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个中午那样的面条显然是满足不了这几个人的,所以虽然带来的食材只有火腿肠和一包冻成冰块但是已经化了的鸡翅,佐料只有盐, 他们还是决定烧个烤。
“你现在试个屁,”霍然把灯拎了进来,挂在帐篷顶上,“现在试了不合适你不也得用么。”
“那你还脱那么光?”霍然看到了背包里掉出来的一盒巧克力,伸手拿了过来,打开了。
老杨没绷住一下乐了,笑得差点儿呛着。
霍然把睡袋侧面的一个小拉链拉开了,伸手进去在他腿上抠了抠。
“要点儿脸吧!”霍然抽出了手。
“有点儿尴尬啊,”寇忱说,“这他妈出来徒个步,居然能碰上这样的场面,四对儿情侣,还都他妈进屋了。”
“没怎么,”霍然慢慢地往林子边儿走过去,站定了看着,“这里我经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嗯。”霍然看着他。
“操,”霍然很小声地说,“你不傻啊?”
“哎,偷吃啊?”寇忱裹着睡袋坐了起来,把手从脸旁边的缝隙里伸出来,指着他,“你敢偷吃我巧克力?”
过来的是六个人,三对情侣,一看就全是新人,帐篷搭在迎风口,而且十分钟了连一个帐篷都还没撑起来。
霍然盯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转身往帐篷走:“行了,收拾一下洗洗脸,趁着还不太冷,可以睡了,明天早起,要不一天的行程太长,晚上到不了老溪口的营地。”
“哎真聪明,不愧是野外单挑王。”寇潇表扬他,跟老杨开始往鸡翅上撒方便面佐料。
“我弄死你……”寇忱想把手从睡袋口伸出来,但没有成功,手卡在了脸边儿上,“操,这个抽绳没有弹性的吗?晚上我要想拿点儿东西还得先解开?”
“我不经冻。”寇忱愉快地把睡袋上的抽绳拉紧,把自己的脸裹得只还能看到鼻子和眼睛。
“方便面的佐料包,”霍然说,“早上吃的时候不是还剩一包么,用那个撒上去吧。”
“嗯?”霍然正在给手机戳上充电宝。
寇忱站在帐篷前,看着营地或安静或窃窃私语的几顶帐篷:“妈的。”
他在野外并不怕鬼,毕竟野外没有鬼,但这会儿他却总有点儿不踏实,不知道是因为这次带着几个菜鸡,还是因为之前的老乡,他时不时就觉得后头有人在躲着偷看。
“她要想接着烤,也没人管她啊,”霍然也小声说,“这事儿必须得解决,我们要是没出头,李佳颖她们就会一直这么干下去,别的人也就都跟着不管,那多恶心,‘不关我事’最可怕。”
其实如果没有林子里略有些反常的老乡,在林子边儿上找点儿干树枝根本不是个事儿,寇潇要是愿意,她一个人都能过来捡了。
“嗯。”霍然拿了一颗剥开,塞进了嘴里,看着他。
“打完架以后也没见着她,”寇忱说,“她会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儿?影响她烤香肠吃宵夜了?”
“哈喽——”那边过来的人里有人及时地发出了声音,还抬起胳膊摇了摇。
“那有什么恶心的,”霍然拿出几包独立包装的酒精片,“擦一下,这儿也没别的污染,就是烧黑了,烤的时候有什么细菌也烧得差不多了。”
“我帮你。”老杨笑着走了过去。
“等,”寇忱迅速拿过松明和金属小管,用手机对着拍了张照片,“我先拍了,一会儿你要用掉了我就没实物了。”
寇忱把手从口子里伸了出来,冲他挥了挥:“不要了,脸算什……”
“滚!”霍然钻进了帐篷,推了他一把,“让开点儿。”
霍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后面的话,于是皱着眉也看着他:“这不太好吧?”
“是啊,真美。”老杨说。
“你俩继续,”寇忱扭头走回了他和霍然的帐篷前,“你说这俩是不是有病!”
霍然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扒得只剩了一条内裤,然后才扑到自己背包那儿开始翻。
“嗯。”霍然笑笑。
吃完烧烤和面条,寇潇把锅和碗拿到水边去洗,一边洗一边念叨着:“我是个什么人?我是一个大小姐,我为什么要在几个傻子吃饱喝足了的时候蹲在这里洗碗?关键是,我居然会洗碗?”
“有床吗?”寇忱问。
“可以,有些可以折断看看,表皮湿的里头干的也可以。”霍然说。
“嗯,”霍然坐在旁边,“其实现在用不上这么厚的。”
话还没说完,从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寇忱飞身上前,只用了一秒,就钻进了睡袋,僵了两秒之后舒展开来,惬意地在睡袋里伸了个懒腰:“还行,这个睡袋是-15的吧?”
“你去测一下智商吧行吗?”霍然瞪着他内裤上的半截儿死神,“现在几度你知不知道啊?你怎么不出去果奔?死神都快让你气活了……”
寇忱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他虽然装逼,但绝对不会不懂装懂,只要是他没见过的东西,就一定会问。
寇忱这话有一定道理,他不光打架史悠长,被打史更悠长,毕竟从四五岁就被打得钉在栏杆上还差点儿被做成了香肠, 人生历练很丰富了。
寇忱笑了起来:“你他妈说得好听,你就是享受菜鸡焦头烂额的过程吧。”
他心里先是一阵紧张,但很快看清了前面走着的人背了包,于是又松了口气。
“什么感觉?”寇忱问,“不踏实吗?”
寇忱愣了愣,一下笑了起来:“你他妈长这张脸太能迷惑人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单纯玩意儿。”
“哎?好玩!”寇忱的手缩了回去,在睡袋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偷吃我的巧克力,还偷摸我的人……”
但这会儿,霍然捡的时候就有种顶着危险为人民服务的错觉。
“你算了吧,”寇忱摆摆手,“你他妈连我屁股都不敢看。”
“烧烤吧,”霍然笑了笑,“那儿有几根别人扔的签子,用那个。”
雨已经停了, 云也开始慢慢被风吹散, 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再下雨, 可以放心做饭了。
“现在是不是开始夜聊了?”寇忱突然有些兴奋,“我那个睡袋还没打开过呢,我是不是得先试一下?”
老杨和寇潇洗漱完了之后坐在帐篷口一块儿仰着头。
“这有什么尴尬的,你冷你也可以进屋啊,”霍然说,“也没人让你放哨。”
“是加厚!不是带供暖,”霍然看他这架式,只好过去从一堆东西里拎出了睡袋,飞快地拆了抖开,往帐篷里一铺,“进去!”
“松明,也叫松树明子,山松劈成小条,油脂特别多,引火特别好用,也好带,”霍然说完又从拿手里拿回了金属管子,咔地按了一下,管子的前端喷出了火焰,“这个就是普通的点火器,就是大号打火机了。”
“林子里?”寇忱轻声问。
“操。”寇忱看着他。
霍然没出声。
霍然找了个别人搭好的地灶,把里面的残灰收拾好:“我去找点儿木头,林子那边没淋透的地方能找到干的。”
“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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