人来访,为何翻墙入室,不走正门?”
宇文一挥手,身后宫人训练有素刷地立刻退得一干二净。他走进屋里,吴十三也紧跟着走进来。
谢怀珉呵地笑了,“还记得当初,你翻墙那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明明是你使坏。”谢怀珉嘟囔,“是你欺负我!”
宇文弈从头到尾惜字如金,一脸高深莫测,现下也只是点了点头,率先带头走了出去。
“床下躲着!”
谢怀珉闷叫一声,在被子里咯咯笑。
萧暄不满意地哼了一声,翻身压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萧暄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是啊,专程来看你的!”还把专程两个字咬得很重。
谢怀珉平和地笑笑,“身体不好,自然要落头发,也不是什么奇怪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你呀,”谢怀珉不放心,“你这样进来没问题吗?这里到底是别人的地盘。如果有人不轨,你也十分危险。”
谢怀珉提了一口气。
闹了一阵,忽然听到一阵咕噜声传来。
她转过身去。那人还闭眼睡着,因为沐浴又休息了一夜,脸色不再憔悴疲惫。可是明亮的光线下,却也看清楚了他额头上的纹路和睫毛下的阴影。同记忆里的不同,这张脸已经刻上了岁月的风霜,少了青春,多了成熟。
她看着萧暄。怎么说?
萧暄已经震惊到忘了抽搐。而他太太谢怀珉女士则笑意盈盈地冲他道:“小六,大家要和平相处哦。”
她急忙举手发誓,“清白的,绝对清白的!否则……”
萧暄心情许久不曾这么畅快过,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他温柔细致地帮她擦脸穿衣,然后拿起梳子要为她梳头。
谢怀珉笑,大家都心知肚明。
谢怀珉咯咯笑,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阿暄我爱你。”
“家里事情处理完了,就过来接你,走到半路知道你出了事。”
滚烫的触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宇文弈俊秀的双目愈加深邃,比头顶的夜色都要黑。他轻叹一声:“不止自信和勇气。”
次日,谢怀珉倒是十分难得的早早醒了过来,稍微一动,便感觉到那个环绕着自己的结实的手臂,身后还贴着一具温热的胸膛。那个人以保护和占有的姿态搂着她,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温暖了她发病以来一直冰凉的身体。
“不敢。”宇文弈回礼。
萧暄抱着手,就等着看她怎么说。
吴十三还是有点想不通,“到底是多大的自信和勇气,才能让一个君主这样奔来。”
谢怀珉在他怀里吃吃笑。
好在绿袖她们识趣,做完事就退得老远,给两人留出足够大的空间来。
谢怀珉不疼,想笑又不敢把声音闹大,只有闷在被子里憋着笑,边笑边躲着。萧暄没耐性,把她从被子剥了出来,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上那还在呵呵笑着的唇。
他那皇后娘娘几个字,念得十分平淡。
“翻墙呗。”萧暄不以为意。
谢怀珉把脸埋他怀里,“不走了,这次是真的不走了。”
室内一时充满死寂。
这次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萧暄嘴里一阵血气翻涌,却生生忍住,“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人被她弄醒了,动了动,双手将她圈住,搂进怀里,牢牢抱住,下巴搁在她头顶,像抱着一个大枕头。
萧暄笑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只在乎你走不走。”
吴十三嗤笑道:“原来啊。”
谢怀珉莫名其妙。
长乐宫是行宫,修建得精巧别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花一草,无不透着诗意。秋高日爽,微风和煦,阳光照在人身上十分温暖。头项树间有鸟儿在鸣唱。
“是隐卫,有人来了。”
谢怀珉察言观色,知道当前形势之下该做的就是尽一切办法安抚这个男人。于是她轻抚着他的胳膊,声音软软的说:“现在,全心全意都想着你。”
谢怀珉抬起头来,“你怎么进来的?”
萧暄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头,挨着她躺下。
“你是谁?你怎么在小谢的房间里?”吴十三率先反应过来,跳起来要冲过去,被宇文一把拦下。
萧暄只好说,“我还在气头上,没让他管情报了,他现在只在刑部,我爱去哪里他管不着。不过我看他也在生气,故意没理我。”
萧暄笑,拱手道:“如此甚好。突然到访,为陛下和贵国带来诸多不便,还望见谅。”
“干吗?”
“就是因为我南下的事?”
“朕没有。”
两人目光相交,彼此露出会意的浅笑。
“小六!”谢怀珉脱口而出。
“没有?”吴十三惊。
“这位是我朝万岁,这位是吴王殿下。这位是……”
“那你呢?你满脑子想的是什么?”萧暄脸色很臭。
吃了早饭,又用完了药,看着天气很好,萧暄便带着谢怀珉出去坐坐。
谢怀珉不乐意地撇了撇嘴,然后笑了。
谢怀珉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轮廓。
良久,两人都冷静了下来,这才稍微分开。
谢怀珉靠在萧暄怀里,抓着他的大手握住,开始仔细询问这些年来的事。
萧暄理直气壮地反问:“他认识我?我怎么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呀!”
可是萧暄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捧起她的头发就梳下去。
萧暄把她越抱越紧。
话其实是马屁,可是享受,于是萧暄也自我催眠接受了,心里十分愉悦。
看到屋里多了一个男子,又还没点灯,所有人都惊了一下。识相的宫人们齐刷刷把头低了下去。
谢怀珉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呆呆地一动不动。
谢怀珉倒是不担心十三会伤到萧暄,可是万一打起来,两国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谢怀珉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她猛地转过身去,扑进那人的怀里,将对方死死抓住。
谢怀珉张口结舌,男人们等着看她如何周全,倒是没一个开口帮腔的。
萧暄冷冷一笑,“我既然来了,自然也就做了万全准备,不把你带回去是不会罢休的。”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怪鸟叫。嬉闹着的两个人停了下来。
谢怀珉厚着脸皮,假装没看到。
她疑惑地抚上他的脸,他猛地俯身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宇文?
他的唇清爽而柔软,下巴下新长出来的胡渣子刺得她的脸又麻又痒,反倒让她笑得更厉害了。
萧暄愉悦地看着她的笑脸,摸着她的头发,“我不会骗你。”
这人的怀抱如记忆里一样温暖、宽厚、坚实,将她完全包容住,与外界的一切纷争,一切伤害,都隔绝开来。那股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心跳,都比梦里所见真实一万倍。
萧暄捂着她的嘴巴把她扯回怀里,重新用被子包好。
谢怀珉枕在他颈窝处,蹭了蹭,猫儿一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我真高兴你来了。”
“这是离国皇帝行宫!”
谢怀珉张着嘴巴,急忙看萧暄。房间里光线暗,萧暄的脸很模糊。
萧暄低头在她发项吻了吻,“可是我觉得你那时候很动人。”
“还笑!”萧暄气。
“答应得轻巧。认识你快六年了,你没一天不让我发愁的。”
终于分开的时候,嘴唇都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灼热的吻随即又落在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又落回唇上。
门外已经听得到脚步声。
三个男人都扫了她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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