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

    许南征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久没来了，”奶奶示意韩宁喝茶，“你也好久没去许家了吧？这两年你许爷爷身体不好，三天两头都住院，南南也是……”奶奶适时停住了话，“客厅有些东西，给你许爷爷的，帮着拿下去吧。”

    “可能不回去了，”理由有些尴尬，可是她还是说了出来，“韩宁喜欢在国内。”

    “其实没什么，”他说的像真没什么一样，“加了几天的班，估计是累到了。”

    她听他说着，不觉已跟着他走到车前，看着他拉开车门，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了车上。直到他转过身看自己，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东西也递给了许南征。

    韩宁靠在沙发上，给她到酒。

    从家里回来，韩宁难得坚持不让她回酒店，带她回了家。

    “许南征在，”她回过头看他，“我妈没和我说，可我看见他的车了。”

    韩宁的手机嗡嗡震起来，他扫了眼，又看回那一盅东西，很是惆怅：“中午就吃粥了？”

    热络的话语，韩宁应对得体，甚至难得显出了一丝拘谨紧张。萧余只是陪在他身边，对着许南征笑了笑，两个人的视线，很快交错而过。

    “什么时候回法国？”

    估计除了自己，连父母也是一清二楚，可却没人提起过。

    她有些拿不准主意，挂了电话，韩宁仿佛猜到了什么，挑眉看她。她装着什么事也没有，看着咕嘟作响的炖盅：“你炖了一上午了，还没好吗？”

    自从回国，两个人都避免见面。

    她的心跳的有些快：“没什么，中秋快乐。”

    她抿着嘴，努力笑了笑：“被刚才的话吓到了。”

    两个人进门时，因为拎着的东西太多，两个阿姨都跑出来帮忙。终于绕过走廊，走到客厅时，客厅里坐着的人都转过头，看着两个人。

    “年轻人就是这样，”老阿姨摇头叹气，“你是要把你妈急死，连下了三四次病危通知书，工作重要，但也要考虑家里人，知道吗？”

    这样的场面太尴尬，结果还是她找了个借口，带韩宁进书房去看爷爷的收藏。

    走出楼门时，他把手机又放回了口袋，回头看了眼沉默的萧余：“怎么了？”

    她回头，看到他放了一盘螃蟹在桌上：“大闸蟹，吃吧。”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外边的月亮发呆，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看着玻璃上他的倒影说：“我都快睡着了。”

    “八月十五，菊黄蟹肥，”萧余轻吸口气，很是配合地感叹着，“以前在南方总吃，回北京，家里倒没这习惯。”

    不管你如何留恋过去，生活总会推着你往前走，逼你见那些不愿见的人，面对那些注定面对的问题……

    萧余扬起脸，压低声音说：“老实说，我也紧张，怎么办？”

    连调料都配好了，白瓷小碗里，酱色的汁液上飘着细碎的生姜粒。

    当然，后一句话不能告诉他，炖成了水，营养也只是水的标准了。

    萧余吃的嘴巴黄黄的，把自己这只的蟹膏挖给他吃：“这么寒的东西，吃多了会生病的。”

    电视里不知放着哪台的晚会，热闹的不行，韩宁看她吃的越来越开心，索性把自己那只的蟹黄用两纸捏着，递到她嘴边：“早知道你爱吃这个，我就多留一些在家了。”

    “萧小姐，这个好，”老阿姨坦诚不公，“我看着比上一个靠谱。”

    车正好停在楼下。

    到最后两个人都喝的有些话多，萧余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当初在阳澄湖边，是如何和两个好友吃掉了十几个螃蟹，集体嘴巴破掉的壮举。

    她还是犹豫了下，无声道：很快回来。

    韩宁用口型说：去吧，我不吃醋。

    妈妈正在和许南征说着话，见到韩宁，站起身，温和笑著说：“小韩来了？”

    如同韩宁所说，每逢佳节，真的也是送礼的吉日。

    “还是蒸这个好，驾轻就熟，不会丢脸了，”韩宁坐下来，解着绳子，手指灵活，小心避开烫人的热气。

    “还行，”韩宁终于解开绳子，利索地把螃蟹肢解开，递给她半只，“趁热吃。”

    “差不多了，”许南征努力避开这话题，“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一到过节，我通常不接电话，”韩宁老实交待，“一年就这么几个节日，最后都成了送礼的吉日，关机又不行，怕家里打来。”

    可惜身后人很不给面子，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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