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哎，”霍然鼓了鼓气，把寇忱的脑袋顶了起来，“你知道现在这场面特别黄吗？特别像……”

    “我知道，先订个小目标，”霍然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他的杯子旁边，轻轻叮了一下，再拿起来喝了口茶，“明天就这么说。”

    “磕我肋骨了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儿数！”寇忱捂着自己肋骨，“你是真没挨过揍……”

    “怕打不过他吗？”霍然看着他。

    “我们俩的事儿，你叫霍然干什么？他又不是你儿子。”寇忱说。

    寇忱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爸正端坐在老袁办公桌前，欣赏着那个杯子。

    寇忱没说话，捏着饮料瓶子，好一会儿才冲大家抱了抱拳：“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哥们儿了，谢谢大家。”

    吃饭的时候徐知凡发了消息过来问情况。

    “你爸其实应该能听劝，”徐知凡边笑边看着寇忱，“我觉得你跟他挺像的。”

    -行，那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了

    “说什么？”寇忱问。

    “快！”霍然吼。

    “我打断一下，”许川问，“现在寇叔叔什么态度？今天下午这晕倒到底怎么回事啊？老袁可是真挺急的，说是晕倒了。”

    “我那天就想跟他说来着，我初中的时候成绩也不是太差，中等吧？或者……中等偏下，也可能……下？”寇忱越说越没底了。

    “你错哪儿了啊！”魏超仁说，“当初说知凡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搁你自己身上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一声不吭，我们给你发多少消息，打多少电话啊！你他妈还当我们是兄弟吗！”

    “谁泼你啊，”许川啧了一声，“说吧！”

    “也没有, ”霍然说，“其实好多矛盾都是对人不对事的，你没发现么？换个人怎么说都好说。”

    他一脸镇定地跟着老袁下了楼。

    “你要不洗就出来！”霍然跳下了床。

    -别的我不问了，我就问一个，实在好奇

    “干嘛？”霍然继续托着腮。

    -他说是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出声，但这会儿他得拼命给自己找点儿事干着，说话打字都行，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刚才酒店房间里的事。

    “追着我要打呢，”寇忱啧了一声，“还好霍然拦着了，要不这会儿我还不定在哪儿呢。”

    寇忱的喘息，还有那些掌心里或烫或暖的温度，或紧致或柔软的触感。

    “不能告诉她，”寇忱说，“她肯定认为这是对她智商的侮辱，会气死的。”

    霍然往徐知凡床那边看了一眼，徐知凡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徐知凡的眼睛大概是太上老君帮着炼过，霍然和寇忱一走进食堂，都还没开口说话，他已经笑得意味深长了。

    “不会。”老爸说。

    “我操，”魏超仁说，“还都让他给计划进去了，你果然去了。”

    反正自己也挺愉快。

    “不然怎么办，他都喊抓小偷了。”霍然说。

    霍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跟作贼一样，先探出了半个脑袋，往办公室里瞄。

    每一个念头一闪，都能在心里带起一阵电流。

    “姨姨！”寇忱冲食堂阿姨喊，“烧烤，一样二十串！”

    “干嘛？”寇忱一下警觉起来，“谁他妈敢泼我我保证动手。”

    “我爸到了？”寇忱问。

    老袁看着寇忱。

    “你闭嘴！”霍然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袋上，而且由于脖子的位置通过率太低，挤得他有些都喘不上气儿了。

    “我错了。”寇忱马上认错。

    这顿宵夜，是霍然这几天来吃得最愉快的一顿饭了，虽然他非常想跟寇忱单独呆着，但一帮人这么坐着边吃边聊，也让他觉得很踏实。

    -你自己说的，跟我姓

    “我估计他晚上就找机会问你。”寇忱说。

    寇忱过去拖了张椅子过去，放到老爸旁边，犹豫了一下又往自己这边拖过来了一些，刚要坐的时候，老袁过来把椅子又往老爸那边踢过去了十几厘米。

    “正经点儿，”寇忱说，“我认真的。”

    “你片儿就是没少看，”寇忱低头在他肚子上咬了一口，跳下了床，穿着内裤进了浴室，“有存货吗？哪天共享一下啊。”

    -我内心很挣扎，我觉得亲兄弟还是不要这样的好……

    “你是在暗示我吗？”寇忱胳膊撑着床转过了头，一手抓着他裤腰往下扯了扯，“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么着吧。

    “没！”霍然喊了一嗓子，一把拽住自己的裤子，“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有点儿像。”

    -新婚快乐

    可耻啊。

    “你一个小破学生，最高职位就一个校篮队长，你有个屁的重要电话。”寇忱说。

    吃完饭他俩先打了个车去酒店退房拿东西。

    “什么？”霍然一阵紧张。

    “可以啊霍然，”许川说，“他爸那么……那么……你都敢拦？”

    “啊？”霍然愣了。

    ……不不不不行！大街上呢！

    “那明天说吧，今天人多。”霍然说，“其实我也没想好要怎么说……就，有点儿尴尬。”

    “这几天怎么回事，在哪儿过的，这事儿怎么处理了，”江磊掰着手指头，“需要我们帮着使点儿什么劲……这些都是我们这几天商量过的重点。”

    “我爸是不是打你了？”寇忱看着他。

    “洗不洗！”霍然吼他。

    霍然估计着他嘴的位置，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口：“MUA！”

    “装他妈什么傻！”寇忱往床上一坐，还是张着胳膊，“过来，好好亲一下啊！”

    “你姐要知道你就住在这儿，”霍然说，“估计得打死你。”

    寇忱迅速地偏开了头，咬住嘴唇怕自己笑出声。

    “哎哟，”寇忱一下笑出了声，“我真没所谓，我就怕你不敢。”

    “我操，”寇忱笑了，“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还接个屁的风，就直说想找个借口吃宵夜不就得了。”

    “帅爆了，”寇忱说完一扬眉毛，“我的。”

    霍然又看了徐知凡一眼，徐知凡啧了一声，指了指手机，又一瞪眼，催他回复。

    “你饿瘦了你说了算。”霍然点头，“对了, 刚你爸跟我说，让告诉你，明天十点他在老袁办公室等你。”

    “他们在食堂等着了，”霍然说，“等你一块儿吃宵夜。”

    寇忱也喝了口茶，一样地托着腮看着他。

    “你想干嘛啊！”寇忱猛地转过头，瞪着老爸。

    跟寇忱眼光对上之后，他瞪着眼睛用口型问：怎么回事？

    回到宿舍的时候，他也没好意思专门跟寇忱说晚安，大家一块儿稀里哗啦地喊完之后就各自进了宿舍。

    霍然没等他说完就往前冲了过去，飞身而起，直接把寇忱扑倒在了床上。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一起打开了饮料，然后抓着饮料，一块儿盯着寇忱。

    “哟，好几天没见着寇忱了，”阿姨说，“行啊，给你们烤上，坐那儿等着吧！”

    “这就顺耳多了，”寇忱胳膊往后伸过去搂住他的腰，伸到衣服里在他腰侧轻轻抠着，“我问你个事儿。”

    “那就能理解了，”寇忱一点儿没谦虚, “不吃自助了，这儿离得太远了, 咱们附近找个店吃饭吧。”

    “说什么呢？”寇忱靠到他身上，看着他手机屏幕。

    霍然笑着没说话。

    “没说，”霍然说，“你要介意我就不告诉他，反正他也能看出来。”

    “给老子飞——”霍然很愉快地学着寇老二的语气，“飞——”

    “看看。”寇忱说。

    “你是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霍然说，“那你告诉他啊。”

    寇忱笑得眼睛都眯缝了。

    算了。

    “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啊，”霍然说，“你别只想着对你爸的要求，你爸对你的要求，你也得想想，他为什么要你出国，因为你这成绩和你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不对。”

    “是不是！”寇忱压着声音恶狠狠地问。

    “寇叔叔明天十点，约了寇忱在老袁办公室见面，”霍然说，“我听他的意思，老袁是给了他建议的，他还没接受，还在考虑。”

    霍然托着腮看着他，啧了一声。

    “关你屁事？”老爸说，“你冲那边慢慢笑你的，你管我呢？”

    “百密一疏，”寇忱啧了一声，“还是没练到家。”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