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这次期末考，”老袁说，“寇忱努力争取全科及格。”

    “对！”寇老二点头，“不思进取，一无所长，混日子。”

    “这我倒是能理解。”寇老二点头。

    几个人都看着他，他又过了一会儿才又清了清嗓子：“我现在就是倒数，不过我也不是多喜欢排在倒数，如果……如果……我肯定努力一下，期末考争取都及格。”

    “看来没有。”老袁没给他多长时间搜索，得出了结论。

    “他总跟人打架。”寇老二一拍大腿。

    “我不敢赌，”寇忱说，“我怕，我根本不敢停下来。”

    三个人一块儿转过头看着他。

    别说寇忱，霍然都跟着有些想哆嗦。

    “坐下！”寇老二瞪他，“谁说陪读了？还你怎么混，我要真上你们班里坐着，我才是没法混了！”

    霍然吓了一跳，迅速靠回了椅子里。

    霍然喝了口可乐，一下下捏着瓶子：“寇叔，他特别怕你。”

    “不会。”寇忱闷着声音。

    寇忱想了想：“接受。”

    霍然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很心疼寇忱，差点儿想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一摸，还好寇老二眼神冷酷，他猛然清醒。

    思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句：“那别的事呢？就由着他了？就那些非原则的。”

    “不至于！”寇老二瞪着他，“这都听不懂的那是你！”

    “因为你要把他做成香肠，”霍然说，“他一直记着呢，不敢打。”

    “今天呢, 我们几个就是随便聊聊，确切地说, 是你们父子俩沟通一下，我不说太多, ”老袁又拿了瓶可乐给了霍然，然后坐了下来, 带着笑，“不用剑拔弩张，非得辩个谁对谁错, 主要还是解决一下矛盾。”

    “老二啊，”老袁示意他不要说话，“这个我后面说，你让他说完。”

    “你先点个主菜。”寇老二说。

    “听你吹了十几年了。”寇忱表示不屑。

    “我当然不接受，”老袁笑着看了看寇老二，又转回头，“霍然你说吧。”

    “你输了你下厨，”寇忱马上说，“你做饭。”

    “我信不过他，”寇老二说，“这小子长这么大就没努力过，就说得好听……”

    寇老二笑了起来。

    但又还是挣扎着奋力补充了一句：“我也特别怕你。”

    “寇叔昨天刚说了，寇忱一个人出去，他从来不担心寇忱碰上事儿，寇忱处理事情比他姐强多了，”霍然说，“这话你说了吧？”

    几个人一块儿点头, 都没出声。

    寇老二突然乐了，一边拍着寇忱的肩膀一边笑：“你啊？”

    “及格也不怎么好听，”霍然忍不住插了一句，“要真为了说得好听，谁说及格啊，起码得说个冲进班里前十吧。”

    “我来做。”寇忱说。

    “在家行二啊？”老袁问。

    寇老二又靠了回去，冲寇忱挥了挥手：“行行行，知道你要护着你哥们儿。”

    “袁老师您不要急，我想想。”寇老二说。

    “我没问过你吗！没问过吗！”寇老二对这个指控表示不服了。

    “一般差。”寇老二说，“中下吧。”

    “但是袁老师，”寇老二说，“我经的事儿比他多，我见的人也比他多，很多事我知道他那么做是不行的，我肯定就得管着。”

    “答应了，怎么，”寇老二喝了口茶，“我成绩可比你好得多。”

    “我们纠正一下说法，”老袁说，“听话和服管，用在孩子身上不合适，他也是有想法的，家长习惯性要求绝对服从，这本身就是个矛盾，没人能做得到，只要你有这个要求，你就会觉得他永远都不听话。”

    “一开始吧，我真挺烦寇忱的，”霍然说，“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得瑟什么。”

    今天难得被叫到办公室一次, 这事儿偏偏还是个挺正式的事儿，还事关他亲爱的忱公主……总之在寇忱旁边坐下的时候，他挺紧张的。

    “……信，”寇忱点头，“信。”

    “什么建议？”寇忱问。

    “没事儿，”老袁笑笑，“那他既然是为自己学，定个什么样的目标，当然他自己最清楚，他如果为你学，你才能帮他定目标。”

    “您能接受吗？”霍然问老袁，指着寇忱，“他一点儿优点都没有吗？”

    寇忱转脸瞄了他一眼。

    “说了。”寇老二点头。

    “啊。”霍然愣了愣, 把杯子放了回去。

    “就是个体验，让已经忘了学习有多难的爸爸回忆一下当年，体验一下现在孩子学习的辛苦。”老袁说，“如果想看成是比赛，也可以，赌个饭什么的。”

    “这道理您说了，我也懂，”寇老二说，“但学习这事儿还是很重要的，成绩不行，以后不好办。”

    “就觉得这人就是个刺儿头，根本不想接近，”霍然没理他，只管往下说，“就从何花那次的事，我就觉得他不是看上去那样了，虽然他一直说他没有助人为乐，就是想看不顺眼想打个架，后来那事儿你们也都知道啊，就那个高大姐，警察表扬信都写到学校了，怎么到了寇叔那儿又失忆了呢？还有一个事儿我不能说……反正寇忱就是个心软爱帮人的人，你要说他成绩不好吊儿郎当我没意见，但你要把他这个人都否了，那肯定不行。”

    “跟谁你操呢？”寇老二说。

    霍然看到寇忱眼神有些不对，略有些复杂，一看就是再说下去不定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的，他赶紧打断了寇忱的话：“我知道。”

    “那没错，”老袁说，“但有两点，第一，原则性的大事情，你肯定得管，第二，你管的时候得告诉他为什么，这样不行的原因是什么，原因肯定不是一句‘我经的事儿比你多听我的不会错’，这种理由不行。”

    寇老二拧着眉，想了半天：“您接着说。”

    “首先，学习是为谁？你觉得不是为你，是为他自己，”老袁说，“对吧？”

    “我很久没打架了。”寇忱说。

    “那他也没少跟人动手！”寇老二叹气。

    “有赌注吗？”霍然想到了重点，一下就急了，“刚可说好了只要寇忱努力学，就不逼他出国啊，不能反悔。”

    老袁看着他：“那……”

    “袁老师，你看到没？”寇老二说，“这就是他的态度，学习是为我吗？努力是为我吗？他还跟我谈个条件？条件满意了才去努力？努力一把，就定个及格？”

    “那就这么赌，”寇老二也一脸兴奋，眉毛一挑，“小子，你输定了。”

    寇老二拧着眉扫了他一眼：“叫好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