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p;   “你要是敢耍我，”寇忱接住球，再次投了出去，“你就死定了。”

    寇忱仔细琢磨了一下，顿时有些迷茫。

    “怎么看出来的？”寇忱问。

    “我知道还用问你么……算了我自己来，”寇忱一咬牙转回头，拍了拍桌子,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 我们在想谈恋爱的时候就能谈恋爱，有喜欢的人了也能大大方方说出来, 毕竟有这个想法了就说明火候到了，就跟春天到了就得发芽一个道理。”

    “我报篮球赛吧。”霍然说。

    寇忱笑了起来，过去捡了球，又投了一个：“这么了解我。”

    “好嘞。”寇忱愉快地跟了过去。

    “我新队员啊，”寇忱说，“你不担心我出点儿什么事吗？摔一跤之类的？”

    “我跑完了。”霍然叹气。

    霍然安排完别的队员之后，冲他一偏头：“寇忱，跟我来。”

    霍然把第二个球了过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继续右手。”霍然说。

    寇忱接过来再次左手投篮。

    “你们袁老师让我来听听你们的声音，”主任说，“我想说，我听到了，也听进去了。”

    可能不会怎么样？

    现在看着班上的同学，有的说起自己以前喜欢的人，有的表示自己现在就有喜欢的人，有的家长支持，有的家长反对，他突然觉得挺有意思。

    “轮呗，反正我们不吃亏，”徐知凡晃了晃手机，“我打听了一下，他们那帮人数罪并罚，处分比我们重，这两天应该就有白榜出来了，到时去看看。”

    进了。

    “我都知道你不会接受了，我为什么还要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寇忱说，“想得美，再说了，那我多没面子。”

    不过似乎并没有但是。

    “放屁，”霍然说，“有我呢。”

    霍然扔了个球过来：“一个点十个球，开始。”

    “我肚子都让你压麻了。”霍然搓了搓肚子，推开他，把桌子拖回了原地。

    “什么意思啊你！”寇忱怒了，球往胳膊下一夹，看着他，“真敢耍我啊？”

    班会课第一次到了结束的时间还无法结束。

    “……什么？”寇忱愣了。

    “刚姨姨跟我说了啊，”寇忱拿了餐盘过来，往桌上一放，“今儿晚上起，四天，食堂卫生就轮到我们几个了。”

    这个成绩让霍然有点儿意外，之前他只看出来寇忱会打篮球，基础还行，但没有想到投球这么稳。

    “咱俩，”霍然说，“再把剩下的男生凑一凑。”

    正准备继续投篮的时候，霍然又说了一句：“左手。”

    “跑两圈热热身吧。”霍然说。

    “投。”霍然笑了笑，“我看还能进么。”

    霍然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要是操场上跑两圈儿都能摔了，你可以直接退出了。”

    “换左边！”霍然重复了一遍，“想什么呢。”

    “就算救不了那一对儿，”许川说，“应该也能给以后的一对儿对儿打下点儿防护吧，起码不要一言不合就参见双方家长，搞得跟要商量着办酒席了一样。”

    “今天的班会很精彩，”主任说，“内容我不作具体的评价，但是这样的形式和方向，我觉得不错，今天大家这样的畅所欲言，才是一个班会本应该有的样子，班会不再流于形式，而是能起到班会的作用，这非常好。”

    寇忱没说话，接了球继续投。

    他今天才发现，他们班居然这么多女生，感觉往哪儿看都能迎上女生的目光。

    寇忱非常不爽地一抬左手，把球投了出去。

    “嗯。”寇忱点头，“班级篮球赛，都有谁参加啊？”

    霍然看着他，似乎在思索。

    霍然笑了起来。

    “徐知凡唯一的爱好就是晨跑和夜跑，除此之外你不要想让他参加任何运动。”霍然说。

    毕竟他爸是个美食家，拿手好菜是香肠。

    他不是高一的，也不是老队员。

    这么一对比，自己仿佛十七年都白活了似的，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我说，其实刚才这人不是不好意思站出来，”寇忱偏过头小声说，“他是根本没打算站出来，伍晓晨虽然没明说，但是肯定属于不打算跟谁谈恋爱的那一拨，他就是想让伍晓晨知道有人喜欢她。”

    笑到一半他发现寇忱往旁边扫了一眼，他跟着也看过去，前排几个女生正冲着他们笑得停不下来。

    霍然转头看着他，训练都只参加了三次的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倒是吹得毫无保留。

    “就我俩加一个超人，他打球……还行，”寇忱想了想，“那我们不是输定了？”

    “操。”寇忱把球换到了左手，投了出去，球进了，他冲霍然挑了挑眉，“想耍我？那么容易吗？”

    “打你们班我只用了，”霍然伸出小手指，掐着指尖，“这么一点儿力。”

    寇忱能听得到四周的笑声随着他和霍然的对视变得大了起来, 有几个女生笑得简直肆无忌惮嚣张之极。

    他洋洋得意地啧了一声，看着霍然：“告诉你，我初二之前是左撇子。”

    “霍然你呢？”江磊放弃了徐知凡。

    “我一个人？”寇忱指着自己。

    “我还要说什么？”寇忱又问了一句。

    霍然赶紧往后靠回了墙上。

    进了。

    “哎。”霍然弯腰撑着腿叹了口气。

    “之前咱俩攻防，你要能用左手带球早用左手了，”霍然说，“还用问么。”

    “你不报也得有你吧，”江磊说，“不过咱们校运会的篮球赛没意思啊，淘汰赛到底，一不小心打一场就结束了。”

    他干什么？

    “咱们这节班会课，能不能救得了千岁他们班那一对儿啊？”魏超仁说。

    “好，我们继续，”老袁说，“刚才几位同学说得都很好，很有代表性，也很让我这个老师吃惊，我喜欢这样敢说敢想善于思考的你们，咱们继续。”

    有了老袁的鼓励，再加上前半段这一通又笑又喊的兴奋劲，大家都放开了，不少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人都开了口。

    比起跟别的队员一块儿训练，他还是更喜欢跟霍然一对一，毕竟对篮球的兴趣也就这样，跟霍然一对一起码能聊几句。

    “今天晚上做技术训练，”霍然在所有的人都热身完毕之后开始安排，“高一队员跟老队员试着打个半场，看看配合效果。”

    教室里的笑声和尖叫已经失控, 霍然只在球场上体会过这种声音，又有点儿想笑，又觉得挺尴尬。

    “高三那几个轮完了？”徐知凡问。

    “我干什么？”寇忱问。

    “今天你定点投篮。”霍然说。

    老爸老妈经历过他摔沟里那次之后，似乎就满级了，对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事，都能平静对待，谈恋爱这种事，大概都不能算个事了吧？

    掌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的礼貌性鼓掌要响亮了不少。

    “感谢袁老师，也感谢各位同学的信任。”主任说完，冲大家点了点头，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