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高考那些日子2

    就像寇忱说的，坐到考场里豁出去之后，还真就不紧张了。

    几个人都沉默了，一块儿看着他。

    正在寇忱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唱以便缓和紧张气氛的时候，对面有女生跟着唱了起来：“清风笑！竟若寂寥！”

    这几天宿舍里已经不太有人熬夜看书了，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习惯和心里那点儿紧张，很多人躺床上也睡不着。

    “烟雨遥……”栏杆上的男生顿了顿，也没往这边看，直接无缝转换成了国语版，“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接着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就这事儿啊，”陶蕊笑了起来，“这都用不着我,自己都能查了……霍然你拿个凳子坐那儿去，就视力表旁边。”

    看这答题速度，不快不慢刚刚好，一看就是正确答案的速度。

    “爽！”对面女生宿舍也有人回应。

    “谁啊？”寇忱马上问。

    然后小心地把他脑袋托了起来。

    “注意事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老袁站在前面，“就不多重复了，听着烦，就一句话，别紧张，进去就安心考试，别的事都不管，真碰上什么问题也不要着急，我和主任校长就在考场门口，一步都不会走，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在的。”

    霍然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旁边坐着的一个女生转头看了她一眼。

    “说。”寇忱看着他。

    怀着这种美滋滋的心情，寇忱感觉自己一路答题都很顺利，考试结束的时候他已经稳妥地进行了一次加一多半次的检查。

    “……能,”霍然盯了一眼，“不过有重……”

    “我……操！”寇忱很无语，“我以为你们受什么刺|激了呢！”

    “你今天不要再背书了，都他妈傻子了。”徐知凡指着他。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你要不要跟寇潇聊聊？”寇忱问。

    对面女生宿舍楼的灯也都亮了，不少女生走了出来，往这边看着。

    “爽！”有人喊了一嗓子。

    唱得非常投入，唱的还是粤语。

    “我戴眼镜应该还不错，”寇忱顺手拿起了陶蕊放在桌上的眼镜，戴到了自己脸上，“我这脸……”

    霍然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看到了，立马回了一个。

    “就知道吃，说正事儿呢，”胡逸说，“我们几个说好，不能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双脚踩着栏杆上的花格，一手扶着栏杆柱子，一手叉腰：“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

    “怎么,”陶蕊看了他俩一眼,“肚子疼还是头疼？”

    “我操？”许川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行。”寇忱点头。

    值班的老师和舍管都来了，但都围在旁边，一帮人想过去拉他下来，又怕动作大了吓着他。

    跟陶蕊又聊了一会儿，他俩才离开了校医室，走了没多远，就看许川脚步轻快地往校医室那边过去了。

    “充血呢，”霍然说，“知凡说最近我们可能脑瓜缺血，这么挂一会儿充充血。”

    “那肯定，跟咱们这帮哥们儿聊，跟老袁聊，跟父母聊，”霍然说，“这些感觉都不一样，跟漂亮温柔的姐姐聊聊，的确是轻松很多。”

    寇忱嘎嘎一通乐。

    考场离得挺远的，学校用几辆车把他们往考场那边送，后头跟着好些家长的车，跟护送似的。

    几个人都躺在了床上，把脑袋倒挂到床边。

    寇忱窜过去打开门，霍然站在外面，神采奕奕的。

    “不知道，过去看看，”霍然说，“在那头呢。”

    “寇潇跟温柔这个词儿不挨着吧？”霍然说。

    “哪儿也不疼,”寇忱坐下了,笑了笑,“是不是川哥过来的时候每次都得找个地儿疼啊？”

    虽然他们是资深学渣，努力的时间也有点短了，但毕竟最后这一年多，他们是拼了的，只要考出了正常的水平，就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为他们付出的老师和父母了。

    看这黑块儿涂得多么规整，一看就是正确答案的模样。

    陶蕊拿了个小棍儿过来,直接往最下面几行指了过去：“能看到这儿吗？”

    “是咱们这层的吗？”魏超仁激动地从床上蹦了下去。

    “不用，我们现在冲刺呢。”寇忱一扬头，很坚毅。

    “看东西有重影儿,”寇忱说,“姐你帮他查个视力吧。”

    他跟寇忱不在一个考场，往里走了一会儿就分开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往寇忱那边看。

    “霍然，”寇忱指了指霍然，“我能有什么事儿,他最这一年拼得太猛了,觉得自己要瞎了。”

    他转脸又冲这个女生笑了笑。

    寇忱也是一步八十五回头的往他这边看。

    “虽然有川哥这句话我很感动，”江磊拍了拍床板，“但有一句话我还是得提前说，咱们几个得立下规矩！”

    “这是条件反射，没办法的，”许川笑着说，“没事儿，有我呢，我救你们。”

    “加油。”霍然学着她的动作也一握拳。

    几个人全出来了，跟着别的宿舍的出来的人一块儿往走廊那头跑了过去。

    这差不多是考前他们最后一次放松大笑大喊，接下去的几天就在紧张中强迫自己放松但又怎么都放松不了的状态里迷迷糊糊度过了。

    “无论谁以后脱单了，”江磊说，“都不能跟这帮人生分了，知道吗！只要谁有这苗头，我们就得把他拎出来，让他请客吃饭！然后好好教育！”

    “看看这个人，”霍然远远指着许川，“看看这个人！”

    “听到没！”江磊伸着脑袋又冲对面宿舍喊了一嗓子，“超人你干嘛呢！”

    一开口这两句就唱得非常豪迈，跟吼似的，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唐维。

    只是像发泄一样，所有人都跟着唱。

    “哎哟。”江磊在他后头叹了口气。

    “萝卜卜，为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徐知凡看着他。

    “老袁不是说这几天都十点前睡觉么，”胡逸说，“之前有人太累了睡过头的。”

    陶蕊给他两眼睛都查了一下，离近视还有十万八千里，倒是寇忱凑热闹也要测一下，结果发现他视力有些微下降。

    “那加油啊，”陶蕊一握拳，“少年们。”

    走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往霍然他们考场那边看。

    寇老二没说别的，只在他胳膊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然后转身在七人组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来了两下，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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