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More than I can say

    我有没有说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的敏锐直觉，针对我的一举一动，我无处遁形。

    语默故作轻松地谈起结婚那天，她的未婚夫无缘无故失踪的往事。难怪她要点Black coffee，的确只有最纯粹的苦涩才适合她的心境。

    我和章语默，是不是以后就像参商二星呢？

    晓佳，我不能再隐瞒你的存在了，我想回到你身边。

    我的手回到自己膝头，在心底叹息。我和她相遇的时间，晚了很多年。

    晓佳，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刻下最深痕迹的人，仍然是你——顾晓佳。我伤感地笑了笑，“画画的女孩叫晓佳。”我告诉章语默，因为你热爱这种颜色，所以我买红色的Polo。

    我拿了一颗吉百利怡口莲，轻轻翻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灯光下，她手掌的纹路清晰可辨，爱情线的前端有纠缠的枝节，以后则一帆风顺。

    我松开了自己的手，望着对面粉蓝色调的墙壁上你留给我的油画。好几年前我看你画画，你用最热烈的红色画秋天。你说：“这是热情的颜色，能让人想起生命中激动人心的瞬间。”第二天，我带着你去北京看香山的红叶。

    临近午夜，又一个没有章语默的夜晚过去了。我在吧台做着最后的清洁工作，模模糊糊闪过一丝想念。

    白天的无奈心痛让我情绪失控，我的语气异常尖锐。她感觉到了，疑惑地看看我，然后转过身。

    时光慢慢流逝，医院里开辟了发烧门诊，对待高烧不退的病人各个都如临大敌。这场疾病来得突然且凶猛异常，折磨着我们本已脆弱的神经。

    她说没见过比我更喜欢笑的男人。我听得出她的语气含有微妙的情愫。

    我关掉电灯，在黑暗中为她做咖啡。朗姆酒是用甘蔗为原料制成，和咖啡融合后，便成为一杯具有热带风味的咖啡了。

    “我每次都要用这么长。”语默比划了一个长度，样子很逗，我笑起来。

    “收起你的同情，乔墨笑！”语默昂起头，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脆弱。真是令人心疼的女子，即使一无所有仍然不需要施舍。

    我油然而生怜惜，为这个坚强的女人。我不禁设想，她是如何战胜被人抛弃的痛苦的？

    漫长的黑夜，章语默的出现填补了我内心的空白。

    我冲动地抬起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肩膀后。还贷款、孝敬父母、养活自己，这副纤瘦的肩膀还要承受多少生活的重担？我的手停在她的肩膀上，我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我捧着你的信，撕心裂肺的痛楚过后，反而有一种空明。我等你，成为我的新娘！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无论兑现的日期究竟在哪一天。

    我离开医院，开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两年的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看到你渐渐衰弱，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拿出保险丝，她说太短。我疑惑地看看保险丝的长度，安装在火表上绝对够了。

    压力、烦躁让我的神经紧绷到崩溃的边缘。合作设计动画的工程师不止一次劝我给自己放一个假，我苦笑着谢过他的好意。我的身体能够逃到远方，但是心却无路可逃。

    章语默邀请我进屋坐坐再走，我想她是出于客气便借口时间太晚推辞。她坚持让我洗完手再走，想想到了人家门前，进门拜访一下也是应该。

    “一个女孩对我说，既然我的名字中有个笑，那一定是老天要让我多笑。”我放下咖啡杯，在黑暗中看着对面的语默。

    语默用肩膀顶开了门，在门口望着我。“Joe，你有没有多余的保险丝？”说着，她从竹签上咬下一个贡丸。

    穿婚纱的女人是章语默。她没戴眼镜，细致的五官在化妆师的巧手装点下更有立体感。我惶惑不安，她竟然是已婚女子！

    “章语默，我不需要你来指点迷津！”我刻意拉开和她的距离。即便她是朋友，也不能随随便便批评你。

    顾晓薇也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她请了休假，没有人清楚她的行踪。我很担心她，毕竟是我的多此一举让她陷入尴尬的境况，可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我脱下皮鞋，穿上她准备的拖鞋走进房间。

    我拉下电闸开关，灯亮了。我是她的朋友，来帮忙而已。

    “是画画的那个女孩？”她冰雪聪明，一猜即中。

    人人都有自己的执著，比如我对你的等候，比如晓薇对子桓的难忘，比如语默的Black coffee。

    她提醒我现实，红色，那是顾晓佳你的颜色。我已没有资格，握住她的手。

    她的身上有Kenzo flower的香水味，那朵美丽的红罂粟，在我的灵魂深处蛊惑地开放。

    她挂断电话，转回我面前。“为什么不去？”我好奇问道，即便不喜欢相亲这种模式，也不至于用这么激烈的反对语气。

    她每天都来，不管外面的世界已经被“非典”的阴影牢牢笼罩。有时候虽然整晚只有她一位客人，却比宾客盈门更让我充实。原来古人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这种感觉是真的，知己良朋一个就足够。

    One night stand，短暂的身体慰藉对于章语默，那是一种伤害。

    你的头发剃光了，你不愿让我瞧见，特意向别人借了一顶帽子。

    我抬头仰望，在灯光的上方，是高挂苍穹的寂寞星星。亿万光年的距离总有一天能飞过，奈何它们都有各自的运行轨道，永远只能孤单守望。

    客厅的墙上有一张八寸大小的照片，白色的低胸婚纱，纯情中带着一点点性感的妖娆。

    “我走了。”站起身，我告辞离去。

    其实我并不需要口罩。出行有车，咖啡店最近几乎无人光顾，而且我也不能戴着口罩做咖啡，更何况口罩会让我不由自主联想到医院。但我收下了，不忍辜负她的好意。

    “是。”我坦然回答。

    她没有说话，放我离去。我们都是理智的人，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相亲免谈。”她的语气异常决断，不像她平时说话的口吻。

    她的神情有一抹黯然，仿佛一个满心期待礼物的小孩结果发现什么都没得到。我看得到和她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我们彼此吸引。

    我的手指慢慢合拢，几乎就将握住了她的手。语默忽然问我为什么要买红色的车，记得很久之前她就说红色不适合我。

    看到她出现的刹那，我如释重负。原来，当她决定不再相见后，困扰我的感觉是舍不得。

    我看得到她脸上的犹豫，若她开口要我留下，我没有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