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脚都要疼死了,拦了辆出租车回自己住得小区门口,常去的那间海鲜店今日休息。她敲开门,店主阿姨看是她,就放进来了。
童菲说完又觉得不对,凭什么要说初见不对。
初见怕风灌得太猛,模糊了她的话音,转身面对玻璃外墙,轻声劝他:“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上还有活动……”
刚才来找谢斌的人又兜回来:“快,主办方问你呢,让应辰和检边林一起走红毯行不行?”
初见坐在榻榻米上,低头,一点点用牙签,仍旧在认真对待白色瓷盘里最后一个红口螺。
拆完,掂量掂量,又重新装上……
“……”
童菲:“滚吧,过分了啊。”
谢斌:“就是陪着,让检边林过了这个坎。不过你家那个心太狠,半点儿回旋余地都没有,这是非常时期啊。”
初见独自一个人离开,站在电梯间,看到几个有说有笑的酒店工作人员,在低声议论着今天来了多少明星,是为了什么时尚活动,还纷纷低声交流着,谁真人好看,有什么差别,穿没穿内增高之类……
这一刻,她像重新回到初中时的那个光线不明的楼道,站在两级台阶上,鼓起勇气对着还在锁车的检边林说,其实我真的不喜欢你……所有内疚都是从那天开始,从他一言不发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反驳开始,她就觉得欠了他什么。
这真是他吗?认识二十二年了,他从没这样过。我“接受不了”,或者是“对不起”,这种话从来没有,哪怕闯了那么大的祸,哪怕在他最颓废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他这个人从不服软。
……
心被什么一把抓住。
仿佛配合她的想法,门外又有人叫了声斌哥。
“初见。”检边林叫她的名字。
“让我试试,” 水流声消失,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那声音甚至比说话声都要大一些有些乱,还很压抑,一下下地从手机里传出来,“如果不行,我就死心。”
检边林很少叫她名字,特别少,她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检边林亲手替她打开了门。
从门被拉开一条缝隙到彻底敞开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心软得不行。
谢斌苦笑摇头:“可检边林这个人,让他求人比让他死还难。”
他右手掌心按在门上,额头压到自己的手背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靡:“对不起。我就是想一直不手术让事情变得严重,让你内疚,让你心软,让你能陪着我。我知道早就答应过你,给我点时间,我能自己调节,可我试过了,真的做不到。从五岁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你和我爸,你们两个谁离开我都接受不了……”
螺肉太紧,努力了很多次都挑不出来。
童菲耳语:“我深表同情,但任何人都是独立个体。看缘分。”
初见放下最后一个螺壳。
心剧烈跳动着,嗓子也紧得发涩,她鼓了好几次勇气,终于发过去了一个字:好。
她仍旧握着金属扶手,空调吹风口咝咝冒着暖风,明明离得很远,却像是暖转冷,从她领口袖口,每个能透风的地方吹进来,吹得她周身凉飕飕的:“没关系,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是检边林。
走廊上,谢斌拎着衣服,险些被撞上的门夹到手。
检边林察觉到她紧绷的情绪,不敢碰她。
还是去年,检边林来上海看她,她在北京勘店址,就给她在这里定了海鲜外卖,等她深夜回来,被店主阿姨拉进店里吃了一大顿。那时候,他说自己是初见的哥哥,估计是怕有人爆料吧。
隔着道门,刚才隐约能听到外边人有男女交谈的声音,听不清楚。被那人这么喊出来,她知道了,估计外边说话的男女就是谢斌和童菲。她回头,想说,不要说话,往里站站。隔着门就有人,万一被外边的人听到会很尴尬。
手机里,和他的微信对话框里,最后一条仍旧是他在杭州发的“抱歉”两个字。
初见继续吃那堆红口螺。
她怕他,怕他情绪太大,又吵架。
“我确实在骗你。”
谢斌不太耐烦:“太怪了吧,两个男人一起走红毯?我一会儿给他们电话再说。”
就一路从世博园走到黄浦江沿岸,滨江大道。
虽然这个酒店没有门卡就上不来,但还是随时有被拍到的危险。
“斌哥!”
初见缩回了手,原来谢斌在门外。
他被唬得后退两步,瞄了眼跟着自己,仍旧低着头,用三个手机不停聊微信的童菲,轻声问:“这两个到底有没有戏?”
可憋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说。
……
初见顿了好久:“我……想想。”
工作人员奇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如果不行——”
检边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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