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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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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要借梁成之事向您发难,但必得有真凭实据才成。父亲,我求您面见圣上先作分辩如何?想来您乃三朝元老,宫里总不能单凭市井传言就定您罪。”毕竟父子之亲,莫矶诚恳劝道。

    灰衫人摇摇头道:“刀哥,刚刚怎么不出来和阿草见一面?你们有三年没见了,他很想你。”

    不知是谁冷笑道:“天日煌煌?天日煌煌,他不一样派人进了天牢,杀了梁成!更别忘了莫公可是西陵中人!而且一向和东都王爷私交颇深。”

    江一草抽抽鼻子,他本就不大闻得血腥味儿,这时在肉铺子里呆坐了许久,更是早已头疼欲裂。

    江一草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大堂官说笑。”

    ……

    闫河笑道:“小姐今日回府了,正在后院里说话呢。”

    “走吧。”

    他忽地笑了数声。

    江一草仰首打了个哈哈,笑道:“私音不合众人听,本就不该进来看这两眼,打扰,告辞。”

    灰衫人抬头穿过树丫看着天上的月亮,道:“十年了,你第一次像今晚这样说话这般多。”

    深夜之中的京师街头,除了偶尔走过的巡城司兵吏,便只有那天上淡淡的一眉弯月撒向地面的淡晖。

    “辞官?”莫言眼神渐趋柔和,“也对呀,闲时种些瓜蔬,含怡弄孙,岂不快哉?”

    他言语不尽,但众人皆知他说的这两位姓宋的王爷,正是闹的天下皆知的东都王爷和望江郡王这一对莫名其妙的父子,心想他这般说法,自然望江郡王是站在己方,一想到望江宋别那护私的脾气,雷霆一样的手段,还有太后暗中的欣赏,众人顿时放下心来。

    “错!阿草身份败露一事非我所能料。谁会想到我最信赖的手下当中居然也有红石的人。”灰衫人冷冷道:“疯三少那个疯子,只盼这天下愈乱愈好,这被他知道了,阿草的身份自然是掩不住了。”

    ……

    ※※※

    不料听着这位面容平实的大人物续道:“……嗯,三位壮士请代我问候贵上,就说院中刘名给他请安了。”

    “以身殉道,这道字便是其所。”

    “不成。”易夫人回的很是干脆,“你也不是不清楚,阁子向来不会让外人插手。就先前那几样,另外……我再让闫海儿跟着你,你指派家里的人也方便一些。”

    众人又一愣,心道能去除按察院的威胁,究竟是何等样的人物?席上几位见事快的已隐约猜到了是谁,面上浮出喜色。果然听见闫海笑道:“午间刘大堂官送了信来。虽然皇上身边离不开他,但想来这时候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江一草看了他两眼,脸色却是份外的柔和,伸出手隔着衣袖按了按那灰衫人的手背:“给我三更相见的暗语,两年来第一次和我见面,不会是叙旧这般简单吧?”

    他忽地握住江一草的手,声音略有些抖:“阿草,你若一定要出手,只能用望江身分,如此太后或许还会看在你对付莫言的份上暂容你数日。待莫言的事情办完,我马上给你安排出京,哪里也别去,就去望江!”

    话语淡淡吐出,却让江一草身上如被繁丝所缚,无法脱开,半晌之后始自喃喃道:“望江方面我自然会有一个交待,既然动手,我肯定会为望江争些利益,易风三人身为望江之臣,为望江尽力也是份内之事。至于阿愁和春风……我自有安排,莫言事了,太后只怕便会对我下手,我会提前把她们送走的。”

    “那伐府?杨不言不在,纵使他在,你手下的人能收拾得了?疯三少潜在你门下那个人物你还没揪出来,内有隐忧,外无强力,你如何办?”

    众官员平日里地位尊贵,哪里见过敢对自己如此无礼之人,不由好生愤懑。杨大人见他竟岂不理睬自己,喝道:“阁下慢走!”

    正当热闹之时,一直静坐在旁的谢仲歌捏着杯子转的手指忽地顿住。

    她面容静和,却让燕七这样的惫烂角色也是举止不敢有分毫散漫,双手老老实实地搁在膝上。只有冷五和春风是两个异数,一个正拿着筷子万分专注地消灭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一个却是连正眼都吝于赐于自己的亲生母亲,光顾着拉着阿愁的衣袖悄悄说着话。

    杨大人厉声道:“仲歌莫要胡语!映秀叛逆行人神共愤之事,从而落得身败名裂,正是天神垂怒,理当此报!此事朝廷早有定旨,何须再言?莫公虽为当年映秀夜指挥使,但他今次阴杀梁成乃是泄当年另一件公案私愤,可不是真如梁成当年上万言折中所说映秀一案有何可疑之处。你必得想清楚……”忽地语气一柔,黯然道:“可叹那梁大人也是一耿介君子,只是误听小人谗言,才以为映秀一案有何……太后怜他愚鲁可敬,饶他一命,不料他在黑狱之中苦守十二年,终究丧于私刑,痛哉痛哉。”

    被称作西哥的灰衫人默然无语。

    “嗯?”杨安恒应了声,指着随从叱骂道:“好没用的家伙!”

    众人心中大安,拍掌喜忖道方才怎么忘了这人,要知刘大堂官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也是按察院里除莫公外最有实权的人物,有他相助,想来按察院暗中危胁也算不得什么。

    江一草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兄既甘心为鬼,我又何尝不能?何况易姨逼我为鬼已有十年,我也遂遂她的愿吧。”

    御史梁成之死,在初春的京城中,就像是黄柏河那冰封千里的水面上被顽童丢了一颗小石子,动静并不太大,奈何此时已是天气渐暖,不论是京中还是北面的黄柏河上,都开始慢慢化凌。小石子落在冰面上,虽只破出一条极细极浅的裂缝,但这缝隙却是迅即无比地延展开去,吱咯声中,河上坚冰将开,凌讯将至。

    灰衫人沉吟半晌道:“莫言怎会这般愚鲁?”

    江一草微愕,笑道:“谢侍郎,又见面了。”

    “杨安恒,十二年前御史台御史,今日户部主官,你好大的官威啊!”江一草回首看着那位杨大人,眉眼含笑,双瞳却散出一丝寒意,“十二年前梁成与你相约上书,你弃友自保,想来也是胆小如鼠之辈,如今何苦作这般激昂模样。”

    “哈哈,谢大人自不用提,这户部日后……可得劳烦杨大人为我中土朝廷着力经营,为圣上分忧才是。”易家总管闫河在席上笑眯眯地恭维道。

    正想着,易夫人款款走了进来,众人赶忙起身见礼。

    ※※※

    “你如此做,和易家那个妇人有何区别?”

    “无所谓通或不通,莫非厅上那些官员是因为想通了才准备出手对付莫言?”江一草低眉。

    江一草顿了顿说:“京里的人手,我指的是翠红阁。”

    他挥袖而出,屋外阴冷的夜空因这一挥似乎又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又有老成之徒思较道:“莫公在朝中门生众多,若对方群起而反攻又如何?何况他掌按察院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手中拿着的把柄可是不少。即便你我皆清,又怎受得了院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死得其所?”江一草叹道,“东条三那间黑牢可不是一个什么适宜的地方。”

    ※※※

    “那人我暂时留着有用。至于伐府,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灰衫人身子一紧,良久方缓缓说道:“你不用担心,阿草性命暂时无妨,太后还要借易家之力除去莫言,轻易不会把阿草揪出来。”

    那人与冷五寒寒目光一对,迅疾将目光移往下侧,却抗着那剑意硬是半步不让,对峙不过刹那,那人躬身行了一礼:“按察院剑手钟淡言有幸见过阁下。”

    这一声喝说不出的厉然,竟让席间诸多朝中大臣一时不知应该如何,眼睁睁看着闯进厅来的人儿施施然地走了。

    ※※※

    车厢中紧闭双眼的他双手合拢放在自己身前,大拇指轻轻地互扣着,半晌后忽然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要去做些事情。最近京中局势太乱,燕七回去后把弦上好,一切都听易风安排。”

    江一草伸手将他面前的茶杯拿过来,静静说:“这杯茶给我饮。”

    “劳烦闫总管了。”

    ※※※

    谢仲歌用三根指头拈着小瓷杯浅浅饮着,冷眼看着木桌对面的那几位官员侃侃而谈,大义凛然,不由一撇嘴让讥意浮上唇角。

    闫河又微笑言道:“至于按察院的手段……呆会儿可能还会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待诸位见到他后,自然也就不必再担心。”

    “跟着我的那些人如何了?”

    谢侍郎还未来得及回话,话语被打断的杨大人抢先喝道:“阁下何人?”

    铺子里一股膻恶和血腥夹在一起的味道。

    席间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明知方才那嚣张年轻人肯定不简单,但怎也想不到身份竟是如此骇人,竟能让望江郡中威名赫赫的易三甘受驱使。想到此节,再想着方才杨安恒那句“好嚣张的小子”,众皆噤声,心想这人确实也有嚣张的本钱。

    宴罢,江一草跟在易夫人的身后走到种植着奇花异草的园圃里。

    见他二人回来,席上众人急忙站起身。易夫人从桌上拈起春风用过的酒杯,向着望江三旗一举杯:“京中事多,宋王爷能遣三位将军前来,实是我易家之幸,朝廷之幸。借我女儿杯中残酒,敬诸位。”浅浅饮了一口。

    灰衫人挥手打断他的说话,冷冷道:“如今莫言手上除了自己门下忠狗,便只有蓝衣社和弩营两处可用,我的巡察司料他也使不动。至于朝上,文武巷的萧老头早就不问朝事,他的门人不会搀和到这件事情里。那就由得王簿一派与莫言斗去,你又何必担心我?而你如今是望江二号人物,轻易混入这些事情,若日后身份明了,只怕会引起各地藩郡担心,不说旁人,东都恐怕也会盯你盯得紧。”

    “我要符言,还有姨在京中的人手,此外这两天各处生意必须由我统管着。”江一草接过瓢来,沿着土沿浇了一道。

    城南易宅,一桌酒。

    江一草冷冷盯了他两眼,忽地转身向园外行去。

    “仲歌莫要胡语!映秀叛逆行人神共愤之事,从而落得身败名裂,正是天神垂怒,理当此报!”

    ※※※

    灰衫人沉默半晌,抬头看着江一草轻声道:“既然主意已定,我不再多言。但记住,既然要做,就要做的漂亮,哥哥和你一起唱出好戏给世人看看,戏台很大,伶人很多,但我们要懂什么时候把歇场鼓敲响,不要把戏演过了。”又缓缓道:“只涉莫言,不涉神庙。只兴血光,不动兵灾。”

    ※※※

    灰衫人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递到江一草手上:“我用了十七个死士的性命,换来这些东西——伐府下有三组,京中留着围田造海、湖作妃围两组,这是他们平日潜居的府邸,还有一些能打探到的杀手资料,里面有一人你一定会感兴趣,只是……还有一队祁连山人始终查不到去向,你得小心。”

    “心中何时真有安乐过?”江一草一笑叹道,“西哥,如何方是真正的快意途?”

    “是吗?”傻刀脸也未转,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易夫人没有做到,空大神官没有做到,你做到了。”

    傻刀轻声说道:“日后若有事,不要让丰儿打扮成仆妇来找我。一是弟妹危险,二来她当年红极京师,极易被人识破。”

    “骨头?”

    灰衫人的头仍是蒙在云帽之中,应道:“嗯。”

    刘名微笑道:“江兄亦知最近京中多事,我又不如您身有伏虎之能,只好多带些手下护身,却让您这等高手见笑了。”

    江一草想到自己先前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大事将临,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深吸一口气,望着阿愁笑了一下,便欲离去,却见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往这边行来了。

    易三站起身来恭谨行了一礼。

    “好无味的一个字。”江一草无言一叹,“这个字似乎轮不到他,他甚至都没见过镇上一个人。”

    ……

    傻刀摸摸自己手指间的硬茧,沉默无语,半晌后忽然道:“那十二年前你坚持让阿草去长盛……罢了,莫提了。”

    “不可。”

    众人一闻此言默然,心道万一将莫公爷逼得急了,按察院里的人可不是茹素颂神之辈,若是暗中来上几手阴的,自己又如何自保?

    “嗡”的一声轻响,被他击中的大树微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料这震抖并未随着他收拳而停止,反是越震越厉害,到最后竟开始声势骇人地摇晃起来。树枝摇晃当中,赫然摔下来一个人,那人一身黑灰驳杂的衣服,伏在树上真是极难让人发觉,不料却受了无妄一拳,现了踪迹。

    “操他奶奶的,我可不愿镇上再出一个该死的帝师大人!”他恶狠狠地咒骂道,似要把这十来年的鸟气全部骂出去。

    “那……映秀之事?”

    灰衫人说着:“你再给我几年时间,在望江听我的好消息。”

    “莫言在京中势大,你要我如何助你?”易夫人未曾回头,顺手拿起身旁的葫芦瓢浇了浇水。

    “很好。”傻刀似乎只是要一个答案,而从未怀疑过这人会骗自己,“我明天去把阿草揪出京师。”

    “莫公竟敢阴杀天囚重犯,实在是……这个……实在是……”一官员面作愁态,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灰衫人闭目沉吟少许道:“若有我接应,而你直取万柳园的斋堂,会有四成的机会。若没我接应,你还想连带捎了太后,那么顶多只有一成可能。”

    二人拱手而别,刘名忽又停住身子,回头看着冷五三人道:“且慢,三位……”望江三旗面色不变,却是暗自警戒。

    看着父亲淡淡面容,莫矶心中更是冰凉。他知道京城中不可避免的要展开一场争斗,而自己从未败过的父亲……如今是太后,那位一直站在父亲身后的太后要出手了,他还能撑的住吗?

    “我出自西陵,位居大神官,世俗里以公爵之秩于御史台秉笔,一手创这按察院。”莫言寒寒说道:“若要我轻易言退,哪能不付出些代价?”

    在二道巷子上面,一个普普通通的壮汉和一个全身笼在灰衣里的单薄人儿正默默赶着路,巷子两沿种着些树,冬日里枯叶早褪,新枝未长,那些光秃秃的枝丫被淡月映在地上,变成了一个个怪异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想把这奇怪的两个人吞噬一般。

    “难道先前那人真是易大总管?”杨安恒愕然道。

    莫言见父亲似有所动,心中一阵喜慰,随口应道:“是啊,太后虽不喜见您在朝中日久,但想来看在多年情份上,定会允您之请。到那日,你我父子回到小镇……”

    莫言身子一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眼角抖动两下,喃喃道:“都已经这般了,你还是与我如此生份?”

    “方才刘名想和你说什么?”春风睁着大眼睛问道。

    灰衫人不答。

    易风微微一笑,识趣地上前客气一礼,也不再多言语。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仪表堂堂的中年人就是户部主事杨安恒,平日里倒没显出是倒莫一派,不料这等关口,他跳的比所有人都要急,听闻他在宫中有人,想来是得了什么确信儿吧。再斜右方是一位文渊阁的大学士,长年供着闲职,想来在那故纸堆里也呆不住了,还有几位,不是自家门师王太傅的旧日下属,便是与易家走的极近或是一些虚有官佚却很不得意的人物。

    那探子虽然被震下,却也并不惊慌,反是极快地一剑向背对着的灰衫人颈上刺来,同时脚尖在树干上一点,身子便欲向巷外飘去。

    “前厅的那些官员你要不要见见?日后你在京中做事也方便一些。”易夫人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头。

    退后一步,露出一块被踩裂的青砖。

    “呵呵……”灰衫人一阵低笑,停住了脚步,转过脸淡淡道:“不是。”

    江一草眯着眼看着他,似想看透那层布衫,想看清楚灰灰长衫下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一个字都没说,我又如何知道?”江一草笑着应道,向后躺去。

    灰衫人应了声,不多言语,轻轻叩开了那家南记杂货铺的木门,闪身进去。

    待江一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肉铺里的灰衫人忽地重重吐出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到了椅上,身上的灰色长衫也似难堪空气重负,无力地皱着。

    打头那位面貌极为平常的男子似不知何事,转过身来,微微侧脸与江一草对视了两眼,面上笑容一现,温和道:“两年前偶一会面,不期今日之江兄,已然名冠京华。”

    “原来是按察院的刘大堂官,难怪这大的排场,手下这强的属下。”江一草拱手行礼笑道。

    这随手一扔,却不知蕴着何等样妙美手法和自如腕劲。

    “前些日子,难道望江那面没有人去府上拜访过?”

    过了很久,傻刀直愣愣地开口。

    “梁成死的真是窝囊。”江一草似随口说道。

    很奇怪的,二人似乎没有什么话说,只是安静地对坐着。

    “但你白天给我的信里说的清楚,就是院里的人做的。”江一草抬起脚搁到旁边的凳子上,打了个呵欠。

    杨安恒面上褚红一闪既没,咬牙道:“哪里来的蛮口污水的小贼,今日你既偷听到我们说话,为明日大事计,你可别想离开。”

    此时京中官场上早已知晓莫公已在太后在前失势,加上皆知皇上早就有心让莫言下台,如此一看上疏之事只是水到渠成之举,再加上易家在其间早已暗下联络妥当,这时又听见强助将至,不由心中大定。几番密语之后,众人便商议定了明日上朝弹劾莫言之事,主意既定,先前席上沉郁的气氛一扫而光,连先前那位有些畏惧的官员也开始面色骄然,作起了为国除奸,青史留名的美梦……

    “既然都是自家人,不妨随便一些,随意用。”

    刘名却还不马上进门,反是又看了江一草两眼,搓了搓手,放在鼻尖轻轻捂了捂,似欲待说些什么,却是半晌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末了仍是笑笑,拉了拉双袖,入了易宅。

    他拦住了阿愁,却没有管易风行事。

    “又不肯带着我玩?”江一草调笑道,声音却带着丝说不出的坚决,“十年前你们两个把我推开,我可不愿意在十年之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周旋在这些人当中。”

    灰衫人有些吃力地应道,“非我所愿。”

    莫言极古怪的一笑:“真凭实据?皇家要杀人,什么时候需要这些东西的。”

    “这种鬼打鬼,狗咬狗的事情你何须搀和?”灰衫人语音更寒。

    灰衫人苦笑道:“阿草手下那个易三倒还真是缠人。”忽地眉头一皱小心问道:“那人……”

    莫矶冷冷反诘道:“父亲大人,孩儿不犯国法,有何处需保?”

    待走近了些,易风发现来人皆是按察院中人,不由眉头微皱,心想此时易宅中集中了朝中反莫的几位大臣,但……莫言难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南城公然拿人?

    “太后,皇帝,至少他们总不会亏。所谓天下皆归我有,臣民再如何死,只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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